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子谓鲁阳文君曰:“今有一人于此,羊牛犓豢,维人但割而和之,食之不可胜食也,见人之作饼,则还然窃之,曰:‘舍余食。’不知日月安不足乎?其有窃疾乎?”鲁阳文君曰:“有窃疾也。”子墨子曰:“楚四竟之田,旷芜而不可胜辟灵数千,不可胜,见宋、郑之闲邑,则还然窃之,此与彼异乎?”鲁阳文君曰:“是犹彼也,实有窃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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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子先生对鲁阳文君说过这样一段话:“现在在这里有这样一个人,他的牛羊牲畜数量多,可以任由熟练的厨师宰割烹调制作,放开了吃一定是都吃不完的,但若是他看见人家做好了面饼食物,竟然还是很快愿意去偷窃,逮到了仍是会可怜兮兮的说:‘劳烦请让给我吃吧!’我请问你不知道这是他的甘肥食物很是不足够吃呢,还是他习惯有了偷窃的毛病呢?”
鲁阳文君回答说的是:“看来这确实是有了偷窃的毛病了。”墨子先生接着说道:“楚国自己就有四方边境之内的田地,有的甚至仍是空旷荒芜的,即使是一直不断地去开垦也开垦不完,而且空闲的土地足足有好几千处,用都使用不完的啊。但是楚国国君见到了宋国、郑国的有些空城,竟然还要迫切迅速地窃取过来,请问这跟那个偷窃人家饼子的人(厨师)又有什么不同呢?”鲁阳文君接着说了:“这真的就像刚才说的那个人一样,确确实实是患有偷窃的病了啊。”
本段中,墨子先生用一个非常具体的"偷饼贼"的比喻,实实在在间一针见血地揭露出楚国侵略他国的荒谬本质。一个国家和一个单个的个人,本质上相同,自己明明拥有足够的资源条件,却总是得陇望蜀奢求获得更多的用之不尽的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一个国家也原本拥有广袤未开垦的荒地资源是充足的,却爱好专注于去放纵贪婪掠夺邻国城池,这不仅是并非生存所需,而且直接是病态的占有欲作祟是根本。
聊聊数语,墨子先生巧妙撕破了统治者人心人性"土地不足"的虚伪借口,直指侵略本质就是贪婪成性的"窃疾"。作为一名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人们也总是不明白贪官污吏们,为什么攫取那么多自己几辈子都用不完的钱财“身外之物”干什么。今天看来也是可以理解的,人心人性不是只有美丽的那一面,丑陋是他的另外一面属实勿疑。
往大了再说一句,这段对话穿越千年,依然是对霸权逻辑最生动的道德审判——掠夺者永远能用会用借口粉饰自己的暴力,但切记掠夺本身是永远无法被正当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