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处在一座热闹的城市里,有时候会觉得像一种多余,多余的空气,多余地行走在不是江湖的路。
有的人,在这座城市寻找着自己的苦与梦,有的人,在这座城市弄丢了自己。
可能太过认真,就会输吧。
我个战友,他第八年的时候复了原,把自己安在了这座城市,四处奔波和忙碌着,只为了要生活的生活。
和他见面,刚好他下班,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来见我,他还是如在部队里那么憨厚老实,还是那么仁义,不曾有过改变。
寒暄的第一句,就是我说他越来越帅气,比在部队好看多了。
他笑着对我说,都TM快三十岁的男人,还帅气,帅气个屁。
碰杯聊心,多么简单而又快乐的事。
他说,和战友在一起才那么真实,才有心情喝下酒。
我倒有些疑问,干嘛要这么说。
原来他复原了以后,在社会上也要学会如何脸皮厚,如何追着客户动嘴巴皮子去哄,如何要顶着压力去完成任务,他所做的这一些都是社会的基本法则,他说他已经很久没有像在我面前这么放开过,上次和客户谈成一笔单子还是在上上个月,而上个月都白忙活了,压力大,身体也变得懒起来,之前养成好习惯跑步都放下了,回到家和衣而睡的次数越来越多。
他能说什么,一头扎进去继续干,苦累自己要背。
我能说什么,毕竟我还没经历,只能碰杯表示他要好好照顾自己。
很多话未曾有过,但此刻,是如此真切。
我想想,我进入部队这些年,能联系的好友越来越少,但是好友数量在手机却越来越多,聊的上话的却很少,我说过我身边没有朋友,只有战友,而如今我也不知道这句话对不对。
我诉说着,他听着。
现在我认识那些人,离不开手机,手机已经俨然成了他们的女朋友,聚在一起最多的就是玩游戏或者刷视频,像极了在吸毒的人员。
感情是越来越淡,烦恼是越来越多。
大概,所处的世界我像个另类,在围城里,我树起了自己的堡垒,有自己的思前顾后,不过我幸运的是,值得我交往的战友,他们在很认真的教会我,人生有几个交心的好友就足够了吧。
他听着我唠叨完,他说,别想太多,要不我们晚上爬岳麓山看夜景去。
这座城的季节,渐渐入凉,有雨作伴,路上的行人匆匆忙忙躲着走,地铁里的陌生人,陌生的不过陌生,看着手机,手机也盯着眼睛。
岳麓山脚下,我又来了,我说,大晚上我是第一次来岳麓山,而我来的第一次岳麓山,陪我的人不在身边了,我记忆中那杯冷饮,山上的桃花开,而此刻夜景,还剩下枫叶未红,他陪着我,告诉我在这座山上可以看到这座城的夜色,也可以把自己拍进这夜色中。
九点的时候,冒着雨前行,人们纷纷从山下走出,我和他往着山上走去。
他说,如今能让我感兴趣的就是业绩,能让我利用休息时间来陪的人只有战友,我听了,笑了笑,说着这话不能这么说,你以后会有心爱的姑娘,我怕以后再来约你,估计你就重色轻友。
他摇着头,极力拒绝承认会有这回事。
我们两人对视一笑,就差手牵手。
爬到山顶,走到爱情锁这个地方,放眼望去城市的夜色,星光点点,他指着告诉我,那儿是橘子洲,那儿是梅溪湖,那儿是杜甫江阁,那儿是他的家,我把他指给的地方都拍进了相册,日后在看,岳麓山的夜色,就是这座城的景。
在这座城,多少的人情是非,多少的芸芸众生,多少的来来往往,都藏在了这里。有的人曾来过,有的人离开过,有的人笑过,有的人哭过,我们继续着生活,生活也在继续着延续,多么难受,多么喜悦,多么普通,多么贵重,一粒尘埃落定,一滴水和一滴眼泪掉下,留给我们得时间似乎不在多,留给我们的感叹不在少,都在变化,离开了就不会再遇见,除了刻意。
在这座城,故事太多,多的写不完。
在这座城,最怕就是留情,情留下,便有了牵挂。
在这座城,为了生活奔波,多少个日夜操劳,只有值得与不值得。
也许,我们不在年轻,也不在幼稚。
二十岁的我们聊的最多是关于爱情,三十岁的我们聊的最多是关于事业,四十岁的我们聊的最多是孩子,五十岁的我们聊的最多是关于情怀,六十岁的我们聊的最多是关于身体,七十岁的我们聊的最多是关于生死。
聊着聊着,我们都会学会沉默。
多少不曾明白的事,唯有沉默自知。
这座城,很多人,而放眼望去,只剩下我一个人。
这座城,孤独永远是伴随着,快乐成了一件奢侈的事。
这座城,有梦想,就有故事,就有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