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冬来到,雪花漫天飘!也许因为我出生在冬天,所以我对冬有一种莫明的情愫,尤其是故乡的冬。我的故乡在北方的中原,故乡的冬空旷、强劲,洁白、柔软,故乡的冬,种满希望、蕴藏力量。
故乡的冬,凛冽的北风是一种特色,它有一种不容反驳的威严,有一种横扫一切的霸气。所到之处皆是光秃秃,光的树,光的路,光的田野。它把门窗吹的咣当响,呜呜的声音透过门窗的缝隙传进来,听得人心慌慌,像在示威,胆小的晚上都不敢一个人在家。马路上,若是顺风走,风裹着棉袄,棉袄裹着人儿,一个劲儿往前吹,不用费劲儿,一会儿就跑出了二三里;若是逆风,它就像一座刀山,发出千万把刀子,往你脖子里钻,往你袖筒里钻,往你心脏里钻,把你的脸刮的生疼,把你的手划出一道道血口子,把你的心吹得拔凉拔凉的。一个风的漩涡吹过,地上啥也不剩了。直让人感叹:风停时岁月静好,风起时鬼怪魔妖。
故乡的冬,洁白的雪是一场浪漫的约会。冬天,最大的期盼就是遇见一场雪,温柔的、肆意飞扬的大雪。 小时候也不知道是人长得矮,还是空气质量好,一到冬天就会来两三场大雪,雪的厚度总能没过膝盖。雪总是喜欢夜里悄悄地来,早上还在被窝睡懒觉,听见母亲打开门,说了声:呀,昨天夜里下大雪了。我一骨碌爬起来,棉袄也来不及扣,就往院子里跑,一层厚厚的积雪就在眼前,那欣喜只能用傻笑表示了。来不及戴帽子围巾,撒腿就踩了上去,脚踩在大雪上,像棉花糖,松软松软的,一脚下去,棉花糖被压实了,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那时候我们最喜欢的是打雪仗,首先兵分两队,每队分工合作,两三个人在后面团雪球作为弹药,两三个人在前面用雪球杀敌,你攻我跑,你跑我追,一仗打下来,头发上、脖子里、衣服口袋里全都是雪,小手冻的像胡萝卜,嘴里不停地喘着热气,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玩的累了,就在旁边找一处没有污染的雪,抓一把塞进嘴巴里,甜甜的,凉凉的,有种冰糖的感觉。等到天色渐晚,各回各家,相约明天赶在大雪融化之前再来一次决战。
大雪过后,最欣喜的就是村民们了,一场大雪给光秃秃的田野带来了生机,给地底下的庄稼注入了活力。很快,庄稼苗就蹭蹭的冒出了头,一排排,一队队,像列队的小士兵,齐刷刷的迎风而上,充满了希望,老农们都眯着眼,咂吧着烟袋锅道:明年又是一个大丰收啊!
故乡的冬,感谢你给生命带来不一样的色彩,我喜欢这样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