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的总会被爱你的打败~
只是电影电视小说戛然而止不给你演下去罢了。
1、
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时候,会对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念念不忘。然后用很长很长的时间去缅怀,陷进一种说不清道不白的情绪里,自甘沉沦。
简简就这样。
她垂着头用一支银色的小勺子搅动咖啡的时候,那微微翘起的小拇指,我看到已经斑驳了的指甲油,如同她的故事一般,支离破碎的。
对,今天我要讲一个别人的故事。
“总是把自己当主角,这样的自恋好不好少一点啦?”每当看完我一个文字,大勇都会这样白眼我一下。这样的评价多了,让我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所以今天我要讲简简的故事给你们听。
我争取在两个小时之内写完,虽然我现在还没谱。可我已经问过简简,她说——这个,可以写。
2、
如果不是任性的一个人去漂流,如果不是被工作人员强行把她拼接在一个三人组里,她肯定不会遇到阿松。
她以为的漂流,是一个人摇一只竹筏,任竹筏随波流淌,她可以坐在船头,打着一把油纸伞,将双脚浸入溪水,就这样山清水秀云淡风轻,直到峡谷深处。
所以你知道,她光着脚,穿了长裙。
之前的心理预设太好,结果狠狠地失望。本来抱着规避尘嚣的心思,没想到这里不是丽江,是怒江。
翻滚的水花,林立的水枪和颜色鲜艳的橡皮筏,让这个傻女人看起来更傻。她不确定自己可以一个人驾驭一条船,顺利渡过十八弯而不会翻掉。可让她跟别人拼船,栖身各式高矮胖瘦中,立刻整个人都不好了。
简简立在岸边,想着“来都来了”的四字咒语发呆的时候,背后一声断喝:“美女,小心啦!”然后一股水柱兜头盖脸,救生衣立刻湿了。
接着,简简看到一条船上一个笑倒了的年轻人,手中的武器指向蓝蓝的天。穿着制服的小哥儿脑洞大开,不由分说指挥着简简上了贼船——“这条不错,那三只看起来很强,打起来肯定不吃亏!”
船上已经伸过来一只手,接着简简上去,简简索性大方的把手一搭:“结盟!”
3、
简简本来就不是个矫情的人。
再者,这样的萍水相逢,每个人都会很放松吧。
上了船互相打个招呼,简简只记住那个接她上船的人叫阿松,那个偷袭她的叫华子,另一个叫什么没记住,反正每个故事里都得有个配角,没记住就没记住吧。
仨人都很帅。
当然必须帅,不但帅还有型有款有情有义的。年轻的朋友在一起,比什么都快活。更何况,简简虽算不得多漂亮,但小文青一枚,在这青山绿水中,搭调的不行不行的。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那么,漂流就更不累了。
阿松是三个人里年纪最大的一个,三十出头。那两个,一个是他表弟,一个是他妹夫。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看起来都端端正正的。
你还别不服气,虽说人不可貌相,但其实,一个人是可以从貌相中看个七七八八的。当然,看人识心这种本事我是练出来了,简简就还差一点火候吧。
4、
不是非得失恋失业遭受变故才会一个人出来浪荡。简简独自出门,其实是跟阿峰怄气。
阿峰总觉得简简离了他就会活得不好。简简今年28岁,和阿峰认识了25年,从发小到同学到哥们到老公,一路走来平淡的像白开水。在阿峰面前,简简永远是那个拽着他衣角喊他峰哥哥的小女娃儿,他必须保护她爱惜她。他对简简的好,让我们一干人等都羡慕的不行不行的。不用看别的,单只都这个年纪的女人了,还会因为看到阿峰手机里有他下属一个关心的短信,不听任何解释出来玩就可见一斑。
漂流真的很好玩儿,平缓地带打水仗也很好玩儿,那三个年轻人将简简护在中间,所以,简简只需要负责尖叫,欢呼就够够的了。那一刻真是同仇敌忾,激动人心。
