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公众号“斯坦福商学院”介绍了一篇斯坦福商学院营销学教授克里斯廷·惠勒(S. Christian Wheeler)和其他四位教授共同撰写的论文。这篇论文研究的主题是,人们的实际意愿和理智观点对真实行为的影响力大小。举个例子,当你看到甜品比如提拉米苏时,你想吃甜品,这就是实际意愿;但是你知道吃甜品会让自己变胖所以不能吃,这就是理智观点。
这篇论文说,人们的理智会比意愿要更多地影响到真实的行为。
比如,如果一个人说他对麦当劳印象不错,他当然可能会去吃麦当劳。但是,这不是事情的全貌,如果这个人喜欢麦当劳,但他又认为吃快餐食品不健康,他会希望自己不喜欢它,他就可能不会去麦当劳吃饭。
第二个例子是,即使你现在不那么支持同性婚姻,但是你的理智观点告诉你,开明的做法是支持同性婚姻,这种情况下,你就会主动去寻找支持同性婚姻的信息。研究者说:“人们会刻意为自己营造一个信息环境,以支持他们期望得到的观点,这种做法有时候会削弱他们的实际意愿。”
而且,如果我们原本不喜欢某种东西,但希望自己能够喜欢,也会尽可能通过美化它的方式来让自己喜欢。我们会通过改变对象本身,来追求理智观点。举个简单的例子,人后天养成的口味或习惯,其实就是人们改变实际意愿,来迎合理智观点的例子。
惠勒教授说,他们进行的研究,结论是,“人们的理智观点对行为意图、信息搜寻、信息解读和外在行为的影响都比实际意愿更大。所以,也许令人惊讶的是,总体而言,人们的理智观点比实际意愿更能预测他们的行为。”
学到老,活到老。
得到APP一直在说,要当这个时代最好的“知识服务商”。那,是什么样的知识服务呢?
简单说,就是查理·芒格主张的多元思维模型。也就是用最高效率,最低成本,给我们的用户,提供尽可能多的看世界的角度。对于成人的学习来说,这件事的重要性,远远超过提供具体的知识和信息。
为什么这么说?就从最近的一件事说起。
大家可能知道,最近有一个概念特别热,叫区块链。热到什么程度呢?一帮大佬,聚在一些微信群里面,日以继夜地讨论。每天的讨论结果,都成为创业圈子里面争相传阅的学习材料。大家都害怕,错过了区块链这波技术革命,会被时代淘汰。有人说,在区块链兴起的时代,连睡觉都是浪费时间。
今天咱们不讨论对区块链本身。罗胖只想说,这可能是我们这一代人未来的常态。互联网、人工智能、物联网、大数据,一个个颠覆性的概念铺面而来,还没缓过神呢,这又来了一个区块链。区块链之后,下一个概念又不知道是啥。
好,面对这种全新的东西,我们到底该抱有什么态度?
首先,我们得明确,过去的学习态度和学习方法,对这种新事物,完全没用。
为啥?因为没有人能确定地告诉你,区块链是什么?它本身都在剧烈的发展和变化中。也没人能告诉你,怎么就一定能用好区块链。就连最热衷于谈论区块链的大佬,自己也在摸索中。甚至还有人说,区块链压根就是一个骗局。你到底信哪个?你看,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学习和传统学习第一个不一样的地方。没有教科书,没有结论,一切都在演化中。就算你有最虔诚学习态度、最勤奋的学习精神,也获得不了确定的知识。
这个时代,如果我们说一句“向你学习”,其实意思已经变了。过去向你学习,就是要学习你的那些优长,在这些方面罗胖要成为你。而现在,“向你学习”的意思是,罗胖要了解的你的观点,作为罗胖的参考。你不是罗胖的方向,你只是一盏灯,罗胖学习的越多,点亮的灯就越多,最后,罗胖要照亮的是罗胖自己的道路,而不是成为其中的任何一盏灯。
这个时代的学习,还有第二个特征。就是相反的观点,也许都是对的,还是拿区块链举例子。
罗胖自己接触区块链的相关知识,已经有好几年了。有一次,罗胖就给李笑来打电话。大家都知道,李笑来,是得到的合作老师,是早期就投身区块链领域的名家。罗胖就问他,“笑来兄啊,你说,我们得到APP怎么抓住区块链的机会呢?”
李笑来说,你这个问题问得就外行。面对一种新技术,只要你站在原来的行当里问,罗胖怎么抓住这个新机会呢?最后的结果基本都是抓不住。你得换个思路想,这个技术会成就什么东西?那罗胖就去干那个东西。
举个例子。倒转几年,微信刚刚崛起的时候,如果一个企业的公关人员想,微信公众号这个东西不错,罗胖怎么能利用好它做我们公司的公关宣传呢?这条路基本是不通的。你得反过来想,微信公众号崛起,会成就什么行当?会成就自媒体?那好,罗胖就辞职了,去干自媒体了。这才叫抓住新机会。
你看,李笑来这个说法有道理吧?机会不是站在原地抓的。遇到新机会,就应该让自己全身心地站到其中去。
这是一种认知。但是,其实,还有一种相反的认知方式。就是不管外界潮起潮落,风来风去,罗胖不动,罗胖只在罗胖的分工里不断精进。
比如,如果你本来就是最好的生意人,那互联网来了,你一样有本事开出最好的淘宝店,而不见得要去转型和马云竞争,自己去做电商平台。再比如,你是最好的设计师,那互联网来了,只会给你创造更多的施展才华的机会。
说到底,人类社会的所有繁荣都建立在分工的基础上。如果区块链这样的技术,真的那么重要,真的会重塑未来,那么相伴发生的,一定是因为各个行业都会因为应用这项技术而获益,各个行业中最优秀的人就又可能利用这项新技术拉开和别人的差距。
那按照这个认知来说,面对新机会新风潮,重要的就不是去凑热闹,而是继续保持自己在原有分工中的优势,保持对新技术的敏感,区块链真要是那么神奇,一边了解,一边等待,等它成熟了,拿来就用,完全来得及。
不知道你发现没有,刚才罗胖讲的是两个相反的道理。面对新风潮,你坚决地投身新分工,还是坚守老分工?这是两个方向相反的选择?那你说哪个对?要依罗胖说,都对。
这不是和稀泥,这是现代社会给我们这代人的馈赠,在人生道路选择上,已经没有什么必然的对错了。有人当新技术的弄潮儿,有人安静地经营一家餐馆,有人专注于一项手艺,条条道路都可能通向某种你要的生活,成功还是安宁,财富还是尊重,在所有道路上你都有可能获得。哪还有什么绝对的对错可言呢?
