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浑沌如鸡子,盘古生其中。万八千岁,天地开辟,阳清为天,阴浊为地。盘古在其中,一日九变,神于天,圣于地。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盘古日长一丈,如此万八千岁。
春节回老家,和弟弟去镇上办点年货,顺便看下他新买的楼房。楼房在老客运站后身,经过高中、老爷庙、百货、邮政局...这些经典的标志在我脑海中串起高中的记忆。
回来的路上,看着外面依然广袤的田野,家乡还是原来的家乡,镇上还是原来的镇上,但是这一切在我眼里却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直到把我的记忆拉到26年前,那个漆黑的深夜,大卡车的灯光照亮了崎岖的乡间小路,引领着我走出乡村,走向那个让我向往、未知、甚至有点胆怯的高中,那个我只是在中考时路过一次的高中。高中的大门很大,位置很高,有点像古代的衙门,设计者应该是重视教育的风水先生,让我觉得非常神圣和威严,甚至有点遥不可及,远远胜过三年后我走入大学的大门(确切的说应该是侧门,尽管正门修缮后很大,但是我觉得气势上也无法和高中相比)。除了外观,心情也略有不同,一个是充满希望和未知,一个是失望和无知。大卡车应该是那个时代非常牛掰和现代化的工具,是我崇拜的大舅接我去的高中,比起家里的毛驴车要风光很多。我记不得我当时样子,但是应该是很腼腆,很内向,很木讷,很害羞,很傻,因为大学时,我们的导员还说我们当时是傻笨呆得可以,而我自认上大学时已经开阔了很多眼界。当然,我又自然而然想起了升初中,从我那只有三个年级三个老师一个校长一个老工友的小学升入初中,我觉得初中真的很大,老师高高在上,学生聪明无比,直到第一次月考,我才知道原来我可以考到班级第一。高中和初中基本上是一个翻版,是不是第一我忘记了,但是让我知道了好像别人没有那么牛,而我和他们比也差不多,并没有因为我这个小村子和乡镇和县城有什么差距。大学差不多,去深圳工作也差不多,小村子的范围在扩大,只是在扩大,而我就像从一个圆心开始直径越来越大地慢慢画圈,我第一次坐火车、坐轿车、坐飞机、开汽车;我第一次喝啤酒、喝白酒、喝红酒;我第一次吃到西兰花、苦瓜;我第一次住小店、住快捷、住星级酒店;我第一次发言、第一次演讲、第一次讲话...世界很大,但是我的世界就是目之所及、触之可及、思之所及。
历史看农民革命很难成功,从陈胜吴广起就没有什么好下场,李自成据说坐不得龙椅,掌握宗教手段的洪秀全也好不到哪去。我想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没有走出“我的世界”。你的思想也像一个蛋壳,你在混沌中挣扎,看到的就是自己撑出来的一块。如果日长一丈,就能看到的多出的π多方。尽管外面的圆已经很大,如果不能撑大自我,还是只能看到自己看到的。所谓的见识也如和风翻书的读万卷书,拍照旅游的行千里路。
阵痛时时存在,石头时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