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江南,多雨且潮湿。记忆中的江南,是一个水乡古镇。有着小桥流水人家,而此时小桥被拆毁流水被填埋人家也住进了高楼,一道门关着许多人。
以前的琉璃瓦粉墨围墙附带着院落的双层小洋房,如今啊被困在这划好的方格中,左邻右舍少有交集。
不似以前那般。隔壁老王家的臭小子又调皮捣蛋,被他爹拿着藤条追着满院跑;那爷俩拎着鱼篓,拿着鱼竿,这是准备坐船去钓鱼吧;河对岸豆腐西施家飘来了阵阵豆香,又在赶早做豆腐呢。当时,谁家有喜事邻里都会出一份力,院落里搭好帐篷,摆好桌,大人们忙着洗菜做饭,小孩们就呆一边玩,捉迷藏啊,跳绳、过家家啊那些都是童年。
我家小院儿里种了许多花,好像是月季还有一些记不清的。春天的时候,花开了,红艳艳的,点缀着单调的院子。对了,当时还搭着葡萄架,种着各种果树。但记忆里,葡萄永远是酸的,非常难吃。
夏天到了,真的能听到蝉叫声,清脆而吵闹。在大院儿里乘凉,拿着菩提扇,啃着西瓜,喂蚊子那是常有的事,但多舒服啊,一大家子。对了,我家场地上还有一口天然井,我赤着搏,我父亲常给我打水冲凉,那感觉超妙,但往往会被我母亲训斥,她说女孩子家家的哪有这般随便,衣服穿好,水凉着呢,别冻坏咯。家里人都不允许我靠近井,且严禁往里头扔东西,不然那可得挨顿打。
秋天是金色的,场上铺上一层收割回来的麦子,拿着三角钉耙就这样翻呀翻,那时觉得四周洋溢着丰收的满足感。麦秆,我家通常都用来编织和当柴火用。老一辈的人都知道编织的手法,家里用的也都是自己做的。我家有两个厨房,一个是用灶台的,就是用大铁锅,要生火的那种;另一个是在小洋房里的厨房,有的煤气灶,当时用的还是瓦斯罐,很危险的。
冬天,我是冬天出生的。记忆里的冬天,没有鹅毛大雪,其实当时雪不常见,要是下一场雪我能高兴老半天。下雪的次数手指就算脚趾一并用上也是数得过来的。冬天嘛,最高兴的当然是过年啦,一个大圆桌,聚集着子子孙孙,聊个家常,吃着零食,守着春节联欢晚会。不过我不爱看春晚,放的太晚,我都玩累了睡下了。
我家是地主家,家大,业不大。
再后来房子要拆迁了,当时我才上小学二年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