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传承

端午软糯的粽子吃了，以往年不同的是，没吃朋友送来的香糯大肉粽。只吃了命为白玉粽。那白玉粽，无非是棕叶里面包裹了白白的糯米。若有人喜好甜口，便可以剥了粽叶醮糖吃。五芳斋礼盒包装里除了白玉粽，还有有鲜肉粽，有蜜枣粽和赤豆粽。如此品类繁多，大概是迎合大众口味。

之前因为粽子馅的甜与咸，曾引发网络南北地域的大辩论。北地网友认为甜味的粽子，软糯香甜十分可口。而南方网友认定，鲜香流油的大肉粽，才吃起来咸香油润，回味无穷。反正讨论归讨论，南北自有地域差异。口味不对，说得天花乱坠也白搭。滋味对口，别人再嫌弃也吃得津津有味。

乡村的端午节，家家户户会在大门口插上菖蒲和艾草，意思是起到辟邪防病的作用。这其实不是一种迷信，而是药草确实有除病毒和驱除蚊虫的作用。因此某些地方，人们习惯用艾叶、菖蒲在室内熏染，希望能起到杀灭病菌、消毒防病的作用。这样的作法，无非是想表达一种向往健康的愿望。

因为端午节，才会有白娘子喝了雄黄酒而现形，吓坏许仙的故事。现阶段，或许有太多人不知雄黄到底是何物。“雄黄是一味中药，能解毒杀虫，燥湿祛痰，截疟。用于痈肿疔疮，蛇虫咬伤，虫积腹痛，惊痫，疟疾。”儿时每逢端午，家里会拿少些雄黄炒蚕豆吃，或是雄黄兑水，在额前画王字。

公公在世时，习惯在端午时节去药店配来药包，再一包包地分给我。至今房间的门把上，还留有装药的荷包。只是懶人一个，没再去配几味中药塞入荷包内。提到公公，小米说“每次喝豆腐花，便会想到爷爷。”因为她爷爷在世时，顺园里做了豆腐花，他便会要求他儿子捎带一份给他孙女。

我对小米说：你爷爷若在天有灵，会否因为你的一份怀念而慰藉。虽然他老人家已逝去，但他孙女的味蕾上，还留有他自磨的豆腐花口味。再比如：每临冬至，小米会怀念她外公做的那份核桃肉炖蛋。那怕我也会给她做，却难抵外公的手艺。这大概可以称作是先入为主，味觉深藏她记忆里。

就比如我的味觉上，还留有雄黄炒蚕豆的怪味。儿时因为物质生活匮乏，能吃点炒蚕豆之类，会觉得美味无比。更何况听老辈人说：吃了雄黄豆，百毒不近身。现如今，谁还会无知地拿雄黄来炒蚕豆吃?明知雄黄含有较强的致癌物质，即使小剂量服用，也会对肝脏造成伤害，何况是喝雄黄酒了。

端午节无论是吃粽子，还是插菖蒲和艾草，喝雄黄酒，划龙舟之类，都是一种文化习俗的传承。有人在节日里包裹粽子，有人在编织香囊，有人在品读《离骚》，有人在怀念屈原，有人在比赛龙舟。山河辽阔，行者无疆。有种文化，是后者向先人的致敬。而有种传承，是后辈对长者的追思。

2022年6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