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自己的被褥继续睡觉,可是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我看着窗外的黑色天空,还有被夜风吹动的树叶,那种孤独的滋味爬到心头,除了无奈就是迷茫。那树叶在夜风的持续冲击下,有一片竟然缓缓地落了下来,打了几个转便消失在我的视线里面,我的心更加悲凉了,我觉得自己就是那片树叶,没了树干的支撑,到底会飘到哪里去呢,还是落入泥土变为粪土呢?
不知不觉中,我的双手在自己的身上摩挲······我明白自己依然还是那个有血有肉有欲的男人。我满足的擦净身体,回到地铺,不一会时间果然睡着了,自渎果然是治疗失眠的良药啊,而快感,是我唯一值得信赖的朋友。
我一直睡到鸟儿开始唱歌,那唧唧喳喳的鸟声,是我天然的闹钟,我起身看到矮妹一如往常的给我做好早饭,我看着她,似乎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神情,我唤了她一声,她微笑地打招呼:“大哥,早。”我的心彻底平静下来,窗外的太阳已经挂起来,像个红色的脸盆,预示着今天,一定会是个明媚的艳阳天,真好!
我在公司门口看见一脸倦容的高妹,一把拦下她,心疼地说:“你要不先回去睡一觉,等下午再带张洁去看房子。”高妹倔强得很,坚持说:“早点去看掉,省得心里有件事情,就算睡也睡不踏实。”我想想也对,又不放心地说:“实在不行,你带张洁看好房子后,就睡在我那里吧。”高妹推着自行车说:“我看情况吧,你这男人太啰嗦了,别管那么多。”她骑着车走了,我忍不住回头看,一直等到她拐过一个弯消失了,才转身进了公司。
上午事情特别多,老牛让我做几个统计表格,必须在吃饭前交给他,于是我翻着以往的数据,两个眼睛盯着屏幕的excel表格一眨不眨的看,好不容易在吃饭前搞定了。我把表格打印出来给老牛,老牛仔细看了看,阴森森地挤出两个字:“可以。”我松了一口气,以为可以去吃饭了,他却又把顾头那边发过来的质量说明报告书给我,让我抽时间重新整理一下, 做成一个新的报告给他。
我点头说,拍着胸脯说:“下班之前一定给他。”老牛这才满意的点头,我肚子已经咕咕叫了,径直去食堂吃饭去了。吃完饭,我打了电话回去,我问矮妹:“房子去看过了吗?”矮妹说:“哥,去过了。”我又问:“ 那情况怎么样啊?定下来了吗?”矮妹在电话里犹豫了片刻,轻声说:“大哥,房子挺好的,就是价格好贵。”我无奈地解释:“现在张江这里许多房子拆掉了,价格确实高了不少。”矮妹不吭声,我说:“具体的回来再说吧。你王姐在吗?”矮妹回答我:“王姐回去了。”
我“哦”了一下,准备挂电话。矮妹又说:“本来王姐已经睡在这里的,才睡了两个小时不到,刚才突然接到了个电话,急匆匆的又走了,你看,她连皮夹也忘带了。”我追问:“她说去哪里了吗?”矮妹回答说:“她走得很急,我问过她,她只说要回去一趟,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我无法从矮妹这边得到更多的消息了,只得不情愿地把电话挂了。
我拿起烟抽起来,忍不住打了电话给高妹,通话音响了好几声,却没有接。我挂断,默默地把烟抽完,在路上又打了一个,还是没有接起来。我回到办公室,坐在电脑前写报告,只是心却不在这里,顾头送来的质量报告,在我眼里竟然变成了天书,我心里面想的都是高妹,想着她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她究竟接了谁的电话那么急匆匆的离开了我家呢?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写着报告,报告写了几行又退格,好不容易有了一大段,突然又发觉文不对题,数据也引用错了。我停下来,起身泡了一杯咖啡,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喝着咖啡,又拨打了高妹的电话,还是老样子,没人接。我又回到电脑前,才打了几个字,终于忍不住拨打电话给矮妹,我问矮妹:“你王姐回来了吗?”矮妹说:“回来过了,拿了皮夹又走了。”我“哦”了一声,解释说:“公司有点急事要找她,她电话又不接。”矮妹说:“这样啊,刚才我看见她和一个男的过来的。”
