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寒假回家,重看了一遍村上去年出版的自传《我的职业是小说家》,最开始对村上有好感,是从池建强老师的文章那来的,所谓爱屋及乌嘛……在读他的这本自传之前,我读过了他的另外一本书《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到现今已经基本把那本书的内容忘光了……这次重读他的自传,为防止很快遗忘,我在本子上摘录了一些文中的句子,在这里与大家分享一下。
这里先介绍一下村上的基本情况:
早年开过一家酒吧,后来为了全身心投入创作,关掉了当时生意还过得去的酒吧;
29岁开始写作,30岁那年,写成的第一部小说《且听风吟》获得文艺杂志《群像》的新人奖,以作家身份正式出道;
从那以来,写了超过35年的小说;
喜欢跑步、摇滚,闲时还会进行翻译工作
村上最让我佩服的地方在于,接近70岁的年纪(村上出身于1949年),依然笔不辍耕,长年坚持跑步(村上成为专业作家后便开始,自那以来已有30多年),正是他的自律,这不,今年他的新作《刺杀骑士团长》即将与大家见面了……
好了,感慨说完了,以下是我的摘录:
1、我觉得,写小说似乎不是头脑活络的人适合从事的工作。
才思过于敏捷或者说知识储备超常的人,只怕不适合写小说。因为写小说(或者故事)是需要用低速档缓慢前行,去耐心推进的作业。
2、我的可取之处是只要是喜欢的事,就会任劳任怨一心一意去做。
3、向《群像》编辑部投稿时,连书稿的复印件都没留下。倘若不是闯进了最终评选,这部作品(指他的第一部作品《且听风吟》)肯定会不知所终、永远消亡了。而且我大概也不会再写什么小说了。
4、每当接受采访,被问及获奖相关的话题(你懂的,他已经陪跑诺奖很多年了),我总是回答说:“最重要的是有好的读者。不管是什么样的文学奖、勋章或者善意的书评,都比不上自掏腰包买我的书的读者更有实质意义。”
本来不必重新强调这句话:流芳百世的是作品,而不是奖项。
文学奖虽然能让特定的作品风光一时,却不能为它注入生命。5、在讨论作家的社会责任(别人可能认为是担任文学评委、发掘有潜力的新人)时,他认为作家最重大的义务就是为读者不断写出更高质量的作品。(此句前半句非原文)
6、很多人本能地憎恶自己理解不了的东西。
7、什么是原创,什么不是原创,这种判断只能交给接受作品的人们(即读者),还有”必须经历的时间“,由二者合力共裁。
8、三十五年来,我一直在坚持写小说,却从不曾经历英语中所谓的”writer's block“,即写不出小说的低谷时期。
9、有段时间没写小说的话,心里就会嘀咕:”差不多改写小说了吧?“好似冰雪解冻,雪水蓄满了水库一般,可写的题材在体内不断积累。终于有一天按捺不住,便伏案提笔,写起新的小说来。
10、在自己喜欢的时间,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对我而言这便是自由人的定义。
所谓小说家,在成为艺术家之前,必须是自由人。
11、要写一部长篇小说,就得有一年还多(两年,有时甚至三年)的时间钻进书房,清晨起床,每天五到六小时集中心力执笔写稿……到了下午我就睡睡午觉,听听音乐,读读无害的书。这样一种生活过久了,肯定会导致运动不足,所以我每天大概都要外出运动一个小时,然后再准备迎接第二天的工作。日复一日,就这样过着周而复始的生活。
12、我本来就喜欢跑步,仅仅时习惯性地坚持对自己胃口的事情而已。无论意志力多强,不对胃口的事也绝不可能连续做上三十年。
三十年可是漫长的岁月,要始终不渝地把一个习惯维持下来,还是需要相当努力的。这种事是怎么做到的呢?因为我觉得跑步似乎具体而简洁地把几项“我这一生中非做不可的事情”表象化了。
13、所谓活着,多数情况下是漫长得令人厌恶的持久战。
14、不管遇上怎样的时代,身处怎样的社会,想象力(这里的想象力,我认为可以理解为“自由思考”)都拥有重大的意义。
15、写小说时让我最快乐的事情之一,就是“只要愿意,自己可以变成任何一个人”。
16、小说中把登场人物(这里的登场人场指小说中的各种角色)一律都搞成自己喜欢的、感兴趣的或是容易理解的人物,用长远的观点去看,那部小说就会变成缺乏广度的东西。
17、你不能只看自己愿意看的东西,而是要看不得不看的东西。
18、谈到为谁写作时,村上是这么说的:
大体说来,我仅仅是意识到自己会“变得心情舒畅”而写小说的。把一些存在于心中的意象,运用自己称心满意、妥帖得当的词句描述出来,再把这些词句巧妙地搭配起来,化为文章的形式……
而且其中大概还有“自我疗愈”的意义。因为一切创作行为中或多或少都包含着修正自我的意图。19、我在成为作家、定期出书之后,学到一个刻苦铭心的教训:“不管你写什么、怎么写,最终都难免被人家说三道四。”
20、最让我开心的事情,就是不同年代的人似乎都在阅读我的小说。“我们一家三代都读村上先生您的书”,我时常收到这样的来信……一本书在同一个屋檐下被好几个人轮流阅读,说明那本书在焕发着生命力。
(摘录完)
感谢观看,诚意推荐村上的这本自传《我的职业是小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