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些男人。
初中的时候喜欢用铅笔写作业,一个男同学总帮我削好铅笔,圆润没有毛刺,他拿起削笔刀时总说是最后一次。我上高中后总是无师自通帮别人削好铅笔,杨妹妹说你好会削铅笔呐。我总是自信满满:“是呐。”但是我忘记了,关于未名男同学的一切。
我这一生只记得坤坤给我打过的一个电话,也许是唯一的。也许他没有,是我打给他的。我们聊得不多,可是内容满怀希望,电话那头很快换了一个人,他的朋友,也许喝了太多酒,顺着电话线我能感觉到他们在酒精中迷醉喷张的情绪。他反复交代我要相信坤坤。我回答,好。最后电话又落回坤坤手中,他唯一一次,也是最后跟我道晚安。
课间,同桌的男孩子总在我睡着的时候拒绝任何人靠近我。他跟所有人说我需要休息。
十六岁的星期五,万万会送一杯奶茶给我。我总会跟他说奶茶很好喝。我总是记得他在人群中的不起眼样子,他没有一刻和我眼神相接。可是奶茶,夏天冷饮,冬天热饮,最好。
汪汪总说我丑,邋遢,嫌弃得我一无是处。但是总是安慰我,在我周期性情绪低落的时候适当的打一个长长的电话,可能要聊到未来。他是第一个说我漂亮的人。原话是:“要注意形象,你看,你打扮打扮也挺漂亮的。”
2014年的夏天,第一次看见他,白净,瘦弱。我的同事。晚上10点之后下班,他总在第一个楼梯口等我。我们走过月影斑驳,买一串炸串,埋头大吃。现在已经没有联系的朋友。
孤独时刻
2017年11月底,星爷轻而易举地拒绝了我的结婚愿望。
高中,失恋,汪汪说我丑,像个男人,我很无力,不能反驳。
哥哥第一次说我要自己去领火车票。
我和哥哥坐在门口无言相对,他新婚后第三个月,他那么脆弱无奈,我实在无法相助。
和坤坤最后一次告别。临近夏末下雨的凌晨,我透过车窗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浑身发冷。
和鹏鹏最后一次告别。他又交了新女友,我们喜笑颜开。
初三的毕业照,我看见他走到人群中,他们排列好四五排,微笑,快门,他在其中。
三楼最寂静的图书馆,有严重心脏病的老师刚刚失去他的大儿子。他新添了眼疾,不停地流泪。他虚弱地守着图书馆,隔着三个书架,我在这头认真的问他“《十万个为什么》在哪个书架?”尽管它们就安静的躺在我眼前。我只是想和他说说话。
五年前,送新兵,万万在离别的人群中亲吻他的女友。我躺着冬天的床上流了很久的泪,还是鼓不起勇气去和他告别的时候。
阿繁说我是个异类的时候。
一个男人坐在去波士顿的飞机,我却无能为力。
躺在你身边。
孤独像流星袭击了我,真是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