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水缸历险记

司马光砸缸

我曾经差点被淹死在水缸里,听起来是挺不可思议的,但是这确实是我的亲身经历。据长辈们说这事是发生在我两三岁的时候,我相信大部分人对两三岁的事并没有什么记忆,我也是的。开始我对这个事并没有印象,但是后来有一次聊天的时候,家长随口说了一句我曾经掉进水缸里,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脑子里瞬间像被打开一道门一样。当时的场景一幕幕的出现在脑海里,再加上家长的描述,我逐渐构建出来一个我很小的时候,自己掉到水缸里的惊险经历。

至于到底是两岁还是三岁,我记不得了,我觉得应该是三岁,也许正是家长的那句话激活了储存在我潜意识里的记忆。当时是奶奶带着我去姥姥家玩,到了之后奶奶和姥姥就在屋里聊天,后面一直是我表姐带着我玩。中间玩耍的过程我一点都不记得了,但是这里我要说一下为什么自己会掉到水缸里。姥姥院子里养着几只山羊,院子中有一个不到一米高的小水缸装水,平时羊可以自己去喝缸里的水。

当时是冬天,为了防止水缸里的水结冰,姥姥就把水缸埋在地下,只有大概十几厘米的缸沿露出地面,这是为什么我能够掉到水缸里的原因。表姐和我当时在院子里玩的时候,她一个不注意,我的好奇心就爆发了,我想去看看地上那个黑洞洞是什么,径自向水缸走去,结果一不小心就掉到了水缸里。从我掉下去到被捞出来的过程,我现在依然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我感觉自己身子突然下沉了一下,然后就变得的好冷,周围都是水,我眼睛睁不开,而且也不能呼吸了。我试着慢慢地往里吸气,但是当我试图往里吸的时候,鼻子里就会进水,虽然好难受我也只能憋住。我试着睁了一下眼睛,水会进到眼睛里,好凉好凉,但是周围实在是太黑了,我想看看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于是,我用力睁开了眼睛,四周是黑漆漆的,当我抬头的时候,可以看到天。

我看到表姐蹲在那里,她伸手抓住我,往上拽。我当时感觉双脚离地了,我觉得自己马上就可以出去了。但是,她突然松手了,我又掉下去了,然后我看到她跑了。我记得当时有一种感觉,我在想你为什么要跑啊,你得把我拉上去啊,好难受,好冷啊。现在想想,表姐那时候也是个小孩子,怎么可能拉得动我,何况我穿了一身棉衣,用水一泡就更沉了。

表姐走了之后,我站在水缸里,感觉真的好无助,而且不能呼吸憋得很难受,我尝试了几次往里吸,但是会有水进到鼻子里,我就马上停止,憋住气。我似乎还能看到鼻子里会有气泡往外冒,然后飘上去。我的眼睛似乎已经适应了水下的环境,四周都是黑的,所以我就仰着脖子,一直往上看,看到天空晃来晃去的,然后就想会不会有人来救我啊。

就在我感觉自己马上就憋不住了的时候,我好想张开嘴大吸一口气的时候,我看到一个人,伸过来一只手,抓住我往上一提,我就出来了,然后就大口大口的吸气,当时感觉好幸福啊。我忘记自己当时有没有哭了,不过这时候哭不哭也无所谓了,反正能呼吸了。

后来,听奶奶说当时是她把我拽出来的,当时她正打算回家,就站在大门口和姥姥告别,然后到院子里叫我。就在这时,我表姐神色慌张的跑过去了,一把拽住我姥姥的手,往院子里拽,嘴里不断地喊,“奶奶!奶奶!”估计她也是吓坏了,也没有说到底怎么回事,只是表现得很焦急。大人一看我表姐这么害怕,而且我还不在,心想肯定是关于我的事。

奶奶和姥姥就赶紧跑到院子里,却发现院子里空空如也,没有我的影子,难道是藏那儿了。奶奶说她当时就看到那口缸,怀疑我可能掉里面了,然后就一个跨步走过去,果不其然,我就在那个缸里站着,脑袋冲上看。后面她就赶紧把我拽起来了,之后就把我带到屋里,脱掉湿透的棉袄棉裤,把我放到被窝里了。

其实我的记忆就限于我掉下去到被拽出来的这段时间,至于在水缸里待了有多久,我记不得了,估计也就一两分钟吧,一个小孩子还能憋气多久。现在想想挺后怕的,如果再晚一会,我可能就憋不住了,不过现在也是佩服自己当时竟然能够那么淡定地站在水里仰望天空,这也可能是我现在还挺怕水的原因吧。

小孩子调皮捣蛋,家长一定要看好!

2019年11月 于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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