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一目了然!写作给我带来了什么,用眼睛去看,那只会看到白茫茫的一片空荡之感。就像诗人们总爱凝望远方,而远方除了遥远之外一无所有。写作对于作者最大的启发,除了偶尔的神经质,莫名的伤感,突如其来难以捉摸的思绪之外,很难再有其他。
当然,我自己将写作这事儿,从来不敢称之为写作。我的习惯是说写东西。这个形容,很难把握,就像我们将人说成东西一样,感觉总是怪怪的。因为怎么说都不舒坦,说他是个东西,他会不高兴,说他不是东西,他很生气。写东西,这事就这样尴尬。
所有自写自话者,莫不尴尬!
所有真正写作的人,都认为自己在从事一项伟大的梦想开发工程。自命清高,却酸溜溜的盯着现实。
诚然,写作是该给写作者带来金钱、名誉,甚至是姑娘或者情人。但,凡是写作的人,大都认为这些东西是毒害自已清高及与众不同的毒药,口头上莫不将此属阴阳怪气的摈弃。而实际上,他们在默默地承受着这理想与现实难相统一的尴尬与痛楚。
他们觉得自己有底线,因为他们得不到,所以他们觉得他们之所以没得到是因为他们守着不想得到的底线,不然怎么会得不到呢?他们总是这么虚伪,但他们心甘情愿,不,应该是无可奈何地拥抱着这虚伪。
但这恰是他们可爱的地方,因为这虚伪,他们磨练了自己的内容,砥砺了自己的理想,精确了自己的思维。他们并没有放弃!
他们也不会放弃,他们也不一棵树上吊死,他们知道理想的可贵,但更知道理想的难以企及,所以他们融入现实,慢慢烘烤着这理想。
真正写作的人,总宣称自己无所谓读者,自己喜欢,自己坚持就万事大吉了。但若有一个人将他们字里行间那一点无聊的哲理或情感发现之后,他们照例暗自欣喜,感动得无以复加。他们总是觉得,读者,嗯,那种知己,必须是自己找上门来,而不是也不该作者去找他们。不然怎么能叫知己呢?!写作的人就是这么牛逼哄哄矛盾重重,写作于他,带来的只有挖空脑壳的苦思冥想和聊以自慰的发泄以及忐忐忑忑的焦虑。
写作似乎带来了一切不必要的麻烦。
但这没关系,写作者就这么贱,爷就爱这感觉。人奈我何?地奈我何?天奈我何?
但他们心里都明白,写作真正给自己带来了什么!
带来了沉默。沉默就会安静,安静就会思考,思考就会出火花。
带来了眼界。读书和写作,是一个人对自己最廉价却最划算的投资。只要你愿意,上个厕所都能读一会儿书,撒个尿都能思考看一会儿,能思考就能思辩,思辨总能带来不同的思维角度,有角度就有看法,有看法就有写头,写多了就拓宽眼界。
带来了胸怀。书中无奇不有,笔下光怪陆离。看多了悲欢离合,心肠会硬。写多了奇思妙想,心会坦然,坦然则欲寡,欲寡则不争,不争则胸怀大。
带来了发现故事的眼。初识文事的人,若要他下笔,他必定想得是光怪陆离,情节要奇,感情要怪,追求各种与众不同。写多了,就会发现,一草一木,一山一水,每栋高楼大厦的腹内,每座村落的脊髓中,都包含无数的悲欢离合,无数的故事。
带来了失眠。就像此时,夜不能寐,我却扯着这不咸不酸的闲淡。
可是,我就爱这失眠和闲淡!谁也拿我没办法,我不该高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