我咯噔一下,嘴里蹦出来:“哪个男的?”矮妹说:“我不认识,长的瘦瘦高高的。他在楼下等王姐,没上楼,王姐拿了皮夹和他一起走了,匆匆忙忙的像是有急事。“我把电话挂掉,心里盘算着,瘦瘦高高的男人,难道是竹竿吗?竹竿离开公司的时候矮妹还没入职,怪不得不认识。
这时,老牛进来了,见我神不守舍的样子,问:“报告写得怎样了?”我装模作样地指着电脑,说:“正在弄呢。”老牛似乎很急着要,催促问:“今天能出来吗?”我犹豫了一下,说:“可以吧···,应该没问题。”他也不走了,坐下边喝水,边看着我上午给他做的报表。
我觉得看样子老牛是不走了,怕是亲自盯着我写报告吧,我知道没办法了,也不敢再拼命打电话,脑子里想着赶快把报告做出来不要加班,在这种压力下,报告总算在下班前的最后五分钟挤出来了,我来不及检查一遍,存盘打印下来给了老牛。
我骑车回到家,看见地铺还在地上。矮妹一脸抱歉地辩解:“哥,这是王姐睡过的,我想你晚上反正还要睡的,偷了个懒没整理起来。”我挥挥手,毫不在意,只是问矮妹:“你王姐后来来过吗?”矮妹摇摇头,稍稍抬高音量说:“后来就再也没来过了,哥,你有急事就打她电话呀,怎么老是问我。”她最后半句话其实还是说的很轻,却被我听得一清二楚,我走近客厅窗台,拿出手机拨打高妹电话,响了三下终于接了。
我压低声音问:“你在哪里,我打了你好几个电话。”高妹说:“我在家,前面有些事没办法接。”我问:“什么事呀?”高妹吞吞吐吐只是不肯说。我心有疑问,试探地问:“你下午是不是和李晖在一起?”高妹”嗯“了一声没有否认,我紧追问她:“他找你什么事?”高妹有点不开心,呵斥道:“你干吗,调查啊?他现在又不在,我要睡觉,累死了。”
这时,矮妹拿着一棵大白菜过来问我:“哥,你说白菜要烧汤还是炒着吃。”我被她打断,有点懊恼地说:“随便,你去忙吧。这点小事还要问我!”我又把电话接起来,喂了几声发现已经挂断了。我狠狠的地把手机放回裤袋,对厨房的矮妹说:“我出去一趟。”矮妹急忙喊叫:“大哥,你是去哪里啊?”我来不及回答她,门一关往高妹住的的地方赶过去,我想问个清楚,这事情肯定有蹊跷,而我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种失落又失望的感觉,曾经很多次在我心中产生过,每一次都出奇的准,都会有这个或者那个事情发生,这是种让我害怕的感觉!我骑着自行车光速往她住处飞去,只一会功夫便到了。我把门敲得砰砰响,不一会高妹把门打开来。我推了一把,走了进去,高妹脚站立不稳,差点摔倒下去。她果然还是一脸倦容的样子,却夹杂着愤怒的表情。
房间里只有高妹一个人,李晖不在。我没等她开口,问道:“李晖找你干吗?”高妹“哼”了一声,只是不答。她往床走去,脱了鞋子躺下来。我看着那床,乱的一塌糊涂,不像是正常睡觉的样子。我走上前,大声质问:“你怎么不回答我!”高妹起身,脸上毫无惧色,似乎对我的响声无动于衷,她警告我说:“你别这样和我说话,我们又不是什么关系。”我的心一痛,她口里怎么敢说出这种话!
我声音减轻了一点,却仍旧问:“我打你电话不接,你们究竟去哪里了,你晚班刚做出来,不好好休息,人怎么吃得消。”高妹冷言冷语:“我吃不消和你有关系吗?”我被她说的无语,我吓唬她:“你别这样说话,你到底把我当成你的什么人?”高妹反问:“那你把我当成什么呢?”我心更痛了,大声叫喊:“我把你当成女朋友啊!”
我终于把话挑明了,罢了罢了,管她的人事妹妹,管她的其他什么女人,有高妹做我女朋友,我这辈子也满足了。我看着高妹,希望她能被我感动。她面无表情地说:“哦?那我要谢谢你的厚爱了。”我彻底服软了,我说:“你到底要怎么样。”高妹说:“是你闯过来问我那么多问题的,你竟然还问我要怎么样?”
我走上前想抱住高妹,却被她推开来,我再抱她,她还是推开,这样好几次,双方僵持不下来。高妹的脸铁青着:“麻烦你别碰我好吗,做你女朋友,我可高攀不上,拉倒吧。”我怒了,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你有本事再说一次。”高妹毫无惧色,重复了一遍:“我高攀不起,OK?”我起身,头也不回走到大门,把门打开,跨出坚定地一步,又狠狠的把门关上。
我没有走远,只是站在大门口等着,盼望着她能把门打开来,给我撒娇给我道歉,等了足足五分钟,里面却没有一丝动静。我尴尬地发现自己陷入了无比纠结的境地,是敲门进去示弱还是转身阔步离开呢?终于,为了保留作为男人仅有的一丝自尊,我还是选择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