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在读龙应台的书,她文笔的细腻和人到中年那沉沉的思考,让人心境沉稳安逸。平凡的生活,浓浓的情感,让你身入其境,感同身受。
她在《如果》一文中谈及乘坐飞机时看到了一位老人,由此想到了已故的老父亲,如果父亲还在,她会如何带父亲乘坐飞机,悉心照料,小心搀扶,抵达故里……她的文章只要谈及父母,真情溢满文字,像带孩子一样呵护父母。这就是我们应该效仿的孝心吧!
孩童时,父母在的地方就是家。早晨有人催你起床,锅里有做好的饭菜,晚上有人唤你入眠。家里除了锅碗瓢盆的声音,还有兄弟姊妹的笑闹踢打声,家是一个温暖而安心的世界。孩子一天天长大,这个家越来越趋于平静。人一个一个走的很远,只有一年一度的春节,屋里头的灯光灿亮,人声喧哗,欢声笑语一片,然后又归于沉寂。留在里面的人,体态渐孱弱,步履渐蹒跚。屋内愈来愈响亮的是墙上滴答滴答的声音。栀子花还开着,只是在黄昏的阳光里,怎么看都觉得凄凉。
听说驸马沟的荷花开了,很想带老爸去看一看。八十多岁的老爸,今天洗澡出来说摔了一跤,一直说自己真没用,穿个衣服能摔倒。我安慰他说很正常,年轻人也会这样,刚洗完澡脚湿,容易滑倒。心里直打颤:要是摔断了骨头……
老爸偏瘫30多年了,生活还能自理,就是走路慢,半天挪上一步,很少出门,每天睡醒就是开电视,有时明明看他睡着了,刚把电视关了,他马上睁开眼:“给我关住干嘛?”大部分时间都是半睡眠状态和电视为伴。
十年前在医院病危通知书就一天下了几次,医生说让好好照顾,不让乱动。我就一直守在病房,甚至大小便都来照顾……有时觉得老人就像孩子,他不让你离开他的视线,有时候晚上睡觉前他打电话说不舒服,让你守着他,完全不顾及你已经累了一天,明天还要上班。说他可能活不到明天了,我就小心翼翼地跟他说,好好睡觉吧,让我睡一会儿,虽然心里很烦躁,但是他是老人。
这两年他行动越来越迟缓,有时会来不及尿在卧室,有时会方便后不冲,有时我们一家人正在高高兴兴的吃饭,他可能会一个喷嚏打的口中之物飞舞,鼻涕直流……这时一向有洁癖的小妹总会对老爸不满,有时大声呵斥几句,原来老爸还还上两句,现在一言不发,本来老爸口齿不清,一句话说半天我们还没听懂。每每这时我就不免伤感:其实老爸也不想的,好多事情他也想做好,但是力不从心。想当初老爸年轻时也是讲究的出了名的,白衬衣洗的干干净净,衣服穿的板板正正。现在一日三餐能自理就不错了,哪有力量去讲究?
闭上眼睛想想,我们也会有这样的一天,口齿不清的翻来覆去讲着相同的往事,吃饭漏的地上都是,想去的地方自己去不了,有时大小便不能控制,我们希望儿女怎样呢?“老吾老及人之老”,像小时候他们对待我们一样去对待他们,像呵护孩子一样去呵护他们吧!趁我们还能照顾他们,别给自己留下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