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的悲欢,几日的成长

最近一连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人猝不及防,甚至来不及调整自己的状态,世事难料,情绪也跟着大起大落,似乎都忘记了人本该是理性的动物。

如果说前一段时间众多文化大家相继去世只是开篇的话,在十月份的最后两天,李咏和金庸的去世将十月份的全民悲伤达到了高潮。而那个时候的我在做什么呢?那时候手上有一个项目已经到了最后的收尾阶段,上一周忙得死去活来,甚至没有时间有太多的难过与悲伤,就匆匆投入到工作和睡眠当中。

可情绪依旧是抑郁的,在加完班深夜回到住所的路上,耳畔是日常喜欢听的音乐,在那个时候却觉得那样的悲情,看着微信公众号相继跳出来的悼文,本就疲惫不堪的状态顿时就跌倒了谷底,忍不住就热了眼眶,连续加班一周也不曾怎么样的我一下子眼泪就流了下来。

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而流泪,当初的情绪无法细细剖析,也许是多日加班的委屈,也许是因为童年标记的逝去,也许是不得不面对的死亡,也许是为举国同悲的悲痛而感伤……

我想起上一次这么难过的时候,也是在某一位从小就知道名字的名人去世的时候,太多的情绪没有办法在朋友圈或者微博上尽数表露,所以连夜码字写了一篇长文来诉说。

而如今,我甚至连写文的时间都没有。第一次听到消息的时候,只能短暂收拾自己的情绪,什么都不敢想,只能专心投入到繁忙的工作当中去。

热点终究是热点,在繁华和吵闹过后,又回归到平日的生活当中去了。可是我不想就此翻篇,在项目结束之际,还是想写一写,就当是写给自己看,写给童年、少年时候的自己,也写给即将面对更多失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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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李咏去世的消息的时候,是在上午,还以为是一个谣言,因为似乎去年的时候还看到他主持过节目,还看到他为了女儿参加《中国新歌声》献唱,那时候的他已经减去了标志性的长发,甚至都有些认不出他了。

其实他给我的最大印象就是在央视的综艺和春节联欢晚会上经常看到他的身影。他火的时候我还太小,《非常6+1》这类纯娱乐性质的综艺以前看得不多,但是这个有着一头卷长发的穿着光亮的大叔,依旧深深印在我的脑海中。后来的我们经常听到他的名字出现在各个平台上,和那些央视名嘴一起,他们是央视的台柱,仿佛是永远不会倒的。

可谁能有勇气说永远呢?早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那些从央视起家的主持人,早已有了不一样的选择。毕姥爷很久以前就出事了,朱军也倒下了,董卿自己做《朗读者》广受称赞、撒贝宁现在成了综艺小王子……就如很多人不知道李咏后来出国了被群嘲是卖国贼,很多人甚至不知道他剪去了自己标志性的长发。我们都在自己的小圈子里忙碌着,谁还能真的关心其他人的生活呢?也只有当大事发生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如此,才感慨世事变迁,殊不知那些变化早在不经意间就已经显露出了些许迹象。

只是李咏的去世实在突然,事先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后来哈文的一则“永失我爱”如惊天霹雳,炸响了大半个娱乐圈。网络的传播速度如此之快,也是因为有更多李咏的粉丝活跃与此,和相声界、艺术界不同的时候,他的节目受众更广,也被更多90后列为童年的经典印象,如今骤然以50余岁的年纪去世,更是让人唏嘘不已。

于是渐渐地,90后知道自己的时代快要过去了,那些年少时候以为一直存在的人和事,也会逐渐离开,最后剩下我们自己在岁月中缅怀,就如现在的爷爷奶奶辈一样,到最后,当我们自己也离开的时候,就再也没有人知道这段记忆了。



可是没想到的是,紧接着第二天晚上,就传出了金庸老先生去世的消息。

金庸被传去世已经有二十年了,很多人都希望这次也是谣言,但这一次,却是明明白白的讣告了。

虽然老先生已经94岁了,算是寿终正寝,但他带给全中国的,早已使他超脱了凡夫俗子的个人形象,仿佛成为了“侠”的不老神话。所有人都以为,就如“侠义”精神一样,金庸是不死的,就如他书中那些武功盖世的大侠,虽然隐于江湖,但江湖上永远有着他们的传说。

金庸这个名字所带给我们的,是从小到大家喻户晓的武侠故事,是孩童之间的侠客游戏,是正义之士的江湖义气,是每年翻拍一次火一次的电视连续剧,是那些靠金庸武侠剧声名鹊起的大半个娱乐圈,是如今日益兴盛的网文世界……从中国人的身上,哪里都可以看到一些金庸的影子,那些招式,那些人名,那些情节,到现在还在不断地延续着。

