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 | 画布

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本文参与【不一样】之听感

本文参与伯乐联合征文【品】之谎

图片来源于网络

那是李泽第一次去学校接你。李泽清楚地记得那时候像将要行驶六百多公里的绿皮火车刚发动时的脚步声隆隆作响,坚硬的水泥地板仿佛下一刻就要龟裂开。空气中弥漫着粘稠的、淀粉发酵般的甜味。如暴雨般涌出的学生放肆地大声聊天,笑声、讨论声、撒娇声仿佛一条细长的游龙,钻进李泽的耳朵里面,上下摇摆,鼓动着脆弱的耳膜。李泽稍稍踮起脚尖在很长很长的人群中寻找你的身影。李泽事先给你发了消息说会来学校接你,你以为他无法在人群中找到你,所以盘算着待会在校门口站一会,再通知他。你在拥挤的人群中还是抬起头试着去找李泽。冥冥中仿佛有种神秘的召谕指引着,你觉得某个方向有人正看着你,你把视线移过去,才发现李泽一直在看着你。你惊讶得张开了嘴,眼睛瞪得像铜铃。正当你想表达你发现李泽第一眼就看见你的震惊的时候,他开口说,“没想到你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见了我。”

你喜欢画画,准确地说是独自画画。你喜欢在周末,清早或者黄昏,太阳不能太大,室内温度刚好的范围,架起画布,准备好颜料和画笔,坐在画板前安静地画画。你学过一段时间画画,但大多是偷偷学的,你觉得家里面并不缺钱,但是父亲却固执地不希望你学画画,甚至不希望你读大学。你知道是你母亲在父亲面前求了好几个晚上,才让父亲准许你来这里读大学,所以你很喜欢你的母亲。李泽有一次突然出现在你身后,你吓坏了,慌忙地把画了一下午的那张未完成的画布拍到地上,慌慌张张站起身来面向他,你觉得自己仿佛被侵犯了,你比第一次和他做爱时更加手足无措。李泽很可惜那张画布,弯腰正要去捡起来,你忽然间变得很生气,用很凶的声音对他说,不是说了不要在我画画的时候忽然闯进来吗?你让李泽先出去。李泽觉得自己可能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你的逆鳞,但是又疑惑只是进来而已,为何你会如此气恼,但是他还是听话地出去了。

你后来给李泽道歉了,你解释说,由于父亲从小到大的反对,你不喜欢在深入某件事时被别人打扰。李泽后来再也没有在你画画时忽然闯进房间。你有点愧疚,但是他这一点你其实很喜欢。他会尽量不去惹你生气。你说的话他大多能听进去。

你喜欢把已经画好的画给李泽看,让他猜一猜画的是什么。他每次都会仔细地看,你本以为他会自信而准确地说出你的画的内容,但却常常事与愿违。你记得李泽第一次看见你的画的时候,一眼就看出来那些色彩所构筑的现实含义是花朵,而不是云,或者河水。李泽也会偶尔猜对几次,而至于没有猜对的,你会对他说,没错,就是那个。你藉此来让自己相信,他的确是你的命中注定之人,你是伯牙,而李泽是你的钟子期。

你到现在都还记得你与李泽相遇的那天晚上。绘画社团里的一个女孩子说想看看你的画,于是你就带了一幅你最满意的画给她。你看见她眼神里面的失望,甚至感觉到了一丝嘲讽。你蠕动嘴唇想说些什么,但是嘴唇的干燥感把话语全全吸收了。她有些牵强地说,这朵云看起来挺有仙气的。你没说话,卷起画布,说想起来有件事没做,拿起桌上的课本打算回寝室休息。你知道你画的不是云。你走在路上有些生气,步子迈得很大,眼睛看着因灯光而忽明忽暗的地板,忽然前面出现一双鞋子,你想停下来,但是已经无法制止了,前面的人被撞了个趔趄,你则是因为反冲力直接砸在地上。