这对我们这代人的学习也提出了一种心智上的挑战。正如罗胖多次强调的那句话:“同时葆有全然相反的两种观念,还能正常行事,这是第一流智慧的标志。”
通过区块链这个例子,能看出我们这代人学习的两个特征,第一,确定性的知识越来越少,一切都在飞速演化。第二,真理性的知识也越来越少,互相矛盾也未尝不可。那该怎么办?答案只有一个,就是保持头脑的开放性。
一家奶茶店的经营技巧,对做投资也有帮助。一个飞天大盗的越狱方法,其实也在启发我们做人的策略。你的认知资源的来源越是多元化,你的认知升级就越快。这就是查理芒格所谓的多元思维模型。而得到APP提供的就是这样的知识服务。帮助这个时代最优秀的人,以最低成本最高效率,了解那些思考世界的不同角度。
我们这个罗辑思维节目也一样,每周五天,罗胖在这里讲的不是什么真理,只是思考世界的不同角度。罗胖看到了,罗胖觉得有意思,罗胖转述给你,罗胖不关心它的对错,罗胖只关心它对罗胖是不是有启发,因此罗胖推测,对你也会有启发。因为罗胖知道你的头脑是开放的。
最后,引用最近大热的那本书,瑞·达里欧的那本《原则》的劈头第一句话——
“不管罗胖一生中取得了多大的成功,其主要的原因都不是罗胖知道多少事情,而是罗胖知道在无知的情况下自己应该怎么做。” 怎么做?保持头脑的开放性啊。
王烁写东西,言必有物。更重要的是,他只跟你讲看世界的不同方式。集中起来看,那感觉,打个比方哈,就是在认知世界里,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所以,他从美国耶鲁大学回国之后,我们就一直在和他打磨这个产品。目的很简单,在别人放假过节休息的时候,我们的用户,只需要每天抽出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就可以多了解认知世界的一个角度。30天的思维升级急行军,再回到现实世界的时候,我们一定已经是不一样的人。
下面罗胖借着王烁这个产品,来聊一个问题。很多人都说,学习就应该系统地去学,这么零零碎碎地、浮光掠影地、浅尝辄止地、不求甚解地了解一个门类的知识,有用吗? 罗胖今天正面地回答一下这个问题。不仅有用,而且是我们这代人最重要的学习方法。
深入、系统地学习一门知识,当做立身之本,这当然必要。如果在一个变化不大的社会环境里,这样做也就够了。你可以顺着一门知识或者手艺的金字塔,逐渐向顶部攀登。但问题是,我们不是生活在那样的社会。技术在飞速迭代,社会要素在眼花缭乱地重组,没有任何领域还是一片桃花源,可以按照原来的轨迹运行下去。
新的机会永远出现在边缘地带、夹缝地带和混合地带。你可以观察一下那些成功者,谁不是疯狂的其他领域知识的学习者?但问题又来了。新知识那么多,你怎么可能都深入系统地学习?庄子当年不就说:“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
那怎么办?就要有新的方法。王烁打过一个特别好的比喻。他说,过去的学者,是知识的农耕民族。自己有一亩三分地,精耕细作就可以了。但是这个时代,逼得我们必须成为知识的游牧民族,哪里水草丰美,就向哪里迁徙。随着自己的兴趣和需求,在知识的原野上,用旺盛的好奇心,四处奔跑。
他还提出了一个叫“另类二八定律”,就是用百分之二十的时间,掌握一个新领域百分之八十的知识。这种说法,听起来特别离经叛道,惊世骇俗。但是,对于我们这代人来说,必须这样做。
王烁的日常工作,就是负责财新的新闻报道。他必须对每天发生的各种大事,以及它的可能走向,迅速作出初步判断:真相是不是已经清楚了?需不需要进一步了解?了解到什么程度算足够?如何调度手头的人力、财力和注意力资源?
