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戒学堂日更第五天】
自从开了车以后,我坐公交车的次数就少了很多。开车确实给我的生活带来了很多便利,但是我也在承受汽车给我带来的经济负担:油费、保险、洗车、维修、违章……
那天,我因为工作时间比较长,没有充分的休息,导致注意力有点不集中,大脑昏昏沉沉的。我自感觉到开车会影响安全,于是就坐公交车回家。
车还是我几年前经常坐的那辆车,司机还是原来的司机。我上车的那一刻,一瞬间就感到了一种很亲切的感觉,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司机挂档的时候引起的汽车颠簸、到站后喇叭播报的站牌、乘客之间的交谈……所有的一切凑在一起组成了一首生活的交响曲。曾经一幕幕熟悉的情景仿佛又浮现在我的眼前:
那个白发的老大爷拄着拐杖上来了,习惯性的和司机说了句“你好”,然后向里边走去,刚刚走了两步,坐在最前排的那个乘客就立马给老人让座,老汉还是像往常一样说了句“谢谢”。我坐在公交车的最后排,每天早晨都能遇见那位老者。
那位老者大约快七十岁了,也可能七十多了。老者以前是不拄拐的,头发全部朝后梳起来,亮晶晶、白生生的,看不到一丝杂色。老者似乎是自来熟,不管身边坐的是谁,都能滔滔不绝地说一路,从家长里短到时政要闻,再到社会热点,老者知无不言,俨然就是一座知识的宝库。而且,说话声音特别硬朗,要是不看人的话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一个七十岁的老人。
坐在老者旁边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手里提着一个公文包,穿一身黑西服,一看就是一位领导。中年人个子大约在一米六左右,体重至少有一百五十斤。
大多数时候,老人和中年人交流的比较多,中年人很健谈,而且乐呵呵的,一说话就笑。两个人从一上车一直交谈,直到终点站下车。
此外,还有一位送孙子上学的老奶奶、一位私立医院的女大夫、一位中学女教师、一群高中生……
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位满头银发的老者上车的时候开始拄拐了,一上车就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也不和人交流。而且行动也比以前迟缓了,车上一共有两个台阶,他前脚迈上第一个台阶的时候,后脚也会迈上这个台阶,然后再重复同样的动作迈上第二个台阶。
然而,所有的这一切,都在我开上车的那一刻消失了。从此,我一个人一辆车,一走就是三年。
当我再一次坐上那趟熟悉的公交车的时候:白发的老者不见了、提公文包的领导不在了、医生不在了、老师不在了、学生也都变成了新面孔……
唯一不变的,只有车上那熟悉的味道。那是一股侵入人记忆深处的味道,是不会随着岁月流逝而消失的味道。在公交车上,你可以看尽人生百态,好的人、不好的人,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个小小的车厢里上演,这分明就是一部现实版的电视剧。
今夜,我做了一个梦,我的日子又回到了从前,我又坐上了那趟熟悉的公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