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
凯风自南,吹彼棘薪。母氏圣善,我无令人。
爰有寒泉?在浚之下。有子七人,母氏劳苦。
睍睆黄鸟,载好其音。有子七人,莫慰母心。
这是一首子女感慨未能对母亲尽孝的诗。
第一节,“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 和煦的南风吹来,吹到了酸枣树的嫩叶上。嫩叶茂盛粗壮,我的母亲辛苦操劳,(像那南风一样)。
凯风,和风;一说南风,春日变暖之后,南风吹送,温暖和煦。棘心,酸枣树初发的嫩芽。棘,酸枣树,枝上多刺,开黄绿色小花,实小,味酸。夭夭,嫩叶茂盛生长的状态。劬(qú)劳,操劳。劬,辛苦。
诗以和煦的南风比喻母爱,以初生的酸枣嫩芽比喻需要照顾的年幼子女,也就是“我”和“我”的兄弟姐妹们。母爱是同南风一样自然的事情,伴随着“我们”的成长的,是母亲艰辛的劳作。
第二节,“凯风自南,吹彼棘薪。母氏圣善,我无令人。”和煦的南风吹送,吹到了可以当作柴烧的酸枣枝。母亲明理而又有美德,我们这些子女却(没有一个)像她这样。
棘薪,长到可以当柴烧的酸枣树。圣善,明理而有美德。令,善,好。
这里,娇嫩的“棘心”,已经成长为“棘柴”,逐渐成人。母亲依旧像往常那样,深明事理,保持着良好的品行。感慨自己作为子女,一直享受着母亲的关爱,却没有一个人能做到像母亲这样,无私地付出。
第三节,“爰有寒泉?在浚之下。有子七人,母氏劳苦。”寒泉在哪里呢?就在浚邑旁边。母亲养育了七个子女,她也累坏了。
爰(yuán),“于焉”,何处;一说发语词,无义。寒泉,卫地水名,冬夏常冷。浚(xùn),卫国地名。子,古代男女通用,这里指的是“子女”。
自问自答,寒泉在浚是从来不会变的事实。母亲有七个子女,也是不折不扣的事实。强调的也还是母亲抚育七个子女的不易。
第四节,“睍睆黄鸟,载好其音。有子七人,莫慰母心。”黄雀宛转鸣叫,声音悦耳动听。母亲养育了七个子女,可却没有之人能给她带去安慰。
睍(xiàn)睆(huǎn),犹如“间关”,鸟儿宛转的鸣叫声,“间关莺语花底滑”里的“间关”即是此意。;一说美丽,好看。黄鸟,黄雀。载,传载,载送。
随着子女长大成人,渐渐有了自己的人生,对母亲的关爱反而少了。以至于“我”要感慨,树上的黄雀都知道对树唱歌,而我们这些子女,却连一句让母亲得到宽慰的话都没有说过,对自己的自责之情,溢于言表。
诗经专题第32篇,总第032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