你看,他不可能对每个领域都做系统深入的研究,但是又必须有大体靠谱的判断力。其实我们在这个时代生活的人,只能这样求知,也只有这样才会在真实世界里运用好知识。王烁,这么多年就是靠这套方法,帮助财新传媒站到了中国高质量新闻报道的金字塔的塔尖上。这个时代的任何一个做出成绩的人,都是这样,快速了解一个新领域,补充自己对世界的理解,然后迅速去尝试,去行动,在行动中试错,在反馈中迭代。而不是先系统学习再动手。
那你可能又会问,那难道是一通乱学,就是这个时代的学习方法吗?也不是。这就得理解,一个成年人学习的真实目的是啥?成年人的学习,因为来日无多,而且要快速应用,所以,学习的目的,不是输入更多的知识了,而是了解世界的更多侧面。
有一个词,叫“多元思维模型”就是这个意思。查理芒格是这么学习的,德鲁克也是这么学习的,罗胖自己也是受益良多。
我们所有的有效行动,都建立在一个基础上,就是对现实的了解。可是现实实在是太复杂了。你不可能用一个角度的理论就能洞察这个世界。
比如,你要了解人性,知道人性的那些部分是千变万化的,那些部分又是千古不变的。但是了解人性就够了吗?不行。因为人性是在互动中展开的。所以,多少你还得懂一点博弈论。你不用成为博弈论专家,但是至少你得明白,你的一个行为会触发其他人的应对行为,你的一个意图必须考虑到其他人的意图。
到这里,你又需要熟悉进化论,适者生存,协同进化,这些概念会帮助你摆脱对于力量本身的崇拜,而找到真正的生存策略。在人群中生活,你还需要懂一点政治学,知道利益分配的基本原则是什么。你需要知道一点历史,知道什么在凝聚人的共识,这些共识的演进方向是怎么在影响现实和未来。你需要懂一点神经科学,这样才分得清楚,我们脑子里的那些理性成分和非理性成分。你还得懂一点哲学,那些终极的大问题,历史上的聪明人其实多多少少都思考过,你不用再费一番力气。
这张清单很长很长。一个医生怎么组织一台手术,一个教练怎么炼成一只球队,一个律师怎么获得客户信任,在王烁的这门课《30天认知训练营》里,你甚至还会看到,一个重刑犯怎么越狱,黑社会是怎么传递信号。这都是我们人生的宝贵养料。
要想用好这种游牧民族式的学习方式,有三个最核心的认知。
第一,不要迷信什么系统学习。能系统学习当然好。但是,最有价值的知识,往往还没有凝结成公认的系统,比如,什么是新零售,怎样用区块链技术创业,人脑是怎样运作的?这些问题价值极大,但即使是在这个领域最前沿的人,也是在摸索之中,哪有什么系统的知识可以教给你。那难道就不学习了吗?胡适先生说得好,说什么真理无穷,进一寸有一寸的欢喜。
第二,不要迷信什么一揽子解决方案和万能钥匙。自罗胖是多重的,环境是变化的,社会是多元的,要达成一个目的,依靠单一的策略,那简直就是取败之道。要允许自相矛盾的原则在自己脑子里共存。要允许现实世界给你的反馈帮助你迭代。
第三,不要迷信信息输入。就像在得到APP里学习,如果一个课程,你只是听了,只是把自己浸泡在信息流里面,是没有用的,转脸就忘。更重要的不是信息输入,而是输出,是行动,是根据自己的当下问题去不断试错。
我们罗辑思维节目从视频到音频,从周播到日播,已经五年了。它是什么?
第一,它是罗胖个人不断输入知识,然后输出知识的一个过程,这个完整过程才是罗胖的学习工具。
第二,它是一个服务。它从来不讲什么主张,它只是帮助你换个角度来理解世界,它只是在提供对这个复杂世界的不同解释。
我们都遇到过一种情况,就是要学习一种新思想,面对的是一大堆名词、人名和概念。费点功夫,你当然可以把这些全记住,考试也没问题。但是,记住之后,你真的知道了这个思想吗?你记住的只是,零零散散的一地鸡毛,实际上关于这种思想本身,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比方说,中国人都特别熟的一个词,“儒家”。
对于儒家,你究竟知道些什么。是周公、孔子、孟子、朱熹这一大堆人名?还是,《五经》《四书》《传习录》《三字经》这样的著作?还是,仁义礼智信这样的原则?还是什么祭天、祭孔、穿汉服、磕头这样的礼节?
其实都不是,你会发现,即使你把上面的这一套全部记住了,你只是单摆浮搁的记住了一些知识,但儒家究竟是什么?你还是说不出来。
那应该怎么办呢?这就要回到思想的出发点再来看,一套思想体系的本质到底什么?
其实,所有真正有生命力的思想体系,都在回答一个问题,如何安身立命?如何更好的过完这一生?或者,用王烁在文章中的话说,就是如何不被命运伤害?
其他的,比如对世界的看法,对于政治的主张等等,都是衍生出来的。为啥?因为世界不断在变化,知识不断在增长,对外部世界的具体主张都可以与时俱进。但是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那就是人性,人面对的基本困境,还有,人要自罗胖提升的需求,这些东西是不变的。所以,要想把握一个思想体系的核心,关键看它的人生哲学。
今天我们再举一个例子,就是王烁在《30天认知训练》里面讲的一篇,关于斯多葛学派的。斯是斯文的斯,多是多少的多,葛就是诸葛亮的葛。
过去,罗胖也是多次在书里看到过这个词,知道它是古希腊的一个学派,知道它的创始人是哲学家芝诺,还记得它的一些具体主张,等等。但是又怎样呢?罗胖还是不知道斯多葛到底是指什么。不信你也可以到百度百科上去搜一搜这个词条,保证你看完跟罗胖一样一头雾水。
但是这次听王烁老师的课,那真是三言两语,罗胖立即感知到了斯多葛的魅力。
斯多葛学派在欧洲流行的时间很长,从古希腊到古罗马,再到后来的欧洲。很多我们熟悉的人物,罗马的名将、哲人、作家、政客,都是斯多葛学派的。
比较著名的人物,像罗马的名将小西皮奥,就是毁灭迦太基的那位。还有,罗马后来著名的贤君,奥勒留。王烁甚至说,连近代的作家罗曼罗兰都肯定是一个斯多葛思想的信奉者。你看,这是不是和中国的儒家很像?绵延几千年,儒家的具体主张变化了很多,但是核心的人生哲学是不变的。
那斯多葛的人生哲学是啥?就是把自己的环境剥离,认知到自己是一个纯粹的人,专注思考自己的生命担当。所以,斯多葛学派的一个最底层的思维方式是:总是设想最坏情形,假设一切已被命运夺走,罗胖该怎么办?罗胖怎样仍然做一个最好的自己?
