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数不清这是这周第几次走近这家诊所了,伤病的疼痛使我看起来疲惫不堪。高温天气下诊所里更是人满为患,这里嘈杂不已。平时习惯了安静的我,更觉烦燥难耐。
就在此时,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走了进来,她的步伐很轻,很急,很静。她走到医生前挑了一张凳子坐下准备就诊。急诊医生一边低头完成刚刚剩下的病例单,一边抬眼望了望老人,问到:叫啥名字?她很拼命的回答到:各路个股。很显然,没人能听懂她叫什么,甚至觉得她是个聋哑人。医生将音量调大大声的告诉她回去拿身份证过来看诊,她只是一直摇头。医生无奈,又问:多大年龄?她清清楚楚的说了:68!噢,她原来不是聋哑人。之后医生根据她的身体状况给她开了药方准备打点滴输液。
她挑了我旁边的病床坐下。也只是坐下,一声不响。护士过来扎针,她也一声不响。整个过程一声不响,仿佛不想让人知道她的存在。还是她,就想这样安安静静的待着。
高温的天气,顶上的体温,我开始又烧到了40度,胸口发闷,顿时眼泪一直哗哗落下,泪珠一颗比一颗大。母亲一直帮我擦去身上的汗和眼角的泪,接着扶我起来喝几口热水,躺下时找不到那顶我用来遮脸的帽子了,此时这位老人很用力的指着我的背下,原来是被我压住了,我又恢复到了睡梦中。但伤病无法让我真正入眠。我懵懵懂懂的记得那位老人在我的点滴快打完时一次次的呼喊护士,除此之外她没发过任何声响,偶尔也只是咳嗽几声。咳出痰来了她也只是轻轻吐入,担心溅到我的病床上。她也不躺下,也只是坐着,静静到看看门外,看看我,看看急诊里的人来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