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岁以前和爷爷奶奶生活在河南的某个山村里,居住地也确实是四面环山,倒也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山沟沟里,好歹爬一个山坡过去对面就是马路了,那时年纪小,也不懂的去埋冤,觉得每一天都是充实而意义的。
在我的记忆里,小时候过的算不上好,那是的爷爷做着小生意养活着我,五六岁的我懵懵懂懂,父母在我的记忆里非常陌生,一年到头来也就见一面,这都算好的,多的是几年不见,童年的7年里,我和父母相处的时间不超过20天,虽说我母亲和我讲,她在我几个月的时候带过我,可那时的我只不过是个婴儿,没有记忆的婴儿。那时的我却却实实的是万千留守儿童中的一员,童年的成长没有父母的陪伴,好在我有一位非常疼爱我的爷爷。
据村里人说爷爷年轻时是村干部,爱打扮,天天上班前都往头上擦摩丝,把头发梳的漂亮得体,皮鞋擦的锃亮,神采飞扬的去上班。记忆里的爷爷也是非常爱好的老人,干净讲究,这种性情的农村老头,在我们那里确实没有,村中的老头多邋遢,其实倒也可以理解,一天的农活下来,谁还有这个精神去打扮?十几年前的老家贫穷落后,年轻人都外出打工,老一辈在家种田养着第三代,村中多的是泥巴路,一双新鞋下去,走几步也不像样子了。平常日子里爷爷是舍不得买肉吃的,家里并没有说像城里人认为的那样,养猪养牛养鸡,这些都没有,我小时候鸡蛋都不常吃到,家里平常买点肉,都给我吃了,现在想想可真是心酸。
爷爷很瘦,瘦精精的一个老头,平常天黑了在家门口老远就听到了他咳嗽的声音,几十年的烟龄下来,可想而知,扣扣咔咔一路到家。农村生长的孩子哪有什么零食,爷爷上山砍柴摘的山楂对我而言就算零食了吧。天冷了,家中的老房子屋檐好挑,不暖和又处处吸风,爷爷基本上每个周末都会上山砍柴,大山生长的人,最不怕缺树,但凡山上有山楂,爷爷总能给我摘到。到点了知道爷爷快回来了,老早站在门口等爷爷,直到他的身影出现在下山的山路上,欢呼雀跃的迎上去,用手去掏爷爷鼓鼓囊囊的口袋,我知道,那是新鲜的山楂,爷爷给我摘的山楂,即使口感略酸,可现在想想,那对我弥足珍贵……
老家的冬天,年年都下大雪,上学以后在扬州再也没见过那么大的雪了,大雪一夜过后,白天随着鸡叫声起床,和村中同龄的孩子们去打雪仗,到处都是雪白的,那么亮,起初小心翼翼的踩着雪,害怕把它踩脏了,几分钟后伙伴们一来,那也干净不了了,我们奔跑着呼喊着,蹲着搓着雪球,比着谁搓的雪球大,你砸我扔,玩的一身热气,哪怕手冻的通红,不过闹着闹着又暖起来了。年纪大一点高一点的还有带着我们小的去屋檐下摘冰柱,我们那管叫冰溜溜,透明的像水晶,那是的我们都想要,有了又要和伙伴们比谁的大,谁的长,谁的没有杂质,就这样乐此不疲的,欢欢闹闹的,直到每家每户的叫吃饭,才陆续散开。玩的一身汗,回去又得奶奶一通骂,可那时的我们多么纯粹,开心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