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岁月.老家
每次回到老家,摸到那一扇铁门,看到那一周围墙。我都会心头一颤,感觉到岁月的分量。如此之强大,一切都能被她淡化得只剩下宁静,安详。
这里有太多的回忆,酸甜苦辣,一草一木一屋一室讲述着光阴的故事。这里有我童年的足迹,它见证了风花雪月,悲欢沧桑。我在这里呱呱坠地,在这里淘气,在这里成熟。这个小院,就是我曾经的王国,而童年的我就是这里最大的王。父母为了我,为了家庭而打拼。那时生活艰苦,却也欢乐不少。每逢佳节,热闹总也少不了。
蜘蛛网在屋内密结,真希望脑海中的记忆碎片也能聚集成网。我试图寻觅岁月深处的痕迹,如果不同的时空交织,彼时与此时会有多少对话和共鸣。
那些树,那辆老式自行车,那个贡献多年的石水池,都曾是我每日相处的对象。一件小物品便足以把我感动得热泪盈眶,五味杂陈。这里确实是一个最容易调动情绪的地方,比催泪大片来得更快。
每年春节,我们都会回到老家,把庭院打扫一遍,放上一盘炮,贴上对联。一种回归情结能够每年把我们准时召唤回家,如果过年时节这个小院还很孤独,我们的心中定会有所隐痛。
老家,寻根情结在这里寄托,不会厌恶它的破旧肮脏。如一杯陈年佳酿,喝一口,品半天,醉许久。走出去的地方,也是终究要归结的地方!
2.两棵树
之前,在我的老家有两棵树。一棵是香椿树,一棵是柿子树。
香椿树在大门前的位置。柿子树在院子之外的西边。这两棵树打我记事起,就已经长得相当高大粗壮。反正在农村能长到那个样子的香椿树和柿子树确实少见。
香椿树的树干如大碗口一般。树皮翘着、裂着,用手捎用劲儿就可以抠下一层打卷儿的树皮。树皮之上能看到呈透明状的胶状分泌物。好似一个暮年的老人,处处显露着它的老态龙钟。
我的爷爷、奶奶有时会把香椿树皮收集起来,闻起来有种特殊的香辛味,还会有村里人来寻,具体用它来做什么我也没有印象了。
柿子树和香椿树一样,我只觉得它很老。不知道什么时候栽上的。打我记事起,它就很粗、很高、很大了。就像一个神秘人,不知道他从何处而来,只是默默的立在一角,终于有一天又消失远去,没有一点痕迹。
柿子树到了开花结果的季节,展现着势不可挡的强大生命力。枝干憋着劲儿向天空伸张。叶子厚厚的、绿绿的、亮亮的,仿佛要流下一层油。柿子由青到绿再到金黄,这时候煞是喜人,从村子的老远处就能看到这一树的金黄。懵懂的心中会涌过某种骄傲,因为这是我家的柿子树啊。
树太高了,摘柿子需要费些功夫。为此,我家制作了一个摘柿子的工具:在一根且长且直的木棍顶端做一个以粗铁丝圆环撑起口径的兜子。铁环形状就像孙悟空头上所戴的金箍。摘柿子时把“金箍”的打弯处放到柿子上的小支杈位置,稍一转动或拉动,柿子就与树杈分离,掉进网兜里。那时候,我真感觉这是一个伟大的发明,在劳动中的发明。
两棵树,一棵香,一棵甜。后来这两棵树都被砍掉了。但记忆中的香甜一直留存至今!
