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与我的舌头友好相处了很多年。后来的某一天,将我俩的关系推向了风口浪尖,后来我们俩谁也不曾下来过。
18岁之前,我的大脑从来没有试图控制我舌头摆放的位置。如果非得让他们相连,那么仅有的一点儿联系就是,我的大脑曾经思考过我已经说出的话,未曾说出的话和正在说出的话。确切的说,这场战争的开始和18岁也没有关系,它和18岁并没有什么密切的联系。
离开家乡之前,我从没在讲话时关注过舌头应该放在哪里,应该保持一个怎样的形状,这貌似时语言学家或者时语言教育者才应该考虑的事情。就像我天生时一个中文的拥有者,所以我可以说任何样子的汉语。直到大学时,同学之间需要用普通话沟通时,我才知道zi,ci,si和zhi,chi,shi它们生来不同,听着不同,说着也不同。
我来着山东的一个城市,那里所有人说起来普通话都和我讲起来一样。如果所有人的标准都一样,那么很难有人去质疑那个标准吧。18岁那年我升入大学,开始在普通话上与我的舌头每日激战,但好像是我的舌头惨败。因为有一天我从室友的嘴里听到了ci饭去,那时候我感觉我可以暂时的休战了。好像以一己之力,我将标准改变了。但是,又没有休战,因为和我讲话的人又不仅仅只有室友。
但是,这时我取得了阶段性胜利,我可以在有意识的情况下把我的舌头卷起,发出正确的声音。只是阶段性的,如果输出的内容占据高地,我是没有办法分散一些注意力在舌头上的。
再次和我舌头的交战高峰,是我大学毕业的时候,我那烂得要命的英文要从头学起的时候。是一次别人说谢谢,我紧随其后说谢谢的时候,我感觉我的发音没有适时的透出风来。后来我的老师教我将舌尖放在牙齿中间,然后气从舌头两边呼出。那个老师还教了我很多别的关于特殊控制舌头去发音的音。后来我真的学会了一部分,只有部分词汇可以讲的正确,那是无数次刻意练习的结果。
这次,我的舌头赢面好像大了一些,但还是没有赢。
前些天,因为一些原因,我不得不再次接触一个全新的语言。关于让舌头卷起来,或者要将它控制在什么地方,我总是不擅长的。那个老师最早的发现了我对于不擅长控制舌头的事情,她是我认识的所有人中耳朵最聪的人。无论多么长的话,总是能从其中纠出我最困难的音。
由于开始的时间并不长,所以还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怎么样,但是我总觉得,这一次舌头能赢得更多,是比上一次还要多。貌似想要纠正问题,那从一开始时就开始纠正就能容易一些,不知道我这纯熟于心的汉语还有没有字正腔圆的那一天。这么一说好像也没有必要,因为我也不必去播音。
可是,它关乎尊严,我不想在芸芸众生之中我是那个唯一错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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