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2008年的一天下午,我在一个家具厂正忙上着班,和车间里的工人一起忙来忙去。普工的工作是又脏又累,忙前忙后,一天下来也挣不了几个钱,一年下来也就没有多少钱拿回家去。要是把自己的身体累跨了,那就更得不偿失了!我从裤兜里拿出手机一看,时间已到了我心中的那个位置。这时旁边的一个工友,他叫刘帅,长得也确实帅,瘦高瘦高的身材,白白净净的脸蛋,样貌跟明星也差不了多少,差的就是明星忙的是拍电影,他忙的是找娱乐。他忙中偏头对我说:“去不去打打麻将?反正不加班。”我塞机到裤回答他:“想去买个锅,煮饭的锅都烂了,明天打吧。”连说带笑的刘帅偏回头去,随即哼笑一声,这个声音很小,我听得很清楚。他继续干起手中的活,好像比先前干的更快了。其实我是想跟他一起去打牌的,打牌这种事,不管是去澳门打的有钱人,还是打几十块输赢的打工人,都是越打越想打。可我今天不去打,每次基本上都是他赢,我赢的时候少之又少。这次我不去,他心里自然有一些不愉快。几分钟后,下班铃声终于响了,跟几百个工人一起走,我和刘帅走出灰尘弥漫的车间,来到清气扑鼻的厂门口,刘帅满脸堆笑说:“赶紧去买锅,明天打麻蒋。”我点头回应后心中略有一些得意。买锅,打牌,我不是去买锅的,我是要回去吃鱼肉火锅的。要想身体好,还得用酒保。一想到一口是鱼肉,一口是白酒,我就恨不得几步走到出租房。我不走大路走小路,走大路太绕了,走小路几分钟就会到出租房,但期间要经过一条乡间田埂路。我几乎每天都要从这条灰蛇般弯曲的田埂路上走回去。今天也和往常也一样,每到这时,不远处的七八处民房炊烟袅袅,弯曲着去寻找夕阳,很不情愿落下山去的夕阳,放射出调皮的光芒。对这样情景的我是见怪不怪的,依然想着回家喝酒吃肉的那点事。我走着走着,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小女孩,背对着我蹲在田埂边,大概有五六岁的样子,她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我走过去,站到她身后一看,见她把草掰来掰去,看她那样确实是在找东西,嘴里还在不停地说:“在哪里啦,在哪里啦。”一听那声音,我自然知道她是很着急的,肯定是找哪些玩具或者是什么吃的,真是个调皮的小女孩。我便朝那草丛中瞅了瞅,也没瞅见什么。我不知道她在找什么,又听见小女孩说:“在哪里啦,在哪里啦。”
草被小女孩掰得是死去活来的。这下我也跟着急了,就弯下腰去拍拍她的肩膀说:“小妹妹,你在找什么,我来帮你找?”她没回话,头也不回地继续蹲着掰那些草。这边找找,又挪到那边找找,嘴里还是一遍遍地说着:“在哪里啦,在哪里啦。”我是越听越着急,她挪到哪里,我就看到哪里,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让她这么着急。隐约间草丛中似有红色从我眼里闪过,仔细一看草丛中,看见一滴血,接着又看见几滴血。我回神一想,这里怎么会有血,这是哪里来的血。正想着一阵风吹过来,感觉浑身阴凉凉的,我正感觉哪里不对劲时,小女孩已经转过身来,张开双手拧笑着对我说:“哥哥,我在找我的手指头。”我一看,小女孩只有九根手指头,而且根根血淋淋!这时,我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原来是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