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现在 之三

2020 11月19日,多云

前天中午,炖的骨头汤,我夹到一块脆骨,心想脆骨是补钙的,便放到嘴里咀嚼。突然脆骨还没有嚼烂,嘴里掉出来一颗牙齿。原来治疗过的一颗牙缺了一半,现在一用力,便折断了。

现在,右下嘴巴掉了一颗关键的牙齿,让我十分不习惯。吃饭的时候只能小心一点,慢慢找对地方才咀嚼,要不然,食物卡到那个缺口,牙龈会疼。

我今年才49岁,尽然成了一个豁口老太婆了。人的衰老真的是速度 啊。掉牙真的是人生的一件大事,不是预示成长,就是预示衰老。

我七岁的时候,当然正是换牙的时候,今天掉颗大门牙,还不等长出来,过了不多久又掉颗犬牙。听大人说:掉了的牙齿,不能乱丢,上面 的牙齿要丢到床下面,下面的牙齿要丢到屋顶上去,这样,上面的牙齿才会快快的往下长,下面的牙齿就会快快的往上长。我每每掉了的牙齿,都舍不得丢,拿在手里看了又看,玩弄许久,直到放进口袋,不见了踪影。

我七岁的时候,已经能帮忙家里干一些家务活了。爸爸妈妈在外面劳动,我在家炒好饭菜,去喊爸爸妈妈回来吃饭,我自己都感觉好难下咽,可爸爸妈妈说:“能有一口热饭吃就不错了。”他们自己没有空做饭,又怎么会怪这么小就刚刚学做饭的我呢?

哥哥是最会玩的,家里总不见他的人,村里的一帮子男孩,整天东游西荡,家里的事情很少插手。

七八岁,我上学了,哥哥已经二年级。放学之后写作业,我感觉好难啊,从来没有拿过笔的手,怎么都捏不紧细细的铅笔,写的拼音更是像鸡爪子。我只有一遍一遍的写,不满意擦掉重新写。村子里面有个大我几岁的女孩,看见我把本子都擦烂了,便给我写了一遍,让我把这个拿去交给老师。看着不是我的字迹,我心里更加难过,别人写的再好也不是自己写的,我把她写的全部擦掉,自己再写,拿着不听使唤的铅笔,边写边伤心的哭着。遇到难事不泄气,哪怕哭着,也要把它做好做完,这是我从小的性格,倔强,倔,是大人对我的评价。也是我叛逆期跟母亲对着干,让父母伤心的源头。

村里还没有“分单干”的时候,我也在村里做个最简单的事情。

有一块地已经翻整过了,就是上面还有许多草根要拣出来,本来有个大人带着我捡的,后来那个大妈走了,吩咐我继续捡。太阳底下,我一个小小的身影,蹲在地里,一颗一颗的草根摔掉泥土,捡成一堆,丢到路旁。整整一中午,热得我发晕,也没有人陪着我,可我就是不知道偷懒,不知道休息,看着捡不完的草根,仿佛有个使命在催促着,坚持,坚持,干完才能休息。结果,那天回去之后,头疼了好久。妈妈说我一根筋,太老实。

后来,我尝试着插秧,秧苗都飘起来了,东一颗西一颗,泥巴拉住了脚,怎么都拔不出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结果,总在田头插,还乱七八糟的,人也累得不行。

上学之后,田地也分到了每家每户。每天放学之后,都会去地里找妈妈,帮忙妈妈干些力所能及的活,比如拿个小耙子,给芝麻苗锄草,给稻田除稗子,捡棉花。最多的就是挎个篮子,到田埂上割野菜,回来切细了喂猪。

每天中午和傍晚,栏里的大白猪,便叫得似山响,嚎叫的声音一直持续着,我做好了饭,用锅里的开水烫熟猪桶里的野菜和米糠,搅拌均匀,然后兑上淘米水,再搅拌一次,用劲提到猪栏,隔着半人高的猪栏,把一大桶猪食提起来倒进猪槽。

大白猪站在猪槽边上,前腿搭在猪栏上,看见我提着桶过来,恨不得一跃而起,待我把它赶到一边,倒进猪食,飞快的,猪头已经拱进了猪槽,叼起一口猪食,仰起头,吧嗒吧嗒的享受起我给它精心制作的美食。

以前喂猪,没有精饲料,只有青菜和米糠,猪吃得多,也饿得快,白白的大肚子,没过多久就变得扁扁的。晚上睡着了还好,白天看见有人,就大嚎大叫要吃的。奈何,人都没有吃饱肚子,哪里会先喂饱猪呢?

农村现在都不喂猪了,吃的猪肉都是养猪场饲料喂养的速成猪,味道肯定比原来差多了。我跟父亲说,如果现在自己喂一头猪,等过年的时候自家来吃,那该多美味呀,想想都------

唉,父亲不答应。说成本太高,猪仔要多少钱,防病要多少钱,万一死了血本无归,更加不谈每天要花多少精力去打猪草,切猪草,烧开水烫猪草------

都不知道原来那么穷,还指望卖猪赚钱,没说成本多高啊?

要是自家喂一头牛,牛吃青草,你看现在田埂上到处都是青草,还有没人种庄稼的地里,野草蔓延,也没有什么成本------

还没说完,就被父亲否定了。小时候当放牛娃的滋味不好受哇,现在,谁还去自讨苦吃。

我的田园情结,我的美好梦想,尽然想要父亲去实现。想当初,父亲也是逼过我们做这做那的。

今天本来心情挺好的,人家来结账烟酒钱一万七千元。可是,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情。还是不说了。我也说不清楚,就让他随风而过,反正,我是见识了老公的“淡定”,我为何不能也做到更加淡定呢?反正,祸也不是我惹的。

十年的种田汉,三十年的买卖人。母亲经常说这句话给我听,种十年的地能称为一个种田能手,做买卖却要三十年来磨练。而我们还只做了二十多年的生意,确实,还是有许多棘手的事情,需要我们放平心态,勇敢面对。

今天的故事是最差的,为了坚持日更,勉强一次,还是发出来。以后,还是提前酝酿一下,把握好时间,不影响做事,也不影响写文,更不影响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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