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走恶婆婆的孝顺媳妇,决定“离家出走” 》
那天,陈雨果跑来我家,跟我抱怨林立人去大连海钓了。他不管生意,也不管爹妈,只管自己。
我对她说:“生为男人真好,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儿,追逐自己喜欢的人,可以建立自己的事业版图。不像女人,大多数女人的‘战场’都离不开锅台、产床、病床,男人,孩子。都说女人是男人的一根肋条骨变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许是对的——男人把琐事都抛给自己的那条肋骨了,所以有时女人被定义为是男人的附属品……”
这还是陈雨果第一次听说“女人是男人的一根肋条骨变的”,她低下头想了想,却并不认同这种说法:“男人没了一根肋条骨,或者这条肋条骨伤了、病了,男人得多疼啊,能疼得喘不了气。但事实上,大多数男人不会疼,只会考虑换一条肋条骨罢了。这说明这是个谎言,是谁编织了这个谎言让我们去相信?”
《姐,你还让我活不》
二肖心软了,压制下急躁与火气,开始替自己的男人开脱了。而梁大伟则会在她一次又一次替他开脱中越陷越深——那时他们是都不知道这一点的。他们推动着自己的命运之轮朝前走,有时推进坑里,费劲将自己捞起再继续朝前走;有时推进一片沼泽,再艰难从中挣脱;有时,走到一片坦途,就会天真地以为生活的磨难都自此有了尽头。
《五爱街上的真大佬,专心在卖茶叶蛋》
陆老太十分不理解,她说小钻儿:“找男人睡个觉你还花钱?”她将重音放在“你”字上。小钻儿没作声。陆老太瘪瘪嘴笑笑,又说:“就这,你还觉得自己是活明白了、想开了?”
小钻儿跪着,也愣着,张口结舌。她瞪着红肿而迷茫的肿眼泡儿,一颗心又像遭人撵的兔子似的,怦怦乱跳。
“你可能看过几个男人,你可能也看透过几个男人,但你没有看透过自个儿。”陆老太干枯的老手伸过来,摸在小钻儿圆润却瘦削的肩膀上,“作啥呀?天作有雨,人作有祸。那不证明你本事,只证明你是冤大头。我们当年都把他们看成冤大头的。那时不得已呀,但这年头多好啊,卖个茶叶蛋都能吃饱饭。”
小钻儿不明所以,她皱着刚被自己揉得发红的眉心,大惑不解地看着眼前的这个苍老的女人。陆老太拿手指点了一下小钻儿额头,说她人样子长得蛮好,却“好的不去学。”
《被失独婆婆拉着“殉葬”的她,逃离了五爱街》
窗外渐渐黑下来,我没有开灯,坐在黑暗里不停地咀嚼,听见牙齿互相研磨的声音。我想起了很多——我想起那个靠仇恨炮制儿媳才能让自己活下去的婆婆;想起了那个怪罪枉死的女婿断送了自己儿子七年自由的妈妈,为儿子向寡妇女儿讨要经济补偿的妈妈——这些人啊,她们应该是爱李贺文的亲人,她们以受害者之名,以弱者的形象、姿态出现。她们都不容易,就李贺文容易。她们当中有没有哪个人曾经极为短暂地心疼过李贺文一下呢?
婆家与娘家,终于合力将李贺文变成了她们想要的样子。她们终于收获了她们理想中的李贺文。对于李贺文来说,无疑,这些都是防不胜防、不能避免的,如同命运般逃脱不开,只能教她臣服。
一个人活在这世上,究竟要多么有智慧,要多么清醒,才能不受伤害地全身而退呢?才能逃得脱这样的处心积虑的围剿?不,好像也不是处心积虑。那该怎样去形容才好呢?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