你觉得屁股疼,疼痛感很钝,一直往身体上面走,拉住了你的牙齿和眼睛。你正想去收散落在地上的画,哪知正被前面的男人捡起来,他看起来有些怔住了,你赶忙把画夺回来。他一边帮你捡书,一边小声说,好漂亮的花。你听见了他的这句话,所有的委屈和恼怒都消散了。你愣在原地没动,一直等到他散落的书整理好递给你的时候,你才回过神来。他说非常抱歉,把你撞倒了。你礼貌性地说没事,眼睛一直看着面前的男生。你看了看四周,发现右边是音乐餐厅,屋内闹闹哄哄,但是音乐声已经停止了。你很想问问眼前这个人的联系方式,但是又觉得仅仅如此没必要去要人家的联系方式。这时候屋内忽然出现一个戴着漆黑墨镜的人,应该和眼前的男人关系很好。戴墨镜的人调侃眼前的人,通过他的话语你才知道原来撞倒你的人是李泽,戴着墨镜的人是闫树丰。闫树丰帮李泽要了你的联系方式,你当然很乐意给,只是没想到李泽先你一步亮出了二维码。

李泽请你出去吃了几次饭。你才知道原来他不吃辣椒,一点辣椒也不吃。而你是个无辣不欢的人,一般饭店的辣椒对你来说,就仿佛开胃菜一般,吃起来完全不是问题。你理所当然地觉得一顿只有咸味和甜味的饭菜是不足以称为饭菜的。可是李泽完全是你意料之外的生物,他竟然一点辣椒也不吃,仅靠着毫无刺激可言的寡淡饭菜也能安安稳稳活到现在。你没和李泽说你极其喜欢吃辣椒。那时候仿佛有种氛围,你觉得如果和李泽说,不加辣椒的饭菜是没有意义的,或许李泽就不会再邀你出来了,但是你不希望这样,你希望继续和李泽在一起,做什么都行,坐在长椅上聊天,或者只是简单地散个步,甚至是吃这种寡淡的饭菜。你野蛮地按住了那个无辣不欢的自己,强迫另一个自己去迎合李泽清淡的口味。

李泽比你大四岁,已经大学本科毕业,现在在一家闫树丰的琴行打工。李泽也加入了闫树丰的大树乐队,职位是伴奏吉他,偶尔和闫树丰一起作曲。大树乐队经常来你的大学里面表演,一个月会来两三次。你猜度是闫树丰刻意安排的。你不懂乐理,但你喜欢看闫树丰站在舞台上表演。你无法融入那种疯狂的氛围里面,你知道李泽他们唱的歌你只会在现场听一遍,而如果是自己听歌,你点开的还是你收藏的那些歌曲。现场的闷热感和粘稠感让已经习惯独来独往、刻意避开热闹人群的你大感不适。你总是安慰自己说,只是这样看一眼李泽,这些不适就有了意义。这时候你会思考,自己某次画画的时候,画错的那一笔,是将错就错还是用另一张画布重新开始。

李泽表白的时候给你送了一条围巾。你没有立即同意,而是让李他给你系上这条围巾。李泽低下头来给你系围巾的时候,你踮起脚亲了他一口。你看见李泽脸上飞速飘起的红晕,感觉自己脑子热烘烘的。那时候下着小雪,雪花像夏天的柳絮一样飘来飘去,而后落在地上,软绵绵的。你沿着马路边上小跑,李泽在路边愣了一会,而后追你。你刻意跑得很慢,好让李泽追上你。李泽牵住你的手,你感受到李泽手心的温度,心里想着原来这就是37.8度,这温度把你手心处细碎的雪花融化成水。你觉得像做梦,自己的心也要化成雪水了。

你最开始的时候住在宿舍,但是后来你和舍友之间总是出现矛盾。有一次谈话的时候你向李泽提到这一点,他过了两周后就和你提议说,要不要搬出来和他一起住。你同意了。房子不是很大,但是两人住起来足够了,也有位置留给你画画。你有些意外的是一直到大学毕业,李泽都没有强求和你交媾。你问过李泽为什么,李泽说希望你在成熟理智一点的时候再去思考这些事情。你心里仿佛有道坎,但是你让自己相信,李泽其实是理智而负责任的。

