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中戏子柳湘莲有一句很经典的话:
你们东府里除了那两个石头狮子干净,只怕连猫儿狗儿都不干净。
柳湘莲是不是有点危言耸听呢?我们一起来看贾府四员大将:
先从贾珍开始扒起。
贾珍是家族的族长,玉字辈中排行老大。
他和儿媳秦可卿“扒灰”一事人尽皆知,焦大醉骂中大骂:
“每日家偷狗戏鸡,扒灰的扒灰”,说的就是他和秦可卿的关系。
他还和自己的两个小姨子(尤二姐和尤三姐)有不正当的关系:
却说贾琏素日既闻尤氏姐妹之名,恨无缘得见。近因贾敬停灵在家,每日与二姐三姐相认已熟,不禁动了垂涎之意。况知与贾珍贾蓉等素有聚麀之诮,因而乘机百般撩拨,眉目传情。
解释一下什么叫做聚麀之诮——即指父子共占一个女子的禽兽行为。
在守丧期间,贾珍邀请一帮富贵亲友来教射,晚间饮酒取乐,夜夜聚赌,在赌场里服侍的小厮都是粉妆玉琢的娈童。
娈童是什么人呢?就是只同男人发生性行为的男童和少年。
看,堂堂的国公府,变成了地下赌场——是不是和“luoli岛”的性质有点相似?
宁国府还有一个神秘的孩子,叫贾蔷,草字辈的,从小就跟着贾珍一起生活。宁国府人,对贾珍、贾蓉、贾蔷的关系,议论纷纷。
贾珍闻口声不好,为了避嫌疑,忍痛割爱,让贾蔷搬出宁国府,给他钱,让他自立门户。
这很难不让人起疑心,贾蔷是不是贾珍的私生子呢?
玉字辈的另一名大将就是荣国府的贾琏,她是王熙凤的老公,面目俊俏,玉树临风。
然而,这也是一个“以淫乐悦己”的下流东西,老祖宗贾母说他:
成日家偷鸡摸狗,脏的臭的,都拉了你屋里去。
女儿巧姐出痘,他去书房斋戒,趁机和多姑娘偷情,丑态毕露。
那媳妇故作浪语,在下说道:“你家女儿出花儿,供着娘娘,你也该忌两日,倒为我脏了身子。快离了我这里罢。”贾琏一面大动,一面喘吁吁答道:“你就是娘娘!我那里管什么娘娘!”那媳妇越浪,贾琏越丑态毕露。
凤姐过生日,贾琏跑去和下人鲍二媳妇偷滚床单,被凤姐发现后厮打一场,致使鲍二媳妇羞愤自尽。
贾琏还有龙阳之好,没有女人时,会拿那些模样清俊的小厮败火。
他嗜色如命,没有什么道德底线。和贾珍二马同槽,他也不介意;他父亲的那些小妾,和他也有不干净的关系。
当然,贾琏这个人除了好色之外,在人品上还不算大奸大恶之人,他会做一些坏事儿,但是做坏事是有底线的,不像他那个亲爹。
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玉字辈的上一辈是文字辈,我们也来看两位男性:
贾赦是贾琏的亲爹,这是一个沉溺于声乐享受的老色鬼。
依仗着自己的权势,看中了石呆子的几把古扇,非要弄到手中。人家石呆子不卖,贾赦就勾结贾雨村,说石呆子拖欠官银,把扇子抄了来,弄的石呆子坑家败业,愤而自尽。
他自己的亲妈贾母说他:
放着身子不保养,官儿也不好生作去,整日家和小老婆喝酒。
他不仅糟蹋着良家少女,连贾府中长得比较漂亮的丫头也不放过,他看中了鸳鸯,想要娶回来。鸳鸯誓死不从,他放出话来:
凭他嫁到谁家去,也难出我的手心。除非她死了,或是终身不嫁男人,我就服了她!
听听贾赦这语气,大发一手遮天的淫威。
贾赦这个人整天躲在荣国府的一角,像是一个黑夜里的影子,存在感不强,但是一旦出来,干的就是坏事儿。连他的亲生母亲都躲着他,真不知道怎么成长成这样的人!
贾政是贾宝玉的老爹,书上说他为人端正方直,从祖父开始,就最疼爱他,贾母就跟着他过。
可是大家还记得吗?葫芦僧乱断葫芦案那一回,他的外甥薛蟠打死了冯渊,最后不就是他帮着薛蟠摆平了官司吗?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的侄子是杀人凶手吗?
不能说贾政这个人有多坏,但是他懦弱无能,就像西天取经中的沙僧一样,什么事儿都别指望上他。有时候啥事不作为更可怕,贾府里面的恶如此滋长蔓延,和贾政的不作为没关系吗?为什么薛蟠到了贾府,引诱的比当日还要坏上十倍?就是因为贾政这样的人在装鸵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一次,一家人过节日讲笑话,贾政讲了一个男人为老婆舔脚恶心要吐的笑话,这就是他的品味。
所谓的贾政,不过就是假正经,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罢了。
刚才提到的贾府这四个人:贾珍,贾琏,贾赦,贾政,是贾府中最核心的顶梁柱,他们都出生于贵族,是他们那个时代的“高干子弟”,是真正的上流人士。
可是这些上流人士,都做的是什么样的事儿呢?公公和媳妇,侄儿和婶娘,父子俩兄弟俩合占一个女人,这种行为无异于禽兽!
在美服华冠外表之下,藏着荒淫无耻的灵魂。
以他们为代表的这一帮上流人士,是一伙性格各异的纨绔子弟,一无德,二无能,却抢占着最好的社会资源,整日寻欢作乐,罔顾国法家法。
当然,一棍子打死是非黑即白的思维,《红楼梦》中也有一些弟子不错的男人,比如说男一号贾宝玉,还有一些小配角,比如贾芸,柳湘莲,蒋玉函……不过当我举这些人物名字的时候,总是有一些底气不足,因为他们都是那个社会的另类,是脱离主流文化存在的。
而在这个文化主流的核心,却是以贾珍之流为代表,所以很多年少时还算可以的人,一旦进入这个染缸,也和过去挥挥手告别,弄脏了自己的良知,比如说贾雨村。
少年时读过北岛的那句诗: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当时太小,其实是不大懂的。多年之后,当看到一些传闻的时候,当见识了人性的卑劣之后,脑海中突然就冒出了这一句话。
与君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