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王某60岁,生前有一儿一女十分孝顺,老伴五年前因病去世,留下那条小黑狗陪伴左右,儿女在大城市生活,时不时回来探望,老人对于这条小狗十分宠爱,这是他与老伴一起选中的小奶狗,如今把它养大,老伴却走了,因此每每看到小狗在玩耍,与老伴一起养狗的一幕幕就浮现在眼前。
在老伴还在世时,小狗才出声几天,因此他们把它当做自己的孩子般疼爱,叫它宝宝,老伴去世后,小狗已经学会蹦跳和走路,个头大了许多,为了不勾起伤心的回忆,他给小狗起了个新名字——小俊。
小俊十分通人性,在老人吃饭时窝在脚边发出低低的呜呜声,那双眼睛好像会说话,就这样抬起头一直看着老人吃饭,看到丢下来的骨头就欢喜的咬在嘴里,不会主动请求主人给吃的。
随着老伴去世的时间越长,他感觉到一个人生活的冷清,虽然小俊总会陪在身边,可有人能说说话终究是不同的,所以有意无意会在村里找人搭讪,不知不觉就跟李大娘熟悉起来,了解了对方也是孤身一人居住的情况,两人的往来越发平凡。
李大娘也有好几个儿女,可这些孩子并不孝顺,很多时候过年了也不会回乡下看望老母亲,而李大娘的丈夫是一次车祸意外去世的,孩子们只有父亲去世的那段时间才在村里助了一下,生怕母亲也做出傻事,后来再也没有长期居住过,就连打电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一个个要么说加班没空回去,要么说孙子要上培训班不能回去看她芸芸,李大娘每次都是口里诺诺应着,告诉孩子们什么时候回来其实没关系的,可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当李大娘认识王某后,她暗淡的人生好像迎来了一束新的曙光,王某会给她看小俊表演各种动作,把她逗得很开心,有好吃的东西总会给她留着一份,时间一长,心里的暖意越来越多,逐渐把他看成一个伴儿,也会时不时回馈一些小东西给王某。
原本这样的发展该是会让两人顺利走到一起的契机,可有件小事总是另李大娘憋在心里耿耿于怀。
每次王某给她带吃的东西都会告诉她也给小俊留了一份,有时候还在她的那一份里又拿出一些当场未给小俊吃,李大娘嘴里说着没关系,可心里却计较得很。
也许是太久没有得到被爱,使她格外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对于小俊的存在,她觉得十分刺眼,恨小俊抢了王某给自己的那份吃食,恨小俊分了自己的爱,觉得王某就应该只对自己一个人好,还会觉得自己在王某心中的地位居然还不如一条狗重要。
某次,王某给她待了一大包小鱼干,告诉她小鱼干是儿子寄回来的,说是特别好吃,他只给小俊留了一点点,剩下的全部给她了。 李大娘听着还是很不高兴,她要求下次不要给小俊留吃的,还质问他到底爱谁更多一点,王某在逼迫之下只能说更爱她,实则心里更怜惜小俊的处境。
过去了这件小事后,两人又重归于好了一段时间,可在下一次王某给她带吃的东西时,李大娘想起上次王某的承诺,反问他有没有给小俊留一份,憨厚老实的王某点点头,那时李大娘并没有发火,还装出一副大度的模样,可心里对于小俊的存在是恨极了的。
当晚,李大娘炒了几个下酒小菜,拿着酒和菜去王某家,说是这么久以来承蒙照顾,让他尝尝自己的手艺。
王某当然很高兴,在李大娘不停的劝酒下,把整瓶酒都喝光了,迷迷糊糊爬上床就睡着了。
在确定王某真的睡死过去后,李大娘收拾好带过来的东西装成一袋,脸上毫无表情的去厨房拿了把大菜刀走到王某床前,第一刀就砍下了他的头,第二刀拦腰砍断,像是还没发泄够又把他的两只手剁的稀巴烂,随后去厨房洗干净菜刀放回原处就拎着自己的东西回家了。
小俊并不知道王某被杀害的经过,它晚上吃的很饱正趴在床脚小睡,等它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早晨,它看见外面太阳升起而男主人还没起床,跑过去想叫醒它,被黏糊糊的血沾了一身。
狗见到血也会明白很多东西的,它又推又叫,结果床上的人毫无反应,当时它就发出呜呜的悲鸣声,眼睛里全是眼泪,在翻动尸体的过程中,打火机从裤袋里掉出来沾上了血,它咬住打火机跳下床把东西放在地上就跑出去洗澡了,它知道院子里还有半桶水没用完,于是一个猛子就扎入水桶中。
自从这一次把身上的血洗掉之后,小俊再也没有洗过澡,它整日蹲守在屋内,随着时间越长,尸体散发的臭味这才引起村民的注意,后来才去报了案。
那一头,王某的儿女们得知他被杀害的消息后十分愤怒,要求警方尽早找出凶手给他们个答案,到底是谁杀了父亲,要让这个人接受法律的制裁。
这一头,小俊把打火机藏在了床底下,肚子饿的时候满村子晃悠,有的人会给它一些吃的,有的人干脆把它一脚踢开,认为它沾染了死者的气息代表不祥。
它也去过好几次李大娘的家,因此在王某去世后,第一个前往的地方就是这里,起初李大娘还有点心虚给小俊一些吃的,可三次之后,她把门关锦不再理会小俊,任凭小狗叫的多惨都不开门,最后还是好心的村民把小俊引开的。 李大娘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她觉得一切都是小俊的错,如果不是小俊的存在,王某就只会把爱给她一个人,可王某把小狗看成孩子,打死都不愿意把它送人,那天晚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觉得只要王某死了小俊就会过上很凄惨的生活,杀人后心里觉得很痛快。
小俊是如何找到杂货店的呢?
这要从它脑海里祖先传承的一份记忆说起,打小在它睡着的时候,眼前就会出现一家破旧的屋子,它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只知道需要帮助的时候可以来这里。
每每做这个梦都十分真实,仿佛梦中的地点真的存在,聪明的小俊跑遍了凤头村都没找到梦中的地点,这才扩大搜索的范围,最后真的找到了杂货店。
那天它饿的奄奄一息,趁着天还没亮就叼着打火机出发往邻村赶,第一次见到杂货店真实存在的时候并没进去,直到带着东西才小心的走进店内。
祖先在梦中告诉它,想要得到帮助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可它只有这个打火机,需求也只是饱饱的吃一顿,怀揣着不安就来了,结果另它十分欢喜,吃到了美味的火腿肠,很久没吃饱饭的它出了殿门没多远就在草丛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