据说有一位古罗马的女人,孩子死了三年了,但是她仍然不能摆脱丧子之痛。这个时候斯多葛学派的塞雷卡就安慰她:我们拥有的一切都是从幸运女神那里暂借而来,它随时会把它收走。
然后赛雷卡说了一句很重要的话,这可以说是斯多葛派最重要的心法,“爱我们所爱,但要知道我们所爱的都如朝露。”就是,像朝露一样转瞬即逝。
其实这样的话,古往今来很多人都说过。比如,那个著名的斯多葛,古罗马帝国的皇帝奥勒留。号称五贤君之一的奥勒留。他就说,“罗胖必然会遭遇负义、无礼、背信、恶意和自私自利之人——罗胖以提醒自己这句话开始每一天。”你看,是不是很神似的一句?
再比如,作家罗曼罗兰说,“真正的勇气是知道生活的真相,却仍然热爱生活。” 正是通过这句话,王烁说,罗曼罗兰肯定是一个斯多葛。心法相通嘛。
再有,诗人里尔克说过一句话,他说,对待做事,态度应该是,“我们必须全力以赴,同时又不抱任何希望。不管做什么事,都要当它是全世界最重要的一件事,但同时又知道这件事根本无关紧要。”你看,这也是斯多葛式的主张。这在西方,是一个重要的思想传统。
不管外界环境怎么糟糕,罗胖都已经预想到了。不管事情怎么失败,罗胖本来就预计它会失败。不管损失多么惨重,这东西本来就不是罗胖的。但是,罗胖还要尽罗胖一个人的本来职责,从父母兄弟,到朋友家国,一件也不能少。
你看,这和中国儒家讲的尽人事,听天命是不是思路一致?和中国儒家讲的诚意、正义、格物致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吾善养吾浩然之气,虽千万人吾往矣的精神,是不是惺惺相惜?
知道了这个心理基础,你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理解斯多葛派的其他主张了。
比如,控制能控制的,无法控制的要放手。
再比如,对抗命运对未来的安排,但接受已成现实的过去与现在,仿佛它是宿命。
再比如,要克制自己的欲望。这样可以更好地反思生活的甜美,获得意志力、勇气和自制力。
再比如,要勤于反思。每天都要反思,罗胖今天改正了什么?今天抵制了什么?今天有什么收获?
像罗马皇帝奥勒留,他执掌大权几十年,用历史学家的话来说,他从进入权力核心到死在皇帝任上,奥勒留几十年间始终是同一个人,没有任何改变。
他没有被权力败坏。为什么?就因为他每天都用一个斯多葛的标准反思自己。他把自己每天的反思记下来,这本日记的题目叫“致罗胖自己”就是自己写给自己看的。
他死后,这本日记出版,才改成那个著名的名字,叫《沉思录》,成为斯多葛学派的经典。如果你想进一步了解斯多葛派的人生哲学,就可以去看这本书。
听到这儿,你可能会说,罗胖作为一个现代人,为什么还要了解斯多葛呢?对,了解斯多葛的那些主张,除了专业学者,可能确实也没啥用了。
但是,它留下来的这一系列的人生哲学,仍然有效。因为有些难题是自古不变的。因为在侮辱、焦虑、灾变、老去、死亡面前,无论你是罗马人还是现代人,你都想获得内心的宁静与喜悦。那些古来圣贤的思考肯定会滋养我们。
说回到我们中国人,如果我们要向儒家学习,学的是什么?难道是要背四书五经准备上京赶考,或者穿上汉服祭孔?当然不是。我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理解儒家的人生哲学,知道什么叫君子人格,把它作为我们自己过好这一生的精神资源。
瑞典心理学家塞缪尔·韦斯特开了一家“失败博物馆”,专门研究“失败学”。在接受《人物》杂志采访时,韦斯特谈了他为什么要研究失败,以及他从研究失败中获得的感悟。
首先,韦斯特介绍了他选择藏品的标准:首先必须是一种创新,比如三星手机爆炸,这是低劣的生产创新实例。其次肯定是失败了,偏离预期的结果。第三,一定很有趣。
在被问到能否从失败中总结出教训时,韦斯特说:“对失败进行总结是不可能的。这就是失败如此有趣的原因。成功的故事总是相同的,然而,失败往往充满了有趣的细致入微的故事。”甚至有时候过于追求创新也会导致失败。《从0到1》作者彼得·蒂尔和布莱克·马斯特斯在书中提到:“只要公司创新,创业就还没结束,一旦创新停止,创业就结束了。”由于创新的风靡,有时候会被狭隘地理解为推出新产品或者新服务。韦斯特认为,市场营销部常常是这种创新的缔造者,他们总是有层出不穷、激动人心的想法,即使研发部门表示产品研发还没有完成,市场部也能说服他们机不可失,必须立刻行动。因为市场营销部是企业里搜集最新市场动态的部门,被认为是消费需求的情报站,所以他们的建议往往很难被忽视。
韦斯特认为硅谷在对待失败的问题上做得比较好,他们能最大程度接受失败,并且愿意讨论的失败。硅谷信守的准则是:“创造一个接受失败的公司文化,这样可以犯一些小错误,从而避免灾难性的大错。”
总之,韦斯特希望人们能认识到,失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并且提高自己的能力,从失败中学习。
一项结合了认知心理学的针对购物和超市的研究说,人类的身体并不只是单纯地在接受大脑传递出的指令,然后执行指令。恰恰相反,我们移动身体的方式也会影响我们的想法和我们所做的决定。“人的身体侵入了大脑”。认知心理学家西恩·贝洛克(Slan Beilock)介绍了关于这项研究的三个例子。
