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语阁命题作文)
第一次听说那啥大爷是在某心理学群里,当时有人贴了张那啥大爷叼着烟斗的照片,大概是想与精神分析鼻祖——弗洛伊德老前辈作个对比。我在群里回复,“看此人面相,不像心理学家,倒像个侦探。”只因一句戏言,从此我就被这位大咖大爷的课粘住了。
如果让我用一句话形容此人的课咋样,不得不说他的课简直好比狗皮膏药,听了一次就欲罢不能。当然我被他的课黏住,还有另一重造孽的原因:就是本人也没安好心!
据说那啥大爷是果内研究创伤治疗和人格阴影的权威,因此我这个心理学小白的人格阴影自然忍不住在他的课上大爆发。没办法,修炼不到家想不上钩都难,在第一回听网课颜面尽失之后,我就图谋报复,报复的方式很奇葩:居然是继续报课,伺机捣乱。于是但凡他的课:什么解梦、电影赏析、母婴关系……凡是经济条件可以接受并且有空闲听的,我基本上都尝试了一下。
说到第一次与那啥大爷在网络上“交锋”,那可不能全赖我。本来报那个创伤处理课,是想按图索骥地对治一下自己的焦虑障碍,结果听了一番高深理论之后,居然对号入座地发现自己有精神分裂倾向。从此无法心安,正值春节返乡,休假那段时间每晚都睡不好,半夜做噩梦惊醒,折腾了半个月回来,发现自己成了“熊猫”。
回来正月里主讲内容居然是“丧葬与哀悼”,我心下暗暗叫苦,鬼使神差地在留言板上写了一句话:老师能不能换个话题?正月里讲这个不太吉利吧?谁知这句话捅了马蜂窝。不知道那啥大爷看到没有,他随口说了一句:“你们不要在底下乱说话了,再说我讲不了课了!”结果我马上被群起而攻之,很多学员都认为是我搅得老师讲不了课,各种酸话、怪话一骨脑向我砸来。
登时心里非常生气,md又不是我一个人在留言板上发表感想,只因为说的话不合时宜的话就把秩序不好的责任全部推给我,这特么太欺负人了!堂堂心理学大咖,有人说了几句小话就控不了场,还好意思拿出来说!随后我在群里跟人怼了起来,向来不善吵架的我,跟一群人舌战的感觉居然挺嗨!主办方见我们吵得不可开交,决定对我采取“禁言”处罚。
我一怒之下果断罢课,顺便拉黑了主办方联系人的微信。那天晚上气的睡不着觉,但是我的半夜作噩梦惊醒的困扰却没有了。事后想想那些在那场冲突中维护那啥大爷的学员也是混帐,居然相信一个心理学大咖会因为某小白的一句话讲不下去课,他们是尊重老师呢还是把老师看扁了?我是一个挺记仇的人,从此便与那啥大爷的心理课结下了不解之缘。
第二次见那啥大爷是在本地的地面课上,前面说过我继续报课实属动机不良,虽然觉得自己有足够的理由报复,心中还是有一点惴惴,课前自我介绍环节紧张得一塌糊涂。
暗中观察,这位大爷真是权威派头十足,体格那叫一个壮实!虎背熊腰,还戴了满手的戒指,时值初夏,上衣和裤子接不起茬来,一看肚子里满满都是货。刚开始就宣布上课规矩:不得泄密、手机静音、迟到早退请假……为避免尴尬,我找了个离老师比较远的角落坐下,一边听课一边琢磨着伺机捣乱。
没想到报复计划还未实施,就被该大爷的气场压倒,上午的课听了一半就身体不适,烦躁不安兼胸闷气短,只得半路溜出去透气,放过了鸡蛋里挑骨头的大把机会。此前只听说过打针吃药过敏的,头一次发现本人听课过敏!
熬了一天疲惫不堪地回到家里,布置的作业是“做梦”,明天早上释梦!接此重任之后我的潜意识也是毫不含糊,失眠了大半夜,快到天亮才睡着,第二天醒来搜肠刮肚,屁也没梦到一个!课上别人都争先恐后地发言请老师解梦,讨论得兴致勃勃,到了我这里直接冷场,根本插不上嘴!
中午饭也没吃好,一份鸡汤面条竟吃出了铁锈味儿,下午便怨气爆棚,满肚子的不高兴。教室用的是某酒店的会议室,外面有一个带顶棚的露天回廊,下面安置着两排木连椅。课间休息时,那啥大爷坐在连椅上叼着根雪茄喷云吐雾,惬意地赛过活神仙。
我蛰伏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捧着塑料水杯喝茶,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把水杯甩到他身后的墙上,吓唬吓唬他,淋他一身水该多好玩。但考虑到如此表达攻击的后果怕是不妙,谋划了半天终于没有付诸实践。
下午的课一直讲到华灯初上,散会后去了趟卫生间,等到返回会议室取东西,不知道哪个讨嫌的把灯关了!窗帘紧闭,屋内伸手不见五指,又不是自家房子谁tm这么省电,我摸黑抓起手提袋气鼓鼓地出去,在电梯口居然发现了一整瓶矿泉水,便顺手牵羊地据为己有。乘电梯下去,外面已是暮色四盒,我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使劲儿把矿泉水瓶子摔到草地上,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说来也怪,那天跟矿泉水瓶子特别有缘分,接连碰到四五只,我一路踢着来到公交车站。越想越蹊跷,是谁在电梯口放了那瓶矿泉水?为啥今天遇到那么多废弃的空瓶子?关灯那人是不是故意的?难道有人背后搞鬼?……猛然想起课间休息时的起心动念,硬是把自己琢磨成了被迫害妄想,无端赋予了那啥大爷猜人心的神奇本领。大有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沮丧之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