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这浩瀚宇宙中的一个分子,我是这蔚蓝星球的一粒尘埃,我是这人海茫茫中的不起眼的一份子,我是雨,我已快进入中年。
和她认识的时候,那时候她在我的印象里是一个比较高冷且不容易接近的人,虽然在一场活动中偶然加了她的联系方式,但也基本上没有怎么聊过,其实也聊过,只是她不怎么搭理而已。我原以为我们两个人的人生会像我所遇见的以前的那些人一样,因为一个奇妙的境遇,加了个联系方式,然后就此成为其中一部分备注,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或她把我清理或我清理掉她。
缘分这东西是让人说不清的东西。那是一个天气阴沉的傍晚,也是让我永生难忘的一个傍晚。虽然是正值夏季最炎热的时候,但那天是出奇的冷,就像是临近冬天的前一刻,呼啸的寒风在疯狂的提醒着我们,冬天要来了,冬天要来了。那一天,朋友因为要与我们离别,于是叫我们一起去吃了顿饭,在餐桌上,我又一次见到了她,我们互相简单的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各自落座。
饭局上,众人推杯换盏,你说我笑,你玩我闹,我则发挥着我一直以来的精神,看着他们你说我笑,看着他们你玩我闹,适当的时候一起碰一下杯,除此之外,我就只有看着他们,沉默的看着他们笑。这倒不是我对朋友不够看重,相反的,我觉得他是我众多朋友中少数的几个能让我不加隐藏而全心信任的人,只是性格使然,对于太过热闹的场景我总是显得沉默寡言,格格不入。
在饭桌上与我差不多同一表现的人,还有她,她也在低头默默吃着东西,基本上不参与他们的热闹,在我抬头看着她的时候,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眼光,于是也抬起头看向了我,我们相视一笑,却也没说一句话。
她的名字叫做言,多好的名字啊,第一次见面说话时,我对她说:“多好的名字啊,就像你的脸一样好看又好听”,听我这么说,她笑了一下,谢谢,不过,我是语言的言。我闹了个大尬,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只能坐下然后和旁边的人一起喝酒,掩盖着自己的无措。
她是一个非常独立自强的人,独立到男生能做的事她能做,男生不能做的事她也能做,她和很多女生不一样,她也和很多女生一样。那时候对她的了解不多,大多都是从朋友中对她的提及而知道的。后来,因为那场饭局,我们有机会得以加深联系,我也才对她了解得更多。
那是晚饭结束过后,我们各自散去,因为我们都在一个方向,加上家离的也不远,于是我提议慢慢散步回去,让我高兴的是,她也同意了,于是我们在寒风之下,慢慢的说着笑着回到了各自的家,这期间,我们没有谁觉得冷,反而有点热。
此后我们两人的交谈迅速变得生动融洽起来,无论对她还是对我,都似乎总有聊不完的话,想说的话足有几大堆。而我也终于得以机会能进到她的家,并且从此成为常客。
我很快习惯了同她在一起的生活,那对我是一种特殊而全新的体验,每次碰触到她,我都能感到令人窒息的心颤,那是激动的无法言说的感觉,而分别以后,便觉得十分无助和寂寥,孤独开始侵袭我,沉默让我焦躁不安。那时我尚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后来有朋友告诉我,这是喜欢,甚至最后会成为爱。我问他,这有什么区别,他告诉我说:“喜欢是对于一个人的心动,而爱,则是想成为她的全部,保护她,取悦她”,我似懂非懂,但从朋友的描述来看,我知道自己是已经爱上了她,并且以后还将为此而开心或苦恼。
一株正在发芽的花还未开,却已经开始走向落寞,我们之间最终还是从高潮走向了低落,我以为我们的故事是小说情节,是电视节目,我们正是这情节里面的男女主。我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总之就是这么突然毫无征兆又有预兆似的沉了下去。
女孩子啊,这个世界最复杂的生物,她们年少时也曾奢望过自己是童话故事里的女主角,也曾等待过自己的白马王子,也曾期待自己的盖世英雄。而男孩子也何尝不是呢?他们也曾渴望成为手持利剑的勇士,也曾等待过自己的公主,也曾期待能在公主的面前挥剑斩下恶龙,然后获得公主的垂青。
他们跌跌撞撞地从原点绕到起点,再从终点重新回到原点,后来他们发现原来自己从不是主角。
我最初爱的女孩不是她,我最后爱的女孩只有她,回首迄今为止的人生,除去极少数例外,我几乎不曾有过这般被强烈吸引的体验,而她却正是这极少数,我想也会是这最后一个,因为我已不再年轻,我也再没有那么大的心去接纳,它始终只有方寸大小,再不能去无限接收。
那天她问我,:“你为什么爱看小说。”我沉默了几秒,说“我的青春太安静了,我想看看别人敢爱敢恨的青春,此后,我们只有沉默。
下雨花开,不下枯死。虫被蜥蜴吃,蜥蜴被鸟吃,总都要死去。死后变成干巴巴的空壳。这一个死了,下一个取而代之,铁的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