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说》四十一、我也翻脸了

心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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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画”事件过后连续三天,我都没有去过“不归”,每天就是上班下班,使劲让自己忙碌起来,回家后倒头就睡。

      可能是薛月的爱情太过执着却可怜,所以影响了我的心情,也可能……我只是想暂时地躲开无忧罢了。说不上为什么,我总是想起“情画”消失的时候,无忧看着我的眼神,里面有太多复杂的情绪,我读不懂。

      无忧之于我,是一个谜,不该太靠近的谜。

      今天我作死地主动申请处理一个棘手的工作,结果把自己弄得跟个陀螺一般,好不容易加班处理完,都已经快到十点了。

      累到近乎虚脱,只想赶紧回去睡死在床上。走出办公楼,就看见楼前的空地上直直地站着一个人,一身白衣在月色下分外显眼,我叹了一口气,真的是累傻了,居然都出现幻觉了。

      顺着小路往马路方向走,还没走两步,就听见一个声音说:“就这么睁着眼假装没看见?”香气随之而来,人也站在了我面前。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班?你是又想来探讨什么问题?你是因为我没请假就旷工来教训我吗?你要是打算开除我那就开除好了,不过之前的工资可不能再扣我的了……”我一看到他就脑子发晕,一紧张就开始胡言乱语不受控制。

      “我想你了。”他轻描淡写一句,直接就把我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

      “这位大哥,算我求你了,你就行行好不要再调戏我了,你哪来的怪癖啊?你这都什么审美啊?”我被他整的一个头两个大,连翻脸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他看着我,用再平常不过的口气说。

      “我受够了好吗?!我管你是不是开玩笑,你离我远点行不行?从桐乡就开始,你说出现就出现,说消失就消失,你想调戏就调戏,说翻脸就翻脸。你以为你拍电视剧呢?就算你长得帅,也没你这么折腾人的好吧?!工资我不要了好吧,你放过我行不行!”我看他一脸淡然的表情,就格外地愤怒,越说越生气,越说越激动,忍不住一把把他推出去几步,然后自己甩手就走。

      他站在原地,没有追我,似乎也并没有因为我对他发火而生气,甚至好像连惊讶之类的情绪都没有,他静静地说:“我只是……有些事,想不明白……”

      想明白你大爷!

      我愤愤地打上车,司机看我脸色难看,又看看不远处的身影,带着点调侃说:“呦,小两口吵架啦?这夫妻嘛,总是有磕磕绊绊,床头打架床尾和……”

      “闭嘴!开你的车!”我忍不住冲司机也大吼一声,吓得司机赶紧缩回座位,老老实实地开车,再没说一句话。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非要在意他说什么做什么,只是,他越是表现的理所当然,我就越是控制不住愤怒。这个人,莫名其妙就跑到我的生活里,把我的世界搞的一团糟,偏偏每次都像什么事没有一样,他似乎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一言一行会给别人造成什么样的困惑。

      我实在是讨厌这种情绪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

      回到家脸都没洗,就一头倒下,越想越是生气,翻来覆去竟一点睡意都没有了。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忍不住起身洗了把脸,换了件舒适的T恤衫,坐在床上开始打电话。

      “嗯?”电话那头的白沐阳睡意朦胧。

      “我想喝酒。”我言简意赅。

      “等我半个小时。”他也一点没有啰嗦。

      白沐阳来的很快,他拿自带的钥匙打开门,把整提易拉罐放在桌上,去厨房转了一圈,探出脑袋问我:“没吃饭?”

      “额。”

      他就不再理我,轻车熟路地打开冰箱,找出各种食材,然后一阵捯饬,香味就从厨房传了出来,我发觉我的确有些饿了。

      不一会,白沐阳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放到我面前,努努嘴:“赶紧吃。”说着自己打开一罐啤酒,直接坐在地板上喝起来,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我叫他来的原因。

      我端起碗来吃了两口,滚烫的感觉和熟悉的味道,不知道怎么鼻子一酸,眼泪吧嗒吧嗒就滴进了碗里,白沐阳喝着啤酒没说话,我抹抹眼泪,继续把面都吃完,连汤都喝光,然后老老实实地去厨房刷锅洗碗,都收拾好了,才回来坐在白沐阳旁边,他顺手又取过一罐啤酒,打开递给我。

      “他又怎么惹你了?”白沐阳看着窗外的夜景,边喝酒边问。

      “谁?”我愣了一下,我没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

      “还能有谁?你从认识他开始,整个人就不一样了,没发现?”他似笑非笑地说。

      我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咕咚咕咚地喝啤酒。

      “喜欢上了吧。”他用的不是疑问的语气。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我本来只是好奇,可是……他总是说些奇怪的话,有时很温和,有时又很冰冷。我很不喜欢那样……”

      “若真不喜欢,又哪来的在意?你再怎么抗拒,总拗不过自己的心,对吧?”白沐阳回头,拿自己手里的啤酒跟我手里的碰了一下,一口喝光。我摇摇头,不想继续去想这个事情,也把手里的酒喝光。

      你一瓶,我一瓶,不知道喝了多少,我迷迷糊糊地靠在白沐阳的肩头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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