如果不是后来赶上暴雨,如果不是船在下冲的时候简简掉下去了,那,也许这个相遇,不过是简简生活中一个很小的水花,一块小石子掉下去,无影无踪,而生活的大河继续奔流。
暴雨毫无预兆的落下来。
简简有点瑟瑟。
紧紧抓着救生衣,她蜷成一团。
这铺天盖地的湿透。
大家也都玩累了,随着橡皮艇自由飘荡。河面上五彩缤纷。两岸青山相对出,山色空蒙雨亦奇。
可简简真是没力气欣赏。
这时候,对,你们猜对了。阿松脱下救生衣,盖在简简的腿上。
一路上他们都在划船或者用水枪,塑料盆对付着来往的船。那些船上的家伙,专门的要往手无寸铁的简简身上招呼,简简的长裙已经完全的裹在腿上了。他们看到简简狼狈的躲藏,不时地爆发出阵阵哄笑。所以,同船的哥们们没干别的,只是要保护简简不被水淋。而最好的方法就是先发制人,变被动为主动。
就这样哄闹着直到大雨倾盆。
雨势凶猛,他们都离着山体远些,担心着是不是会有泥石流滚下。这样,很多船就挤在一起,有时候就干脆静止着不能动。
盖着阿松救生衣的简简心里慢慢热起来。没人说话。阿松脱下衣服后直接跳进水里去推着船走,简简靠在船尾,背后就是阿松的呼吸。于是,这艘小小的橡皮艇,在哗哗的水声中,奇怪的静默了。
华子和妹夫俩面朝前方,防范着会不会有人偷袭。
简简和阿松之间,气氛有点异样,简简心跳的很快,不知是因为暴雨的侵袭,还是背后那故意有点压抑着的呼吸。
她不敢回头,也没有心思看着同在雨中那些狼狈又兴奋的游人们,她只是抓紧了自己的救生衣,而双腿在阿松救生衣的遮盖下,一动不动。
5、
舟行碧波上,人在水里游。
简简他们的船终于翻了。
太挤了,一个滑坡又太窄了,两只船不小心就碰在一起,顺流而下,阿松担心船撞上,顺手推了一下对方的船,结果人家的船安然漂过,他们这只船蹭到了岸边一个凸起的岩石直接侧翻,船上这四个人全部落水。
这时候的雨是停了,太阳也出来了,山朗润起来,水涨起来,简简的脸红起来了。
落水的简简踩到了水底一块尖尖的石头,扎破了脚。
(啊呀,没法子嘛,总是得制造点儿惊险才好编下去。)
好一通忙乱,当然别担心,这样的事故有惊无险的。在别的船上众人的哄笑声中,简简忍着疼上了船。
那哥几个没事,就笑着闹着继续。
简简想缩起脚,不给他们看到。但阿松很快发现简简的脚下有血。
接着你们又猜到了,他们提前结束了游玩。阿松让华子和妹夫继续漂流,他带简简上岸找工作人员,坐着小巴车去最近的医疗点儿。
到那后医生简单处理之后,简简说先不要包扎呢。医生很纳闷这么深的口子不包扎怎么办?阿松就对简简说是不是想换衣服?简简点点头。
去漂流的都知道要带干净衣服,玩过之后要换的。可那些东西在起点呢,离着这里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简简觉得有点不安。
他们才漂流了不到一半儿,自己就这样扫兴。她婉言谢绝着阿松的扶持,说让他回去继续。自己回去换洗后再处理伤口,阿松不肯,说没事。就跟着小巴一起回到起点。
统统弄好后,阿松也换回干衣服了。
俩人坐在休息室等华子他们回来。
其实这时候,简简打开手机,看到阿峰若干来电和信息。她回电话给阿峰,让他过来接她,说自己脚受伤了。阿峰很急,一劲儿嘱咐让她不要动,老实在那儿等。
但阿峰过来,也起码得两三个小时。
阿松安静地听着简简打电话,等简简放下电话,他朝着简简微微一笑。那笑,好像夏日清晨的微风,掠过还带着露水的樱花。
阿松不爱说话,简简就说得多些。说什么呢,说自己爱吃的菜。说上学时那个傻兮兮的美术老师,上课穿两只不同颜色的袜子,说阿峰做菜时总是先铲出来一些给她,然后自己的再放辣椒翻炒下……
简简边说边笑,她的声音清凌凌的,虽然眉飞色舞,但丝毫也没有显得轻佻。
阿松安静地看着她,始终微笑着。
简简不看他。简简自说自话。可简简知道,阿松的眼睛亮晶晶的。
6、
华子他们先回来的。
收拾好之后来这里找阿松。
他们要回去了。
漂流处在每一个落差大的地方都安排了摄影师拍照,华子他们找到了那些相片,已经放到闪盘里。阿松问简简要不要?
