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日,凡在家用餐,我都会不由自主地要夹上半块或一块豆腐乳佐饭。我知道这是我的豆腐乳情结在作祟。
说起豆腐乳,最早的记忆应该是小时候爸爸出差,不时会带回家的“稀罕货”。有时是红豆腐乳,有时是臭豆腐乳,牌子只有一个王致和。现在回想起来这也称得上记忆中少有的“名牌”了。那时候,臭豆腐乳总是爸爸的独享,因为我们都被那还没开盖儿,却早已满室飘荡的臭味吓住了。无论爸爸表情上是多么享受,语言上如何描述此等美味,我也鼓不起勇气去品尝一下。其实,长大后,一人在外,我还是禁不住儿时记忆的诱惑,偷偷地悄悄地独自一人品尝了一次臭豆腐乳,爸爸果真没有骗我――臭在鼻子,香在嘴里。我还要加一句――暖在心里。
其实至今让我不时怀念的豆腐乳倒不是儿时的初记忆,而是离家到县城上高中时的那段记忆。当时物质条件都差不多,那还是“万元即大富”的时代。在校用餐,买菜需要用钱,买饭等则用粮票。大多孩子每周从家返校都会带上一瓶自制的各种酱菜,到了吃饭时间,要好的几位同学常会聚在一起,互相分享。周一周二过后,带的吃完了,就开始到窗口买菜了。对学校各种饭菜已没有了记忆,只有那五分钱一块的豆腐乳。红红的,总是最先映入眼帘,红得诱人。一碗米饭,一块豆腐乳,再配上一两个菜,我就吃得津津有味,好像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就是我了。
时至今日,豆腐乳早不再是家中餐桌的独宠,但我过一段日子,一定要夹上一块半块的,因为一种莫名的牵挂和思念在身体里涌动,我想寻找当年的味道。有时候隐约中似乎有了当年的味逍,可当我想留住它时,却又瞬间溜走了,浓重的疑惑和失望在心头弥漫,弥漫……,再也吃不出了。尽管如此,每走到超市,还是会忍不住拿起一瓶豆腐乳,而且只认“王致和”。
记忆里的某些东西或许就是这样,浸入骨子里,刻进心版上,就像春天里的青山绿水,夏天里的姹紫嫣红,秋日里的红叶黄花,冬季的皑皑白雪,不变地流转着,又似又不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