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女人走的时候,他没有挽留。
不是不想,是不敢。
每当他将要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他总是要扪心自问“我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
因为他的刀一出鞘,必见血。江湖中很多人的刀也想沾上他的血。
他让很多人感到害怕, 然而他也有害怕的东西,那就是血,女人的血。
他害怕对方雪白的刀刃上沾满自己心爱女人鲜红的血,所以当一个女人离开时,他就好像化作一尊木佛,没有多余的动作,更不会多说一句话,即使内心在燃烧。
但这次他差点就坏了规矩,因为那个人是紫衫
他差点伸出那双长满老茧的粗糙的双手,去贴上那对细腻嫩滑,雪白透明的香肩。然后顺势将她柔软的身子搂在怀里,让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充满鼻腔,永不放手。
但紫衫的身法比他更快,在他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已经麻利的闪出小屋,消失在夜幕中。
02
他一口又一口的对自己灌着酒,那是最烈的关外白酒,辛辣的酒味顺着舌头和鼻腔的神经直冲脑门,但他似乎毫无感觉,依旧面无表情。
他的刀又要出鞘。
三坛酒已经下肚,他的舌头已经被烈酒刺激的胀大发麻,但他享受这种感觉。
每次出手的前一天晚上,他都要喝个烂醉。这种尽情挥霍的感觉能让他暂时忘记痛苦,还有恐惧。
他怕的不是敌人,而是自己。
因为一旦踏上这条路,他已永远不能回头。一个人如果想到剩下的人生都会时常经历内心最深处的痛苦,怎能不感到害怕。
酒已干,刀已砺,他已别无选择。
03
多数时候杀人只需要一招,因为多出一招,对方就有机会找到你的破绽。
所以他从未失手,每次一招致命。
但这一次,他失手了。
他没有出第二招,因为他连第一招都没有出。
这次要杀的人是他的师父。
看着站在对面年过七旬的老人,他内心最深处的痛苦又开始发作,他已经不可能出手。
等到冰冷的匕首插进他的胸膛,他才明白,这次他不是杀手,是被杀的人。
“别怪我,已经太多人死在你手上,对于组织来说,已是个累赘。你最清楚,会给组织带来麻烦的人,他们都要除掉。你不死,我就要死。”
老人想要发出最后致命一击,突然不知从哪里传出“傑,傑傑,傑傑,傑傑傑,傑傑”几声。
听到这个声音,老人的面部突然出现怪异的扭曲,那是发自内心的恐惧。
天鹰会的暗号,久经江湖的老人再清楚不过,他们的残忍和杀戮,整个江湖的人都再清楚不过。
老人匆匆离开,只留他一个人在流血等死。
只有几声“傑傑”从他心脏的位置传出来,他从衣衫里衬摸出一个他从未发觉的长方形薄片,原来声音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紫衫突然出现救了他。
他现在明白了,她从未离开过他,只是为他准备好一切
“如果我不走,你无法了无牵挂。走之前,我已经录好音,把它藏在你的衣衫里。没有它,我无法找到你。魅蓝note3,还好它薄的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