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影影绰绰的人影在这连形容都已经多余的黑色中活动,可无论如何都无法看出一点痕迹,视线都无法进入这漆黑中。
拉竿,拉竿,直到一切碎裂,直到一切坠落。
漫漫黑色无可奈何地扩张着,直到一切尚有形体之物模糊。四周只剩下了夜色最深处的漆黑,我好像是站在黑色与黑色的分界处,当世界只剩下了一种颜色,便已无所谓深浅明暗,生命连同无边色彩一起定格在了他人无从触碰理解的泡中。
我想这里或许是一片谁也进不来的海,我只是站在海与天分界的那一抹坚硬的地平线上。足下的是海吗?往上往下看去,都只有安心的无垠恐怖黑夜。
也许这里其实是宇宙,可我并不这么认为,宇宙是那么遥远,那么冰冷,我熟知的一切甚至束缚我的重力。全部,全部都再也无法引起我的注意。我只能无力地望,望向我脑海中的遗址。那些文明的遗址间,埋藏着我所痛恨鄙夷,我所依赖的痛苦,我的全部。而我只能无力地望,望向某一个或许眼熟的点,希望那是我恐惧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