第一个例子是,当商品从屏幕上自上而下滚动时,相比于从左到右滚动,人们会更倾向于购买。为什么呢?因为当人们自上而下地看商品信息时,实际上做出的动作有点像是点头称是。点头的时候,人下意识地会表达出对屏幕上商品的认同。而当你在从左至右看时,表现出的动作就有点像是在摇头。
第二个例子是,赌场老虎机的设计。老虎机的拉动杆位于机器的右侧。而对于大多数习惯使用右手的人来说,右侧总是跟好事相关联的。这会增加一个人赌钱的数额。
第三个例子是,商店的门设计的是拉开,而不是推开,进入商店的顾客就更有可能会购买能带来即时满足感的非健康产品,比如冰淇淋和酒类。因为,拉开门,是把手臂拉向身体,非常像是弯着手臂挎着购物篮,能带给人一种简单满足的心理状态。
总之,认知心理学研究认为,人的身体动作会影响人的心理状态,而有些商家会巧妙地利用这一点。
哲学教授克里斯蒂安·米勒认为,自古以来人们就一直在讨论善恶,但是,大多数人是没办法用笼统的善与恶来描述的。可能会有一些人站在善恶的两端,但大多数人都处在一种不好不坏的中间状态——不够好,算不上善人;也不够坏,算不上恶人。
不过,我们的性格并不是没办法改变的,米勒在自己的新书《人性差距:我们有多善良?》(The Character Gap:How Good Are We?)中,就介绍了三种可以让人变得更好的科学方法。这三种方法被整理成一篇文章,发表在《华尔街日报》上,公众号“华尔街日报·派”编译了这篇文章。
第一种方法是道德提醒。米勒认为,大多数时候,人们是知道要做正确的事情的,但由于我们会分心,所以有时会忽略真正重要的事情。道德提醒可以让我们做回正确的事情。我们被提醒的次数越多,在下一次做事的时候,就更容易分辨对错。
米勒介绍了心理学家尼娜·马扎尔(Nina Mazar)和经济学家丹·艾瑞里(Dan Ariely)等人进行的一项研究。这项研究招募了大约35名学生,把他们分成三组。第一组做了一套20道题的测试题,答对一题,就能获得50美分。最后这组学生平均答对了3.4个问题。第二组也进行了同样的测试,但这组的收卷、阅卷和公布最后的“正确率”都由学生自己完成。也就是说,这组学生知道,如果撒谎,可以赚更多的钱,而且没有被抓到的风险。最后这组学生平均答对了6.1个问题。很明显其中有人作弊了。第三组和第二组的做法一样,也是学生自己阅卷和公布答案,唯一不同的是,在参加测试之前,他们要签一份诚信承诺书。结果这组学生最终平均只答对了3.1个问题,没有作弊的行为。米勒认为,这说明道德提醒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第二种方法是行为榜样。米勒说,榜样可以让我们用新的方式看待世界,还能给我们提供智慧和建议。更重要的是,榜样会激励我们做出改变,成为更好的人。榜样的力量也得到了科学的证实。加拿大西安大略大学和英国牛津大学的心理学家就曾经做过一项研究,他们研究了榜样是如何激励人们献血的。研究人员把一位受试者和一位演员放在一组,让他们去完成一项实际上毫无意义是研究,但是受试者事先是不知情的。然后,两个人一起穿过大楼,去领报酬。在这段路上,他们会经过一张桌子,上面放着献血的宣传单。然后演员会假装报名献血。结果,在27名受试者里面,有18个人会跟着一起报名,其中有9个人甚至真的去献了血。研究人员还安排了另一组实验,让受试者自己走过放着宣传单的桌子,结果这一组没有一个人真正献血。
第三个方法是进行自我意识教育。几十年来,心理学家发现,当遇到紧急情况时,比如有人发生意外事故,周围的人如果不帮忙,我们也不太可能伸手相助。原因就是我们很怕在陌生人面前出丑。米勒说,害怕出丑(或害怕被羞辱、被排斥、被嘲弄等),不仅仅是人们青少年时候留下的习惯,也是妨碍人们帮助别人的一个绊脚石,而很多时候人们意识不到这一点。
米勒介绍了《人格与社会心理学会刊》(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ical Bulletin)的一篇经典研究。研究人员让12名学生参加了一个关于“群体行为如何妨碍助人”的讲座。讲座结束后,学生们离开大楼,会看到一场事先安排好的自行车事故。结果有67%的学生去帮忙。另外一组参加实验的15名学生,没有去听讲座,看到同样的事故时,只有27%的人主动伸出援手。为了确定这种效应能不能持续更长的时间,研究人员对另一组学生进行了测试,安排了60人听讲座,20人不听。在讲座结束两周后,同样安排了一次意外事故。结果讲座的效果仍在持续:听讲座的人中有42%上前帮助,没有听讲座的学生,只有25%的人帮了忙。所以,下次遇到紧急情况时,我们可以提醒自己:帮助别人比陌生人对我们的看法更重要。
以上就是三种可以让人变得更好的科学方法,希望对你有启发。
本内容参考来源:《科学证实,这三个办法能让人更善良》,见于公众号“华尔街日报·派》。
知识共同体,错觉迷幻的神奇时代!
用合理的态度成就自己,用科学的方法练就自己,做最好的ヾ ^_^自己,创造一个不一样的辉煌人生。
没有更高的山,却还有更远的路,学着珍惜,不断努力!
