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第一百零一天了,我是不是该松手了?”我一边嚼着巧克力味的饼干,一边听着向七年嘟嚷着我已经听过八百八十八遍的台词了。几乎每次向七年给岑经发完信息之后都会用同样的语调同样的表情说一句:这已经第xxx天了,我是不是该松手了?
倒也是如果有一天有人跟我说某某某有喜欢的人了,我会很淡定,不就是有喜欢的人了么,干嘛搞得像是要向全世界宣布我爱你一样,但是向七年不一样她能遇到喜欢的人,简直是不得了。我甚至会被巧克力夹心饼干呛死。
我们两七岁就认识了,她从小就是穿着美丽的小白裙各种演出去跳舞的天使,可是学习成绩还从来没有落下过。从来没有喜欢的人,也根本不缺喜欢她的人。所以这也才刚满百天,向七年却累的再也聊不起来了。
岑经是那种走在哪里哪里就会放光的男孩子,酷爱篮球,一打就是一整天,都可以不吃饭的,从头到脚散发着四个字:我爱篮球。他几乎很少看手机,只是在每晚睡之前一一回复一些该回复不该回复的无关紧要的问候。向七年就是这其中之一。
向七年已经习惯了将近二十年的被动和被喜欢,她也是好不容易才想明白要主动添加岑经的微信,然后故意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岑经聊天。
岑经外表虽然冷酷似乎他的世界除了篮球在没有其他了,可是看过他们的对话,我瞬间就会被暖的苏过去。巧克力饼干沫喷了满屏幕,简直就是长相与言行无法联系在一起的人!岑经会很随和的把要讲的不起眼的字眼说的落落大方且带有一定的滑稽感,还会帮助七年出各种主意,看上去真的是蛮用心的。我说:“七年,你有戏耶,他很会撩的。”
有人对我说,有很多男生都很木讷,很不会聊天,要我说,哪有什么不会聊天的人,都只是还没有遇到想要一心一意只陪你聊天的人。
再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七年每晚都会拿着手机看着时钟准时在固定的时间段给岑经发信息。岑经会回复她发去的任何有用没用的信息,一点都看不出他有丝毫的不耐烦,但是岑经从来没有主动发一句给向七年。
向七年拿着手机里的聊天记录来找我,她为自己打抱不平,找我讨回公道。“七年,你已经连续找他很长一段时间了,他早该习惯了每晚有你陪伴他的规律,那你最近试着消失在他的视线一段时间,看他会不会想起你。”
在向七年“消失”的这段时间里,岑经一如既往的视篮球如生命,那么冷的天我用围脖都遮挡不了这股巨寒,他却大汗淋漓。
“呐,没有...”一周之后,七年举着手机在我面前晃了一下“沛慈,其实有一个喜欢的人会很累的,不像你只喜欢巧克力饼干,就可以到超市买一大堆,而我就不可以。”七年对我说,她还是忍不住自己主动找了岑经,还编了理由说由于前几天有节目在练习所以...
“七年,抽个合适的时间,你去见一见他吧,很多事情在见面以后就会发生出乎意料的惊喜,爱也一样。”我抱着刚从超市买回来的巧克力夹心饼干分给了七年几包。
后来,我又明白了,很多事还是要靠缘分这个东西。向七年和岑经约好的那个时间刚好被七年的导师调用了。所以,七年没有如约而至。而岑经也再没有提起过赴约这件事。
整整一百零一天,七年会在日历上的每一天打个对勾,表明自己来过,爱过,记住过。
向七年买了各种巧克力味道的饼干来看我,“沛慈,就这样吧。,不要这些了,还有你陪着我呢。可能是到了点遭报应了吧,以前都是我去拒绝别人,我爱搭理不爱搭理别人,现在也算是终于轮到我了。”
爱情这种东西急不得,冰心曾经对铁凝说,爱情,你不能找而是要等。岑经或许只是与七年相遇的几亿分之一,可最终却不是七年的那个合适选项可以填在七年的那块空洞里,相反,岑经也是。
向七年之所以叫七年就是因为七年的爸爸妈妈在一起分分合合七年多,有吵过有闹过,有过要一辈子不再见的念头。可是一切的一切都早已被时间冲刷的一干二净换来了向七年这个美丽的天使。所以,七年也会一样。
和岑经的一百零一真的已经变为曾经,我和七年依然还是一个人,只是向七年和我爱吃巧克力饼干会伴随我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