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姓张,大名世聪,是我高中时代的语文老师,张老师教我们那阵,大约四十有余,现在依然健在,只是不住自贡了,去了上海,去年曾一袭长衫飘然回来过。记忆中的老师,敏而好古,古文功底极好,临别赠言多用古句,我旧时邻居兼同学倩莹至今还记得张老师予她的临别赠言:“业精于勤而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师者传道解惑者也,对人的一生影响甚大,以至于有同学说:“张老师之于我是影响非常大的。”
张老师上课生动,旁征博引于,一次讲古文读音,列举杜牧的山行,第一句“远上寒山石径斜”的斜不读(xie)而读(xia),由于张老师的缘故,我对古文有了一些兴趣。
张老师几乎所有同学都印象极为深刻,我记忆中的张老师,永远是一身中山正装,然扣子时常错位,双肩上永远都有粉笔灰,哪怕是早上第一节课亦然。既然正装,必须内衬白村衫,只是不白,衣领油腻腻的。
张老师抽烟,下课抽,课堂上也抽,讲到高兴之处,便伸出手来,从衣兜里掏出劣质翡翠烟(后来也见其抽过325,老师偶尔抽红梅多半是刚发了薪水),用焦黄的中指与食指夹住,洋火一划点燃,深深地吸食一口,很是凶悍,一口深入肺腑,吐出来的烟雾极少,略微方才继续讲课。
张老师是随性的人,鼻中有了鼻涕,便随手清理了事。张老师的胡子亦让我和雪燕印象深刻,满脸的胡须总是拉拉碴碴,如荒野里从未修剪过的杂草。
张老师与世无争,平易近人,我喜欢他的原因,是对其学生一视同仁,没有其他老师的功利,只是可惜,我只听了张老师一年的课,深以为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