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团的主打产品是石膏板，曹小华所在的纸厂生产护面纸，为石膏板生产线提供护面纸。后来，集团利用自家生产的护面纸，巧妙地牵制外购护面纸的价格：你们的护面纸，价格便宜我们就买，价格贵，我们就用自己的。纸厂成为集团利润的增长点。
建设纸厂耗资巨大，建到后来，拿不出这么多钱来，银行也不给贷款了，只好向BX建材求助。BX注资之后，才得以继续建设，所以集团成为BX的子公司，名称从“集团”改为“有限公司”，职工改为“员工”。
在这个档口，公司开始收购员工手里的原始股。曹小华还在淀粉厂的时候，厂里买大货车没有钱，向职工集资。曹小华刘大海入了三千块钱。分了一两次红之后，集团把这部分钱转化为内部股，发给职工由集团领导签名的凭证。被BX收购后，厂里按照每股3.92的价格收购这一部分股票。刘大海曹小华一点儿也没犹豫，全部卖掉，用来偿还买房子欠下的账。还上账之后还余下一点儿。从借到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当曹小华为自己的幸运欣喜若狂的时候，刘大海说：“老三说，‘这种原始股最好不要卖。’”这个时候再说这样的话，显然已经晚了，因为已经卖掉了。曹小华安慰刘大海说：“主要是咱们刚好需要这笔钱，如果不用它，留着也就留着了。我听石姐说，她六毛的时候还卖过呢，那时候怕这些股票烂到手里喽。没办法，人没有前后眼。”这部分股票，十几年后公司再收购，成了28块钱一股了。
公司利用自家的护面纸牵制价格，那是自家护面纸质量稳定之后的事，最初一两年的作用不大，一是产品的适用性不好，再就是产量不高。为了提高质量，关键岗位微机室、辅料B和卷取复卷上的员工都很上心。微机室检测水分，辅料B管吸水和热渗，卷取复卷管生产什么规格的护面纸。微机室和辅料B跑成检最勤，最起码一个辊子一趟，主要是车间里考核，指标不合适就罚他们。领导们心眼多，怕车间和质检员共同作弊，不让他们一起倒班，而是车间里十天一倒，质检上一周一倒。
车间里都是年轻人，思想活跃，聊天也多。微机室的小刘痴迷英雄联盟，休息不好，上班睡觉，指标控制得很差。为了搞好关系，小刘向曹小华和石姐推荐好多好玩的东西，比如好听的歌，比如在网上写博客；卷取上的老丁，过来聊股票和基金……这些知识，曹小华以前接触不到，在福利区时只知道上班，周围的人也一样。人家石姐什么都知道，曹小华好生羡慕。
曹小华是行动派，回到家就上网注册博客，先在网易上，后来又到了新浪上，开始写网络日记，十几年如一日，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还去证券公司开户，投不投先放一边，最起码有户了——曹小华智商不高也不低，自制力强，有良好的情商，可以进行财产管理。
2024年10月19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