人类建立了复杂的社会,掌握了艰深的技术,从动物中脱颖而出改造着世界,看起来人类个体应该是极其聪明的。但《知识的错觉》这本书告诉我们,其实我们远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聪明。
这本书的作者史蒂文·斯洛曼和菲利普·费恩巴赫,是美国很有名的认知科学家。他们通过多年的研究和各种事实告诉我们,人类个体对世界的了解简直少得可怜,没人拥有超级大脑。让人类称霸世界的,不是什么个人理性,而是集体思考能力。这既带来了好处,也带来了弊端。了解个体的无知和错觉,认清集体的理性与非理性,可以让你做出更聪明的决策。
下面就和你分享书里提到的三个问题:为什么说我们所知道的远比自己以为的要少?人为什么倾向于高估自己的理解力?知识到底存在于哪里?
首先,我们来看一下,为什么说我们知道的远比自己以为的要少。
人们是怎么发现并承认自己无知的呢?书里介绍了一个叫做解释性深度错觉的测试工具,专门用来测试人们实际所知和他们自认为所知之间的差距。具体的做法是,要求被试者对某件事物进行解释,并说明这种解释是怎么影响他们对自身理解力的评价的。
测试过程并不难,参加测试的人会被问到三个问题。我们用拉链举个例子。第一个问题就是,请你评价一下自己对拉链的工作原理了解多少,然后给自己打一个分。第二个问题是,拉链到底是怎么发挥作用的,描述一下,越详细越好。很多人这时候才会发现,自己其实对拉链的工作原理一无所知。紧接着,就会被问到第三个问题,现在重新给自己对拉链工作原理了解的程度打个分。结果发现,很多人这时打的分都比最开始打的分要低。
如果你觉得拉链原理本身就太难了,还有另一个实验。研究人员向参加测试的人展示了一幅车架不完整、没有链条和踏板的自行车图,然后让大家在上面画上车骨架、车链子、踏板。看起来不难,结果有将近一半的人都画错了。可以说,这些测试都说明,人们经常处于一种错觉里,那就是觉得自己拥有知识。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错觉呢?可能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跟我们的思维有关。作者说,人类思维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指导行为,知道什么事会带来什么后果,进行因果推论,选取最佳方案。因果推理系统又被分为两种,一个是直觉,一个叫做慎思。直觉是几乎不需要思考就得出结论,慎思则是要辨明这个过程。
但是,直觉系统往往高估了它能缜密思考的程度,经常是给我们一个简化的、粗略的而且通常都还不错的分析,让我们产生错觉,自以为知道很多。但是当我们慎思时,才意识到事实的复杂,自己知道的只是皮毛。所以,研究也发现,倾向于抑制自己的直觉反应,在回答前深思熟虑的人,比那些直觉型的人,更少表现出解释性深度错觉。
第二个原因是,虽然我们平时会接触大量的知识和信息,但思维不会将这些信息全部储存起来,因为这样我们可能就被知识淹没了,相反,思维只挑其中的关键来使用。
换句话说,大量知识和信息并不是体系化的储存在我们的大脑中,大多数真正的知识存在于我们的外界,比如别人的大脑里,书本上或是互联网上。我们生活在一个分享知识的共同体中,对知识随用随取。但是当我们对自己的理解力进行评估时,外界的知识也会在不知不觉中被纳入进来,这就造成了错觉,这也是为什么人们对自己的理解力的评价,会比实际更好。
得克萨斯大学的心理学者阿德里安·沃德就发现,当进行互联网搜索时,人们对自己记忆和处理信息的能力的感觉也随之改善。如果人们在互联网上搜到了之前不知道的事,然后再问他们是在哪里找到这些信息时,许多人甚至会忘了他们曾在网上搜过,直接将功劳归于自己。
那么,既然人类远比想象中的“无知”,我们又是怎样发展到今天的呢?答案就是,群体智慧。就像上面所说,知识大多存储在于外界、存在于别人的大脑中。但同时,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地方,大家通力合作,把自己的知识“共享”出来,形成“知识共同体”,就能以群体智慧完成极其复杂的任务。
作者提出一个概念,叫做共享意向性,就是人们和他人分享注意力和目标的能力。作者认为,这是人类特有的,正是共享意向性使人类从众多地球生物中脱颖而出。共享意向性是人类最重要的才能之一,人类凭借它来储存知识,并将知识一代代传递下去。
粒动信息样本交付收集处理,是对群体智慧的放大和有力捕获。
什么是知识的错觉,以及知识到底存在于哪里。在《知识的错觉》这本书里,认知科学家史蒂文·斯洛曼和菲利普·费恩巴赫认为,人类个体对世界的了解非常有限,我们并不是那么聪明,反而非常无知。但我们都生活在知识共同体里,让人类称霸世界的,不是个人理性,而是集体思考能力。
书里说,知识的错觉在技术、科学、政治等领域都有所表现,并且人类会因此付出一些代价。
首先说一下技术的错觉。现在很多机械设备,比如飞机、火车,已经很少有纯人工操作的了,它们的运作早就离不开技术。没有自动飞行控制系统的辅助,现代客机根本飞不起来,自动档汽车让司机对车的控制都减少了。但是作者认为,这正是一种自动化悖论。什么意思呢?就是极其有效的自动安全系统导致了人们对它的依赖,而这种依赖削弱了人工操作员的作用,反而可能导向更大的险情。