3.又是槐花香时节
看到朋友圈里大家发的打槐花,蒸槐花图片。似乎就已经闻到了阵阵槐花香扑鼻而来。
想着槐花的香,这是一种多么自然的香,朴素的香!这样的香,不居于闹市,不处在繁华。或见诸山野路边,或出现小村田间。所以,这种低调朴实的香,让人记忆深刻,极易引起情感共鸣,引发我们的乡土情结。
原来,真是没少吃槐花。打槐花本身就是一件趣事。树低的话,伸手拽着枝条末梢,稍一用力,就获得一份“战利品”。如果是比较高的树,想要吃到这种美味,就要下点功夫了。在长竹竿或木棍顶端做个简易的弯勾,然后瞅到最喜人的一枝槐花,找好位置定准目标,往下一拉,只听微弱的“咔嚓”一声,满枝槐花盘旋着散着香气以优美的姿态飘落下来。
紧接着把这一瓣瓣小小的白色的花苞,从枝条上捋下来,淘洗控水,拌上面,就可以上锅蒸了。蒸熟之后,放入调料佐料,淋上香油,再放入提前捣好的蒜泥或者切好的蒜苔。这就是一盘比肉还要香的大餐,没有肉的油腻,确有超越肉的香醇。
以前,吃着蒸槐花倍感幸福,现在更觉得值得回味。这种乡村田园的特产是故园的一段剪影,是梦中的一抹香甜。
4.岁月可否温情
听说老家一位老人去世了,几天前堂弟结婚时还和那位老人打过照面。
现在回到那个根之所在地,极易感受到时间的变化。我儿时常见到的面孔,常听到的声音在岁月长河中变得那么模糊、黯淡。
那些祖辈老邻居或已两鬓斑白,或重病缠身坐上轮椅,或已逝去。对于他们我很熟悉,所以感慨唏嘘。
印象之中,在我小时候,他们那么精练能干,好像身上有使不完的劲儿,操持着家庭和儿孙。那些年他们那一代人是村里的“活跃分子”。是那片故土家园的守望者、耕耘者、收获者。
时光追溯到十年前,他们说话的声音是那么响亮,隔得很远都能听到;肩膀是那样有力,架子车的肩带似乎没放下过;谁也不知道他们脚下走了多少路,也不知道他们肩上扛过多少东西。我们见识了,谁谁家的奶奶“泼辣厉害”,无人敢惹;谁谁家的爷爷“霸道专横”,精打细算。而如今他们的传奇已不在。一却都变得平淡、安详,屈服于岁月,归顺于尘土!
岁月无恙,人生易老!愿有岁月可回首,向当年人、当年事、当年景敬上一杯美酒!最后祝愿一句:愿你被岁月温柔相待!
5.童年家园永驻心间
从大的地理坐标上来说,我的家园在河南。具体地讲来,是位于周口市西华县一个乡里的一个小村。村中有一座坐北朝南的庭院,这里就是我最初的家园,也是我人生的启程之地。
家园,是人们寄存情感的地方。它代表着一种特殊情结,是地理上的家园,更是精神上的家园。就如绍兴小镇之与鲁迅,湘西之与沈从文,高密东北乡之与莫言。
在我的家园,我度过了充满故事和趣味的童年。至今,还能清晰地回忆起许多人事景情。遥望那个时空里的家园,是一种质朴原始的生活状态,是人生之初最真实的体验。
麦秸垛、炊烟、鸡鸣狗吠是儿时家园的重要光影和音声。
在原来,几乎每家大门前都会有一个麦秸垛。垛的整整齐齐,垛麦秸垛也是一个技术活,我爷爷就曾教过我,有着一套程序。上面还要覆盖一层油布,防止雨天淋湿,那个时候它显得弥足珍贵,要靠它烧锅做饭。拿着一个箩筐,拽下一些放进去,或者拽好后直接抱进厨房。总是从一个方位抽拽麦秸,时间一久就形成了一个有意思的洞口。
调皮时会爬上顶去,捉迷藏时会躲进洞去。麦秸垛的确是童年家园的一个象征物。我们在麦秸垛旁嬉笑玩耍,时光也在一把把烧掉的麦秸杆里悄然游走。
小时候,家里还是烧的大地锅。我们称厨房为灶火,听起来更有乡村里的生活气息。灶火里经常会储备一些柴火,做饭时就能立刻用上了。一烧起地锅来炊烟就从烟囱上空冒出,盘旋,打转。看到炊烟就知道谁家开始做饭了。然后,其他各家也都不甘落后,不用看表,整个村里的妇女们便开始忙活起来做饭了。也许童年里看到最多的景象就是袅袅炊烟。这是最亲切的,后来再看到它自然带有了乡愁味儿。
当我的爷爷在灶火里烧着地锅,火苗从灶膛内伸出头来跳跃舞蹈,映照在他爬满皱纹的脸上;奶奶忙活着准备食材做饭,锅中的水蒸气飘出逸散。这时,我也会饶有兴致地逗留在厨房,蹲坐一旁静静观望,久久发呆。这就是我记忆中最有温度的家园。
那时,村里养家禽的较多。每天清晨都能听到公鸡打鸣,喔喔喔……开始是一只,紧接着纷纷跟上。在打鸣声中天慢慢亮起来。有时醒了,再次睡去,等待下一轮打鸣。冬天,听到鸡打过几次鸣才肯起床。
到了晚上,大家休息的比较早,整个小村静谧极了!会时不时听到几声狗吠,这家的叫几声,那家的叫几声,如一曲小型交响乐。一阵此起彼伏,就又恢复宁静。躺在床上,还在想着狗儿为何在叫,故事里的人究竟住在何处?
童年的家园,现在回想起来就如同一幅中国写意画。虽久远,却难以忘怀,虽简单,却耐得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