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苏从直谏楚庄王

楚庄王旅即位三年,不出政令,每日都出门打猎玩,回宫就是与美女饮酒作乐。并在朝门发布命令:谁敢谏言,杀无赦!

大夫申无畏谒见楚庄王,只见他左边搂着蔡女、右边抱着郑姬,盘踞在钟鼓之间听歌舞,问道:“大夫前来,是来喝酒,还是听音乐,还是有什么话要说?”

申无畏说:“臣并非要喝酒和听音乐。刚才臣在郊外,听到了一个故事,臣不解,愿意将给大王一听。”

楚庄王说:“啊?是什么故事,大夫都不解,说出来让寡人听听!”

申无畏说:“有大鸟,身上有五彩的羽毛,盘旋在楚国高地三年。没有看他飞,没有听到他鸣叫,也不知道是什么鸟?”

楚庄王知道他是讽刺自己,便笑道:“寡人知道,这是非凡之鸟,三年不飞不鸣,然而一飞冲天、一鸣惊人,你可以等着看。”

申无畏再拜了拜就出去了。

之后,楚庄王继续照常沉溺于淫乐。

大夫苏从求见楚庄王,见此状大哭不已。

楚庄王惊讶地问:“苏子为何如此悲伤?”

苏从说:“臣是哭我死后楚国便没有良将,会亡国。”

楚庄王问道:“子为何而死?楚国又为何会亡国?”

苏从说:“臣想给王谏言,王不听,必定会杀了臣。臣死之后楚国便更没有敢于谏言的人,按照大王今日的行为,必定会让楚国政治堕落,楚国亡国便是近在眼前。”

楚庄王脸色大变,勃然大怒说:“寡人曾有令:谏言者死。你明知道死路一条还要谏言,岂不是愚蠢至极?”

苏从说:“臣之愚蠢,远不及王的愚蠢。”

楚庄王更怒了说:“寡人怎么就愚蠢了?”

苏从说:“大王居于万乘之尊,享有千里之地的税银,兵强马壮,诸侯敬畏,四时敬奉,不绝于此,这是多么好的争霸条件啊!如今却沉溺声色犬马,不理朝政,不亲贤才,诸侯大国都在虎视眈眈伺机而动,小国都在叛变依附他国。大王现在享乐,隐患都留在了以后。为了一时之乐,而放弃万世之利,这不是愚蠢是什么?臣的愚蠢,不过是送掉臣的一条命。即使大王杀了臣,后世的人只会说臣是忠臣,是与龙逢、比干并肩的忠臣,臣就是死了也算不上愚蠢。而大王的愚蠢,是以国家的前途为代价。臣今日言尽于此,请借大王佩剑一用,臣当自刎在大王面前,以全大王的政令。”

楚庄王幡然起立说:“大夫休要这样!大夫的话,是忠言,寡人定听。”

于是便停了音乐,将郑姬和蔡女遣散,立樊姬为夫人。他说:“寡人喜欢打猎,樊姬曾劝谏,但我没有听,之后她便不吃鸟兽的肉,这是我的贤内助啊。”

除此之外,他还任命蒍贾、潘蒍、屈荡,以分令尹斗越椒的权力。

之后,楚庄王令郑国公子归生带兵讨伐宋国,双方大军在大棘交战,郑国胜出,俘获了宋国右师华元。

并命蒍贾去支援郑军,与晋国在北林交战,俘获了晋国将领解杨,过了一年才放了他。

自此楚国势力日渐强大,楚庄王便有争霸中原之心。

晋国上卿赵盾,因为看到楚国日渐强盛,便想结交秦国,共同对抗楚国。赵穿献计说:“秦国有个附属国叫崇国,依附秦国最久。我们可以用一小支军队攻打崇国,秦国必定会出兵来救,我们趁机与秦国讲和。这样,我们便掌握了主动权。”

赵盾听从了他的意见,便上书给晋灵公,准备出兵三百乘车,派赵穿为将领,侵略崇国。

赵朔说:“秦国与晋国,世仇深厚,我们现在侵略他的附属国,秦国必定会愤怒,怎么还肯跟我们议和?”

赵盾说:“但我已经答应了他(赵穿)。”

赵朔将此事告诉了韩厥,韩厥轻轻冷笑道:“上卿此举,是为了扶持赵穿,壮大赵氏宗族的实力,并不是为了跟秦国议和。”

赵朔知道后,便默然退下。

晋国按照机会侵略崇国。秦国得知后,并没有派兵相救,只是带兵直接去攻打晋国,包围了焦地。赵穿急忙带兵回来救焦地,秦军便撤退了。

虽然此次晋国并没有与秦国议和,但是赵穿确实借此机会把持了军政大权。臾骈病逝后,赵穿便接替了他的位置。

晋灵公年幼,即位后荒淫暴虐,对民间横征暴敛,大兴土木,宠信大夫屠岸贾。

屠岸贾是屠击之子,屠岸夷的孙子。屠岸贾是个阿谀奉承的小人,深受晋灵公的喜爱,只要是屠岸贾的进言,晋灵公无一不从。

晋灵公命屠岸贾在绛州城内修建一座花园,遍求奇花异草,种在花园里。其中桃花最盛,春天开放灿烂如锦绣,因此这花园也被称为桃园。屠岸贾又在花园中修筑一个三层的高台,中间建起一座绛霄楼,楼内雕梁画栋、精巧华丽。四周红色为围栏,眺望远处,市井都在眼前。晋灵公对此十分满意,时不时登楼远眺,用弹弓射鸟,与屠岸贾饮酒取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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