书里举了一个例子。2009年,法国航空公司发生了一起坠海事故,导致228人丧生。黑匣子找到以后,调查组震惊了。原来当时这家飞机发生了失速,并从空中坠落。其实让飞机从失速中复原是有方法的,而且改变失速状态是航空学校里的预备飞行员应该掌握的基本技能之一,但是当时这架飞机上的副驾驶员竟然莫名其妙地选择了相反的操作。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在2013年出具的报告认为,飞行员已经过度依赖自动飞行控制系统,缺乏基本的手动操作技能,这使他们无法应对异常情况。听上去非常可怕。
虽然现在的自动驾驶过程中,都有人在监督,担负着纠正差错的作用。但我们目前面临的最大危机在于,没人能掌握和控制现代复杂技术的全部知识,技术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复杂。而且有效的技术总是特别容易上手,所以,我们即使对这些日趋复杂的系统了解得越来越少,还是会自我感觉了解得很多。这也是表现在技术上的知识的错觉潜在的危险。
其次是科学的错觉。作者在这里讨论的是,怎么普及科学常识,营造人人信科学、崇尚理性的社会。很多科学家试图通过教育公众,来培养公众的科学素养,比如告诉大家转基因食品没有那么危险等。但结果总是收效甚微,大家还是坚持原来那一套,或者保持着非常幼稚的想法。比如向柑橘作物移植一种猪的基因,能够有效对抗黄龙病,但是种柑橘的人宁可产量下降,也不敢这样弄,因为他们怕消费者不接受。消费者会认为经基因改造的作物会携有供体的属性,说白了,就是觉得这样的柑橘可能会有猪肉的味道。听上去很可笑,但是这种观念竟然很难改变。导致很多科学常识、很好的科学技术难以实践。
作者说,这是因为,人们对待科学的态度并非是基于对证据的理性衡量,而是取决于他们生活的语境和文化因素,这导致他们在很大程度上难以被撼动,所以提供更多的信息并不会带来改变。作者进一步解释说,我们的信念不是相互分离的数据片段,能随心所欲地接纳或者抛弃。相反,人们的信念交织在一起,彼此之间共享文化价值观念和身份认同。我们的周围,基本都是思维都在一个水平上、知识量差不多的人,我们生活在一个知识共同体中。所以,抛弃某项信条,往往意味着一整套观念都会变,几乎就是在挑战我们的身份认同。从这个角度出发,仅提供一点点关于转基因作物的信息,确实很难对人们的信念和态度造成影响。如果不改变整个共同体的共识,培养科学素养的尝试就很难见效。这就是生活在知识共同体中,对于科学的代价。
最后是政治上的错觉。我们这里举一个大家最熟悉的例子,那就是民主,公民投票。事实上,民主制度建立在选民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基础上,认为大家能做出正确的判断。但作者认为,社会政策很复杂,公民个人在做决策的时候,很难获得足够的信息,做到全知全能。所以,把投票权交给公民,就会埋没群体做正确判断时所依赖的专业意见。
举个例子,1978年,美国加州全体选民通过了第13号提案,支持整体减税政策。减税,乍一听是个好主意,要求减少对住宅、商业与农业资产的征税。但是它也产生了很多的不公平,比如它减少了很多依赖地产数量的地区的收入,给政府造成了财政负担,还限制了房产交易,对近期购房者造成很大的冲击,等等。这是很多选民,尤其是受到负面影响的选民万万没想到的。作者说,这就是知识的错觉在政治中的表现,也就是民主的代价。
从技术、科学、政治三个角度和你介绍了,知识的错觉会让人类付出哪些代价。在《知识的错觉》这本书里,作者史蒂文·斯洛曼和菲利普·费恩巴赫认为,让人类称霸世界的,不是个人理性,而是知识共同体和集体思考能力,但知识共同体也会带来一些弊端。
今天,和你说一下知识的错觉会给人的决策带来哪些影响,以及在这个基础上,我们如何才能作出更好的决策。
首先作者认为,知识的错觉以及我们固有的思维模式,经常让人的理解非常肤浅,以至于让人作出一系列不怎么明智的决策。书里提出了一个概念,叫做“解释的敌人”。作者认为,我们大多数人其实都是“解释的敌人”。换句话说,我们经常不求甚解,有时候我们貌似需要进一步深入了解,才愿意作出决策,但其实我们做出的“深入了解”是非常有限的。
作者举例说,比如一个商品创口贴,当宣传只有一句简单的“泡沫填充物让伤口更快愈合”,很多顾客会觉得不懂,也没有购买的兴趣。但只要多加一点说明,比如“泡沫加速了伤口周围的空气循环,由此达到灭菌的效果。这使伤口愈合更快”。有了这种简单的说明,马上就会提高顾客的购买欲望。但你要是再多说几句,比如“泡沫填充物与伤口隔开,使空气流入。空气中的氧气会抑制大量细菌并消灭它们”,这时候大多数人对产品的评价反而降低了。作者说,这就是解释的敌人,大多数人其实根本不想知道太多。
但有些人正是利用了解释的敌人,利用我们对细节的厌恶,来影响我们的决策。比如护肤品广告会承诺,用了它们的产品,可以修复DNA,让人年轻20岁,而不是真正告诉你有哪些临床研究支持这个产品。但顾客反而爱买。这种误导性宣传就是知识共同体的产物之一,之所以能得逞,正是因为我们依赖共同体,甚至喜欢让别人替自己思考。
这个例子说明了,知识的错觉以及生活在知识共同体中,会给我们的决策带来麻烦。世界太复杂了,我们没办法掌握全部细节,也不愿意深入思考,所以很多时候我们不是在自己做决策,而是由别人来设计选项。作者说,很多时候,决策所需要的知识不仅在个人的脑袋里,很大程度上也依赖着知识共同体。
