她是从始发站上车的。临上车才买票,所以没座位。她站在车厢头像所有没座位的人一样寻觅着无人占领的“目的地”,并祈盼最好某个座位买票的人临时不走。
车开动了,无座位的人充斥着整个车厢的通道。人满为患是铁路上的最大麻烦。
坐在车厢头的几个人也许看她是一个弱女子,便努力给她腾出一点地方。这样,她挨着一对农村夫妇,那个女人坐了下来。
这是三人座位,他们努力给她腾出的位置将够她维持坐状。虽然这样她仍是感谢不尽并主动与那对夫妇及对面的那个中年男人交谈起来。所谈之话不过是火车上的术语:你到哪啊我到什么地方的。之后无话努力找话题。
其实,她只是感谢他们的热情善意,否则她绝不想说一句话。对于这种火车上的闲聊她很是索然无味。何况她的心情有点低落不想说话。
列车在夜色中穿行,黑夜也在列车的行驶中沉浸,沉浸的使刚才还杂乱的人声渐渐淡去。而后,似乎所有人都睡去。
她睡不着,尽管眼皮打架。加之过道对面一个男人一口接一口的吐着“琼浆玉液”。她强忍着反感及恶心等待漫长的时间一点点过去。
人有增无减。车厢里的人大都睡去。她一边在那窄小的位置上努力维持身体平衡,一边忍不住睡意的煎熬。
“琼浆玉液”继续不断的一口一口“扔”在地板上。她终于忍受不了站起身向车厢中间走去。
在中间其中一个座位上坐着三个中学生模样的青年。两男一女。看样子他们是同伴。由于瘦小,他们的座位边沿空出了手掌宽大的一块位置。
她轻轻地坐下去,那个睡意朦胧的男孩看了她一眼又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