已经记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第一次知道金庸的名字,也不太记得第一部看的金庸武侠剧是哪一部了,也许是《射雕英雄传》,也许是《鹿鼎记》,在当时没有多少玩乐的孩童心中掀起一阵狂风血雨,我知道了原来还有一个世界可以是这样的。年少的时候,只是羡慕侠客的那种意气风发、以一敌百的霸气,羡慕江湖儿女的爱恨情仇,幻想自己也像杨过一样掉个悬崖就能获得传承,像张无忌一样一人对抗六大门派,像郭靖一样习得降龙十八掌弯弓射雕……那时候所有关于侠、关于江湖、关于儿女情长,都来自于金古黄粱的武侠世界,即使到今天,面对一些熟悉的情节,想来依旧能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后来的我们,更多的知道了来自“侠”的责任,是金庸老先生告诉我们“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真正的侠者,是萧峰的舍生取义,是郭靖的死守襄阳城,是那些无数的侠士抛头颅洒热血的家国情怀。那是比拥有盖世武功、绝世美人更为重要的事情,也是侠的真谛。

“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金庸的十四本书,电视剧看了很多,但真正看完小说的,只有《天龙八部》一本,那时候是在大学,已经看了不少后世的言情和武侠,但论及文学功底和情节塑造,老先生不愧是大家。后来想看《射雕英雄传》,但因为各种原因暂时搁置了,本来还想着哪一天一定要重新拜读,没想到还没等到这一天来临,老先生就先一步离我们而去了。

后来陆续看了几篇文章,有一篇写得特别好,大抵的意思是,如今的武侠世界式微,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更愿意看制作精美的仙侠故事,更愿意看主角扮猪吃虎打怪升级的爽文,而真正的武侠故事,却很少能够牵动人心,就如近几年上映的电影,真正涉及到侠的已经是寥寥无几,票房也日益惨淡。

但很多人都觉得,只要金庸还在,武侠的文化符号就还在,那个由他一手创立的武侠世界就不会崩塌,依旧有那么一些人会永远地爱下去、传承下去。

可如今,这个文化符号不在了,以这样突然的方式和他的江湖、和我们告别。

很多人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甚至忍不住哭了出来。但在他们发的文中,还是带着一丝属于侠客的洒脱。我想的确如此吧,如果是写了这么多武侠故事的金庸先生,他也肯定会笑着说:“你瞧这些白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人生离合,亦复如斯”。他会笑着和他笔下的众多人物、和喜爱他的众多读者说再见,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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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懂金庸的人也许不会感到太多太久的悲伤,因为真正懂侠的人有着自己的勇气去面对这些离合悲欢。但我不是,我只是一个小女子,受武侠故事的熏陶长大,却无缘侠的意气和洒脱,想来甚是惭愧。只是面对自己的情绪,也是一种勇气,不是吗?

其实,我们这一代,是最坏的时代,也是最好的时代,我们虽然见证了众多的文化式微,但也有幸见证一二,那些逝去的兴起的,都在我们的生命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有得必有失,拥有了太多东西,也意味着要面对失去这些的痛苦。文化的物质载体虽然消逝了,但是精神却在我们每一个人的身上得以保留,也将经由我们,传给后世的一代又一代。

武侠真的没落了吗?不一定。也许大家谈论得少了,但是那些潜意识的东西,永远地留了下来,即使金庸老先生不在了,也依旧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先生千古,江湖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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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的时候,是蓝洁瑛,那个有着“靓绝五台山”艳名的美人,那个“桃花过处,寸草不生”的春十三娘,在尘世颠沛撂倒了二十余年的时间,最后还是以和这个世界告别了。

她的一生,有鲜衣怒马,有光彩靓丽,也有落魄不堪,也有茫然无措,后来的她到底记得多少自己的过去,甚至都无法判断了。留给大多数人的印象,是她那些剧照,直到今天依然让人惊艳不已。

她在这个世上受了太多的欺负和不公正的对待,可是最后很少有人相信她说的话了,甚至那些真正犯下罪行的人,直到最后也没有站出来受到惩罚。

蓝洁瑛的一生,当真让人唏嘘不已,她静静地死去,是非功过留给后人评说。都说红颜薄命,如今看来的确如此。

如今真正的大美人,也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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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属于八零九零的回忆,再后来的孩子们已经很少有知道的了,所以悲伤似乎也只是在小范围内蔓延开来。而同一天,更多的是被S8总决赛IG夺冠的消息所充斥着,自己虽然没有玩过英雄联盟,但是也被那些电竞爱好者的欢呼所感染着,那也是属于一代人的梦想。7年了,从S2到S8,LPL终于赢得了首冠,也代表着那些不被世人承认的青春岁月,在今天终于有了最美好的结局。

我想,所有的领域都是一样的吧,当我们在为了体育赛事、为了影视娱乐的获奖而欢呼的时候,那些一次次失利的电竞选手,那些为了比赛付出青春和热血的年轻人,在IG夺冠的时候,心情应该也是一样的吧。

因为感同身受,所有也衷心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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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不同的年代,有人落泪,有人欢呼,如果是两个领域都涉足的人,当真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面对了。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除了全民关注的大事,还有自己的小事,比如自己喜欢的歌手和词作两年多终于合体了,比如等了十年的舞台终于等来了它的独唱歌手,比如那些小圈子的人们终于在一个更大的舞台被众人欢呼……比如连续两周日以继夜的加班终于结束了,比如啃了一个月的大块头终于看完了……所有的过程都会有一个结局,所有的人生也都是如此,只是最近集聚了太多太多而已,而未来的我们,将会面对更多。

而就在这样的过程中,我们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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