那么,我们怎么才能做出明智的决策呢?作者认为,改变自己很难,但可以通过改变环境来影响我们的决策。一旦弄清了哪些奇怪的认知驱动着我们的行为,就可以通过设计环境,来让这些怪癖为我所用,而不是深受其害。这种方法也叫做“助推法”。比如很多人都认为捐赠器官很好,但是很少有人去花时间签字落实。助推法就会建议将法律改成默认情况下人人都是器官捐赠者,你可以不捐,但是需要手动做出选择,让人们选择放弃而不是选择加入。这个简单的变动,让捐赠人数大大增加。再比如,退休储蓄很好,但因为人们的理解程度、重视程度、信息的获取量等有限,办理的人很少。为了增加退休储蓄,美国劳工部就鼓励小企业为员工设立自动加入的退休金计划,这样一来受惠者就多了。知识共同体中,我们更愿意听信别人的建议,不如就利用这一点,帮助人们做出更好的决策。
具体来说,助推法有四个建议。第一,降低复杂度。由于大量知识存在于共同体,而不是个人的头脑里,我们在帮人做决策的时候,要降低信息的复杂度。第二,不要试图教育大众,而是要给他们一些简单易懂并且有用的决策法则。第三,虽然可以提前给人一些建议,但是人们不善于记忆细节,很多信息在关键时刻就忘记了,所以作者说最好把人们做决策要用到的信息,在他们需要的时候给到他们。
前面这前三个都是有关社会如何为个人营造环境,最后一个建议,是如何改善自我。作者建议,我们要意识到自己在理解力上的不足。所以如果一项决策非常重要,应该停下来搜集更多的信息,以免做后悔的决策。
作者说,了解自己的无知,能让你脚踏实地、避免自作聪明、做了错误的决策。著名对冲基金桥水投资公司的创始人瑞·达利欧曾经说过:“我的成功,取决于我如何对待未知,我如何找到问题可能出在哪里,我乐于见到有人能够同我意见相左,我会从他们的角度来审视和思考。这帮助我作出更好的决策。”
以上就是《知识的错觉》这本书谈到的,知识的错觉会给人的决策带来的影响,以及我们如何才能作出更好的决策。希望对你有启发。
内容参考来源:《知识的错觉》,作者: 史蒂文·斯洛曼 / 菲利普·费恩巴赫,中信出版社出版。
如今,人们可以在自己需要的时候利用互联网寻求线上的医疗咨询,还可以购买非处方类快速检测试剂盒、分析血液、做基因测试,或者检查肠道里的细菌。《经济学人》杂志的一篇文章提出,现在医疗系统的一个根本问题是:病人缺乏相关知识和对自己医疗信息的控制权。让人们获取到相关资料,才能缓和这两个问题。不过,这就需要把焦点从医疗提供者转移到病人身上、从医生那里转到患者的医疗数据上,巨大的变革才会发生。《天下》杂志翻译了这篇文章。
科技的发展,让我们可以从智能手机上监控自己的健康状况。如果能够获取自己的医疗纪录,并和信任的人分享这些数据,不仅会提高患者接受治疗的效率,也能提供资料、协助科学家训练医疗算法。《经济学人》认为,医疗信息流动会带来3个好处:
第一,带来更好的诊断。如果你担心自己的心脏有问题,现在就可以去买一个拥有医疗级监控装置、能够测知心率不齐的手表。也有很多应用程序,正在尝试帮助人们诊断皮肤癌、帕金森等疾病。还有研究者已经开始探寻,能不能不用侵入式的血液测试,只靠汗水来分析分子标记(广义的分子标记是指,可遗传的并可检测的DNA序列或蛋白质)。甚至有人相信,人们滑动手机屏幕的速度也许可以用来检测认知问题。
第二,帮助管控复杂的疾病。文章介绍,糖尿病的App可以通过监控血糖和食物摄取量,改变患者应对糖尿病的方式,也有机会减低视力下降、组织坏死等长期伤害。美国一家生物技术初创公司Akili Interactive,正计划为一款电子游戏取得监管单位的认可,游戏的目标,就是去刺激那些与多动症有关的大脑区域。
医疗信息流动也能让患者有机会改善自己的医疗效率。尽管电子病历已经开始普及,但许多病例里都有一些机器无法阅读的资料,就会造成延误治疗。文章介绍,美国每年有25万人的死因与医疗失误有关,很多案例都与医疗整合程度不足有关。如果患者的医疗信息更容易获取的话,还可以建立一个帮助资料共享的标准,吸引医生和学者找出正确的做法,患者也就更有机会找出医疗错误。苹果公司从2018年1月24 日起,开始请求各个相关组织允许患者用智能手机下载自己的医疗纪录。
第三个利益,来自于患者资料的产生和积累。谷歌母公司Alphabet的一个部门,已经开始训练人工智能去辨识癌症组织和视网膜损伤。如果有了更多来自智能手机和可穿戴式设备的数据,他们就能训练AI去做更多事。未来的AI也许能通过你对病症的描述,进行自动化医疗诊断,比如,辨认出你患上心血管疾病的风险大不大。信息累积起来,也能让你更容易找到其他患者,看看他们对各种治疗的反应是什么。
医疗信息流动为人们带来好处的同时,风险也无法避免,比如有人会为了赚钱向患者兜售没用的医疗App;医疗信息透明度增强之后,身体健康的人可能就不会买医疗保险了,甚至有可能让健康状况不佳的人难以取得保险;医疗信息被黑客入侵或滥用的风险也很大。不过,《经济学人》认为,医疗信息流动带来的好处,高过随之而来的风险。
目前,医疗信息流动方面进展最快的一个国家是瑞典。瑞典计划在2020年,让所有国民都能取得自己的电子医疗纪录,已经有超过1/3瑞典人建立了电子帐号。有研究显示,能够取得这些资料的患者,他们更了解自己的疾病,治疗也更为成功;医疗成本也下降了,因为医生可以少问一些问题了。
参考来源:《天下》杂志官网《你就是医生,医疗革命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