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皮 村 过 客 》
今天是11月18号,周一。去年的今天是周六,整整一年前的今天晚上七点到九点,乃是帝都东郊的北京皮村文学小组上晚课的例行时间。依旧是缘于我和简书写作达人齐帆齐的一次聊天,她无意间向我提到了有个北京皮村文学小组,还有那个小组里首席作家范雨素的存在。
于是我又心血来潮般地带上了几只三河特产小熏鸡儿和几卷五香豆片儿,开上我的五菱神车,从三河市上京秦高速一路向西兴致勃勃地绝尘而去。
去年的今天,也已然是农历的十月初六了,仿晚五时许待我赶到皮村的时候,一弯新月芽儿早已高高冷冰冰地印刻在皮村蔚蓝的夜空中了。照我看那枚冷月芽儿绝对是有几分诗意的,但我感觉主要还是有点儿冷。
我在导航的引领下,很快就找到了皮村文学小组的上课打卡地——是一所名为“同心学校”的几排平房组成的南北方向的院落。自学校的南门入,一路向北行是个缓上坡儿路,在初冬冰冷的夜色加持下感觉挺远的。庭院深深深几许,只记得一路往北去。
很快我就见到了皮村文学小组刊物《新工人文学》的编辑部主任——皮皮。长得小巧玲珑的付秋云女士。她脸上带着友好谦和的笑容,热情地领我到上课打卡地签名报到。我小心谨慎地跟皮皮探问文学偶像范雨素今晚能来么?皮皮答曰“不一定”。她说好像在上个礼拜六的晚上,范作家应该是来过的,但她不一定是每周六晚上课都必打卡的。只在皮村儿里,不知道在哪儿住哇。这个湖北佬儿!我忍不住在心里头直埋怨这位无缘一见的著名育儿嫂女作家。唉!真可惜了我那几只大老远带过来的美味儿三河小熏鸡儿啦!那几卷儿五香豆片儿岂不是也要白瞎了么?……
后来我只好悻悻地决定把我那些家乡三河特产送给皮村文学小组的打工共享厨房了。哎呦喂,我虽空有一帘幽梦,但那些可怜的熏鸡和五香豆片儿们也不知到最后究竟是与谁能共哩。不过当晚皮村文学小组共享餐厅的伙食还真是相当不赖的,竟然还让我荣幸地赶上了土豆儿炖排骨呢!同时我也被友情提醒需交餐费10元。噢耶,人间值得啊!我遂交钱吃饭。
饭毕不久后,当晚参加学习的部分文学小组的骨干们,纷纷忙碌了一阵子,把一些木桌子拼凑成一张矩形长案,东西向摆好并铺上了干净的黄色台布,看起来赏心悦目。晚上来参加文学小组学习的文友还是挺多的,大家围桌而坐,还坐满了两圈儿人呢,有一种很强的氛围感以及浓郁的文艺气息。
当晚来讲课的嘉宾是一位年轻时尚且漂亮的《人物》周刊女记者。她有一张俊俏而白皙的脸,柳眉大眼,尤其是她头上戴的那顶优雅且如那晚月光一般皎洁的乳白色帽子,看着让我感觉特别心旷神怡。据说那天晚上她讲课的主题是“如何写好非虚构”。天哪!真是不好意思啊,我的耳朵好像是被一种神秘的外力给完全屏蔽了似的,我竟然连美女老师演讲的一个字儿都没能听进去呀!我可真是太差劲儿嘞。
我所坐的位置大体上正好儿跟美女老师斜对面儿,也就是恰好我和老师坐在了那张矩形桌子的对角儿线的两端啦——隔得实在是太特么远哩!我在心里暗自叫苦:也难怪这大几十年来,我跟文学总是保持着一种不冷不热、若即若离令人生厌的疏离隔膜感。
那晚坐在我左侧的是施洪丽大姐,后来我知道她是四川人,是个爱写长篇小说儿的未来派准著名的女作家。坐在我右侧的名叫苑伟,是个文质彬彬面容清秀的山东木匠。当然后来我了解到他还是《新工人文学》刊物的编辑之一呢。怪不得当晚他还曾热情地关照我说,要多给《新工人文学》投投稿儿啊。我想我当时的表情恐怕一定应该是受宠若惊才对的。隔着苑伟坐着的是一位年轻的小胖子,笑嘻嘻的很可爱,也是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他就是皮村文学小组里大名鼎鼎的诗人——小海同志。
啊呀! 可怜的诗人。他这个既有才气并且人品也非常不错的年轻小伙子,目前都已经三十大几了,竟然还是一根儿资深的京漂儿光棍儿哩!简直是不可思议啊。因为照我个人半个世纪以来的人生经验来判断,通常来讲:做人不缺爱,做爱不缺人。可亲爱的海诗人,这位可爱而多才的小胖子兄弟,究竟是弄啥哩?境况何以至此啊。
我家离北京的皮村文学小组,在地图上看起来挺近,而实际上又太远,往返一个来回大约要200里地,油价也贵。我本人是特别喜欢上文学课的氛围感的,可惜终因距离太远之故,而导致自己只能遗憾地成为一枚北京皮村文学小组的匆匆过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