当然要。
那就需要留邮箱,qq或者微信。
阿松说这话的时候看着简简。同时递过来一张纸条。上边是一串数字。
没有署名,只有一串阿拉伯数字。
简简微笑着接过来。
然后目送着他们三个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阿松回一回头,简简招一招手,作别。
阿峰到了。看到简简穿着干净的衣服,裹缠的很妥帖的脚,这才放下心来。
他是从会议上直接跑过来的,西服革履和漂流点儿格格不入。他的额头有汗,头发就有点塌,看起来很滑稽。
简简就笑了。
阿峰要抱起她,她赶紧拒绝。
于是阿峰扶持着她,慢慢的走到车场,开车回家。
路上阿峰把手机交给简简,让她随便看,简简笑着躲开。
脚伤很是将养了几天,这几天阿峰不许她下来,饭菜都端到眼前去。简简只是交代了几句漂流时的惊险,她没告诉阿峰拼船了几个年轻人。从前她常常会跟阿峰说说自己上街的回头率啊,买水果时一个小偶遇啊什么的,但这次她只字不提。回家后简简把那张纸条儿夹在书里,偶尔看书的时候会看上一眼。
再后来她那本书看完,换一本再看。
再再后来,想找那张纸条,找不到了。
找不到纸条那天,她吃鱼被卡了,咳咳半天也不管事。鱼是阿峰做的,她就很是不满了一通。阿峰一边说着是我不对,一边带她去医院拔刺。她一边张着嘴等着医生用镊子穿进她的喉咙,一边努力的梳理着满心的懊恼。
7、
我觉得我有轻微强迫症。
就是写帖子,要么到三,要么到七。我这是要跟谁三七开的节奏吧。
我看着面前的简简,她的咖啡已经冷了。
”纸条丢了,号码我也没记。你说,我这样是不是有点失信?你说,阿松会不会失望?“
”不会不会。连艳遇都算不上,转身就是路人甲了。谁那么有时间去多想这些啊?喂,大勇,你吃多了撑住了吧?叫魂哪?“我已经接到大勇第五个电话了。掐了仨,他还是不肯罢休,持续打过来。
”丫头,你猜我带什么回来了?!“大勇兴奋地嚷着,完全不管我语气中的不耐,”快猜快猜,我肯定不会告诉你我把二子家你上次看中的那只绿毛龟偷回来了!“
我去,这个二货,他怎么还记着年前我看二子家绿毛龟时的心猿意马呢?这都半年过去了~
我起身,拽着简简一起起来,推着她往外走,我只当这个下午,这个刚从医院查出来自己怀孕的家伙是孕期综合症。我告诉她我得赶紧回去,大勇弄一活物回来了,我不回去那家伙没准种在花盆里。
我没告诉简简我家大勇带回来的是什么,你们可能不知道吧,二子是阿峰的小名儿。那只绿毛龟,是阿峰亲自钓回来的。
嘁,你说啥?我家大勇才不是贼了,我们呀,只是借着遛遛,就让那两口子在他们暂时的二人世界里,满世界踅摸去吧,还锻炼身体呢不是?
——ENG——
反正不管你们咋想,我是结束了,都超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