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下这几个字的时候,刚看了手机相册里外公留下为数不多的几张照片,大多是笑着,而我看的泪流满面、泪眼婆娑,我手抖着退出相册。
外公离开一个月多了,我没放下,常常夜里突然醒来,我想我一定是梦到外公了,他一定又在说我不够努力上进了,他一定说等我回家好好教育教育我了,他一定给我准备了好难喝的中药,他一定又边打着麻将边和我打电话,他一定……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我过得浑浑噩噩,我相信我在做一个噩梦,冗长的噩梦,我更相信梦总会醒,可每天升起的太阳、电话那头陌生的女声、亲人对我关切的语句……我知道现实是他离开我了,我再也见不到他,或亲切、或严肃、或深沉、或幽默……的他。
我以为我的悲伤足够沉重,然而我忽略了与他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外婆,从他去世那天起,外婆一天睡觉的时间不超过两小时,饭经常一天只吃几口。
我的外婆很坚强,很能干,外公出去义诊的时间里,她一个人在家种玉米、种土豆、种稻谷、养鸡、养鸭、养猪……田里井然有序,家里亦然。然后总是笑着说:我家那位出去给人家治病,不收钱,我又不会赚钱,但不能饿着自己啊,所以得勤劳。她总是积极的面对生活给予的一切公平与不公平。即使是后来外公住院的那段时间里,她在家养着家禽管着庄稼,坚信外公会好起来。
然而在外公的追悼会上,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外婆,她不敢进外公的灵堂,总是远远的站着看着,然后眼里一片朦胧。见此,我就拉着她回房间休息。
她拉着我说好多话:“他怎么就走了,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他爱吃的地瓜还没熟呢。”
“你说以后天怎么亮起来啊,我睡不着啊,他在时,我睡不着,他就会说闭上眼睛,闭上眼睛就能睡着了,我问他怎么睡,他说就这么睡啊”
“他闭上眼睛前还和我说他没事会好起来的啊,怎么了现在”
“以后这么空荡荡的大房子里,我怎么办,我胆小啊”
……
我静静地听着,我怕她听出我声音里的哽咽。
这一个多月里,我几乎每天给外婆打电话,我想从和外公最亲密的外婆哪儿汲取一些外公的气息,我想外婆也是这么想的,她说既想接到我的电话,又不想接到我的电话,不过每次通话都是那句:怎么办,我睡不着啊。
想起以前从一本书上看到的一句话:死了的人安息了,而活着的人最是难挨。
如果外公还在就好了!
最难的是活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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