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眉,丹凤眼,红红的小嘴一点点。正所谓,女大十八变,儿大不由娘啊!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幸好静安不是那等无知妇人,小朱蕤才会有了一个健康自由的童年:上房揭瓦,撵鸡打狗……
九岁那年,他娘静安不知从何处接到一封未实名的信,从此抑郁寡欢。也对朱蕤严格要求起来,并备好仪诚束到先生那里去报道送朱蕤入学。
求学的日子无聊又紧促。朱蕤再也没有办法依赖别人,只有靠着自己的勤奋刻苦来报答自己的至亲。也是开蒙之后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幸福,他感恩自己的亲娘也感恩自己的养父杨涵,虽然他智慧不足,但是他善良有余。
然而好景不长在。
随着亲娘日复一日的忧愁,终于等到了关键的一刻。那是冬日暖阳,小山村头一次看见村头闲置的官道上驰骋而过好多骏马。走在最后面的是一辆气派的四轮马车,官制式的样子看起来绝不简单。他们一行人目不斜视,直接打马而至。到了杨家庄园门口才止步不前。由打头的一个仆从直接上前砸门:“杨府静安在否,我们是朱府来人,奉朱二太太之命前来迎接大少爷回府。”
可是家丁喊话之后,仍不见有其他动静,整个杨家大院陷入死一般的绝境。不知不觉这一行人惹来了各路乡亲的围观,指点不绝。好半会儿,可能是主人不耐烦了,也许是做好准备了。杨家的大门终于由内而外的打开了。
大家第一次看到静安如此端庄盛服的出现,气色红润不已,进退自如。她又有杨涵搀扶着漫步走出大门口,环顾四周,起唇笑曰:“不知二太太贵安,民妇杨氏静安这厢有礼了!”说着直直向着那辆马车屈膝行礼。之后就自行起身,这期间马车里一片沉默。“敢问杨氏,你是否曾在朱府当值过,并在十年前落难至此?”沉默片刻,静安答到:“是的,我是曾经从朱府出逃的大婢女,静安。有问题吗?”“那么恕我冒昧,当时您是否已身怀六甲?”“对,我当时已经怀胎将近五月。”再问,“那孩子是否是男孩?”静安当即否定,“不,是双胞胎,哥哥死了,妹妹活下来了……”
顿时大家伙都不淡定了……只有人群中的王婶儿松了口气之后摸着眼泪悄悄离开了。鉴于来人的不休,静安直接回头朝家里扬声喊到:“杨笙笙,快出来见过你的朱家长辈。”“哎,娘,女儿这就出来见客。”只听见一声娇婉的应答声后,一个婷婷玉立的少女快步流星的走了出来。她皓齿明眸,豆蔻清华。一身青檀粉色布衣恰到好处的勾勒出那娇嫩挺拔的身形,极为亮眼。青丝布挽,耳廓无银。
“好了,杨氏静安,这就是你的选择,我会如实告诉老爷,望你日后不要后悔,再会!朱福,我们走。”终于主人发话了,听上去那声音傲慢优雅而又掷地有声。问话的管事也就是朱福立马住嘴,连声回诺。沸沸扬扬的尘土终于在一刻钟后归于平静。
静安向乡亲们告罪后,再由杨涵和朱蕤一起搀扶回去,杨家庄再次归于宁静。
关起门来,静安立马向孩子道歉。朱蕤却调皮的一笑置之:“娘,没想到儿子还有机会客串一下美娇娘,不错,有点意思。”
“你个兔崽子,真真是急煞老娘了,还有机会说这风凉话。以后学堂都没办法去了,要知道我当初花费苦心才把你送去,这才没两年你就眼看着荒废学业了。我能不急吗?!”“还有你,杨涵!笑什么笑,说从哪里把我以前的幼时衣衫翻出来了,刚刚差点就露馅,幸好幸好这件衣服我一直没舍得穿过。”“就是你们房间里的一个大红木箱里找到,才不关傻爹的事呢,是我指使的。”“安安,不要怪涵涵和笙笙了啦,我们很乖很乖的,都能帮你打坏人呢!是吧是吧,笙笙……”母子俩看到某人急得面红耳赤还不忘表功,不由得相视而笑。
真好,这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