你担负起了整理这个家的义务。你和李泽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所以打扫卫生的工作并不重。李泽最开始的一段时间会帮你一起打扫,后来就不再涉足了。你很自然地帮李泽洗起了衣服。洗衣服并不是麻烦事,你大多时候只是手洗一下内衣,其他衣服一并放进洗衣机去洗。但是李泽的衣服很大,有些很脏的衣服你会先自己搓一遍,搓起来有些累。李泽白天大部分时间待在琴行,所以你读大学的时候也没有会这里吃饭。这里只是你们夜晚休息的地方。大多时候李泽回来后都很累,倒头就睡,你们说不上什么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你们的生活似乎没有交叉点,你从前喜欢和李泽分享你在大学里面的生活琐碎,但是不知为何,你现在有点不那么想和李泽说这些事情了。为什么呢?你觉得或许是李泽不怎么热情的态度吧,不,你又觉得应该只是这些事情本来就没必要和李泽去说,李泽不知如何回应也是正常的事情。

你读完大学后就去工作了。工作是收银员,不累,朝九晚五,有双休。你不喜争抢,觉得这样一份工作蛮适合自己。你还是会找时间画画,一般是周六周日的时候画,那时候李泽仍旧待在大树琴行,你得以有时间独自画画。你喜欢颜料在画布上自由翱翔的感觉,喜欢空白的画布上慢慢被你的想象力填满的感觉。

李泽经常带橙子回来。你会把这些橙子摆在客厅的果盘上。你叮嘱过好几次李泽买点别的水果,但是李泽总是忘记,每次带回来的只有橙子。李泽最爱吃的就是橙子。李泽吃橙子的方式很奇怪,他不喜欢用刀切成七八片的吃法,而是喜欢用手把橙子皮剥开,然后把裸着的橙子分成两半,像橘子那样吃橙子。他说他母亲小时候经常这样给他剥橙子吃。你有点意识到李泽话里面的话了,所以你每天也会这样给李泽剥橙子吃。

那天你和李泽睡在一起,不知为何你忽然想亲李泽。你握住李泽的手,脸凑在李泽的脸前,李泽会意,亲吻了你。李泽的手反握住你的手,另一只手挣脱开,搂住你的腰。你感受到李泽手指尖的粗糙感,也感受到某种灼热的情欲。但是电话响了,听铃声是李泽的电话,你们都没有理会,一直等到电话自然结束。但是电话又响了,李泽和你分开,去接电话。你有点兴奋,但是又空落落的。李泽接完电话后没有继续下去,你看着他有些忧愁的脸问他怎么了,他说,母亲打电话说爷爷病了,在医院,希望我能回去看一看他。你才意识到李泽其实是一个已经好几年没有回去的外乡人。你也觉得李泽该回去一趟了。

你把李泽送到火车站就回去了,走的时候李泽让你路上注意安全,你也回以同样的祝福。转身离开的时候你忽然想起来李泽和你说过,他小时候有个同乡的恋人,名字似乎是,宋琴。他们小时候关系很好,但是后来分开了,慢慢地关系也就淡了。这些事是你追问里走后他才和你说的,所以你虽然有点反感李泽回味那段时光时遗憾的语气,但是终究是没有说生气说坏话。李泽说他当时很笨,没有主动去找那个女孩子,觉得自己有点对不住人家。你问李泽,那你还喜欢宋琴吗?李泽笑了笑,说,都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已经没啥好说的了。你知道李泽没有回答你的问题,但是也觉得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了。

