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文】变味的同学会

(写作于2010年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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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代人的文化水平都普遍提高了,大多都上过大学,很多读过硕士,差一点的也是高中毕业,于是每逢毕业多少周年,当年的同学们很兴搞个同学会,平时难得一见的大家欢聚一堂,缅怀当年同窗岁月,畅叙同学友情。就像《相聚》这首歌里唱的:

    多少次天涯别离,

    今日难得又相聚,

    我的脸上挂着泪珠,

    那是流出的欢喜。

    分别时许的诺言,

    你我怎能忘记,

    要问别后生活收获,

    蓝天白云会告诉你。

    同学友谊难忘记,

    相聚多甜蜜。

    这首歌唱得很纯情,大学毕业后的几年,特别喜欢唱这首歌,唱着它沉入对同学友情的美好怀想。然而几次同学聚会后,便很少唱起它了,因为同学聚会并不象歌里唱得那样甜蜜,它渗入了太多的世俗因素。当年的那种稚子情怀淡了,人们开始带着功利眼光,根据目前的社会地位分出尊卑了。于是同学会后,得意者风光满足,在失意者面前享尽了恭维的甜蜜;失意者失落沮丧,在得意者面前感受了世态的炎凉。尤其是当年同学中的一些佼佼者,看到当年的灰姑娘变成了公主,当年的青蛙变成了王子,而自己则沦落风尘,成为一介凡夫俗子,怀想当年之风流,慨叹命运之不公,其心中滋味恐难以伤痛两字道尽,其聚会前平静满足的小康生活可能也要遭受失衡的波折了。

    在网上读到一个故事,某先生的妻子在元旦假期开了个同学会后竟像变了一个人,更令他意外的是,一向温柔体贴为家庭着想的她竟拒绝上班,和他闹离婚。经过了解,原来是妻子在同学会上得了“红眼病”——过去在学校里比她差的同学,很多都开名车、穿名牌、风光无限,而她不仅没车,而且还是房奴加孩奴,每个月除去房贷和生活花销,连买件新衣服都不敢,觉得活得窝囊。散会时,室友开着宝马要送她回家,被她倔强地拒绝了,她不想要人看到她的寒酸。坐在公交车上,她一边回想一边流泪。她在大学时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美女,成绩又好,可4年过去,比自己差的同学,找到有钱老公,远比自己过得风光。有个同学结了婚又离了再找,现在开着奔驰来聚会。于是乎,虽然先生对她体贴周到,无可挑剔,但她仍想趁自己还年轻离婚再嫁,找个有钱男人重新生活,让人生变个模样。得知妻子闹离婚的原因,先生很无语。

    有人说同学聚会是婚姻的杀手,也有人将同学会冠名为炫富会,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因为有些人刻意将同学会作为展示自己成功的舞台,有些人想借同学会与曾经的恋人或者要好的异性同学“重温旧梦”,有些人将同学会作为拓展官场商场人脉的场所,这些与重温同学友情宗旨不合的心理,怎能不让同学会变味呢。

    时光流过,物是人非。我们要想在10年或20年后重新找回从前的感觉,岂不是再犯古人“刻舟求剑”的错误吗?所以,过去的美好还是让它定格在记忆里吧,就像一幅古画,一件青花瓷瓶,想它时就把它拿出来欣赏欣赏,不要让它与现实联系起来而让现实把它击得粉碎吧。

    我想,对于同学会,我们还是不要赋予太多理想化的东西,把它当作一个交际沙龙或许更适当一些。大家都在当今而非学生时代的基础上,抛开过去,抛开功利,作为一个人格平等的朋友去交往,珍惜自己的拥有,对成功送上祝福,对失意送上关爱,在交流中丰富对人生的体悟,这样不是很美好吗?毕竟我们走到今天,有许多自己奋斗的成果,也有太多命运弄人的因素,孰高孰低,孰优孰劣,又岂能凭金钱和地位评定呢?

    前段时间大学同学搞了个同学会,因故未能参加。有与会者向我诉说失望之情,心生感想作此文以自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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