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高危人群,比如矿工德成,工作时遇到爆炸,“除了一堆碎石,一洞浓烟,灯光里只看见德成的一半身子扑在地上”。
比如工友梁子,在祁连山捡到一块狗头金,命运扭转、身价百倍,从此变成摄影爱好者,一次在拍完鹅喉羚返回时,“冰面咔嚓一声破裂了”,梁子殒命。
爆破工吴德,他点燃一排炸药刚要跑,前面的炮蹦起一块飞石,穿透了他的胸口。
当身在职场的我们干着996的工作,连续加班,觉得压力太大,可能猝死时。
我们忘记了还有一个注定要渡劫的矿工群体,他们要么突然死亡,要么肺纤维化,慢慢等死。
“这个世界里布满了黄金、机器、汗水与生死。”
今日读书:陈年喜《活着就是冲天一喊》。
为了改善家庭的命运,16年里,作者在矿山工作,在万米地下劳作,而命运的馈赠是耳聋、胃病、颈椎错位及尘肺病。
他写诗描写自己得病:
“此刻 在长长的胶质廊椅上
坐着我一个人
一张黑色CT影像胶片里
是我半生的倒影”
人们好奇,一个矿工还写什么书,还写什么诗?
陈年喜却说:我写,是因为我有话要说。
再低微的骨头里,也有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