李泽走前说他在写一篇小说。你听到的时候时有些惊讶的,这之前你都没有以为李泽在写小说。你确实有看见李泽一个人在桌上写些什么,但是每当李泽发现你的时候,就会把纸笔收起来。你没放在心上,只是以为李泽在写日记。你还是有些好奇,所以希望李泽能把写的东西发给你。李泽同意了。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你回去的时候买了些草莓和苹果。果盘似乎有点小了,放不下你买的水果,你把那些橙子都拿出来,堆放在桌上。果盘正好能放下你买的那些水果。你洗了洗草莓,坐在沙发上开始吃起来。咬第一口的时候咬肌发酸,你下意识地咬紧牙关,双眼紧闭,待这种感觉过去之后,你一颗又一颗地吃着草莓。你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吃草莓了。李泽不知道你最喜欢的水果不是橙子而是草莓,他不知道你很讨厌剥橙子后留在指甲缝里的酸汁,也不知道你其实不喜欢这种吃橙子方式。窗外夕阳已经下山了,你记起来这时候应该剥一个橙子给李泽放着的。你看着桌上堆积的橙子,想起来李泽已经回家了。你不想剥橙子了。你做晚饭的时候习惯性地煮了两人的饭,虽然有些失误,但是你还是觉得心情愉快,因为没有剥橙子,所以你做饭的时候感觉很自如,觉得手指变灵活了。

你吃完饭后李泽给你发来了一段话,是他写的小说的一部分。你看了一遍,觉得不怎么样,看起来是个童话故事。遣词造句像是一个假装大人的小孩子。他发消息说,希望有机会能看你画画。你没有回答第二个问题,只是发消息说写得挺不错的,有点期待后面的展开。你问自己真的期待后面的展开吗?你不喜欢读书,如果非要强迫自己读书的话,要读的估计是网文,而不是李泽写的“童话故事”。你看见开头的时候,后面的事情其实已经不怎么好奇了。

夜晚来临的时候你忽然觉得有些无聊。你感觉到很自由,这个空间里面只有你一个人了。你发现现在简直是绝佳的画画机会,夜晚的空气中带着一些凉意,四下很空旷,李泽不会突然出现。你架起画板,铺上画布,拿起画笔,但是不知道该画些什么。你感觉自己脑中有点东西出现了,很朦胧的东西,一种形象,你试图去摸清它,但是当你意识深入的时候,却仿佛忽然扑进云层一般,无边无际的空白让你分不清方向,你找不到具象,只好让画笔停留在空中。这种感觉很神奇,你知道有些东西应该由自己画出来,但是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你忽然想到,会不会李泽在写小说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

李泽离开的日子你继续上班,早出晚归。没有李泽的生活运行起来似乎也很正常。闲暇时间你不知道做什么好,就去打扫卫生,把家里的地扫一遍,拖一遍,久积的被子拿出来晒一晒,碗筷整理好……最后你还是觉得无聊了。你有点想见见李泽。这样一个空旷的房间里,不应该只有一个人,两个人才刚刚好。你开始就李泽开始思考。

你接近李泽是因为你觉得李泽是你的钟子期。此后怎么样呢?李泽会很照顾你,也的确能看清你画的是什么东西。你们几乎没有发生过争吵。你们在一起似乎很好。不,你觉得不对。你抬头环顾四周,玻璃窗外一篇漆黑,屋内一盏白炽灯亮着,能听见极远处的蛙声。没有其他人了。你放肆去想。李泽喜欢吃橙子,而且喜欢用手剥的方法来吃。你不喜欢这种吃法,也不喜欢吃橙子,你喜欢草莓,但是李泽从来没了解过。你知道的,李泽几乎不曾理解你的画,偶有几次,也不过是运气罢了。你知道你的画有点不一样,但是你要找的是钟子期,而不是一个来证明你的画很偏奇的人。李泽有些冷漠,你们交流其实不多。但你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才决定把李泽当作第一笔画在你人生的画布上,而往后的一切都由此而始。

对了,你忽然明白过来那种朦胧的希冀原来是亲手把李泽画下来,就像你把李泽画在你人生的画布上一样。你莫名兴奋起来。你不想用水彩,你要用铅笔仔细地画,画错了可以用橡皮擦掉重画,可以画很久很久,明天虽然要上班,但是没关系,你可以熬夜,明天会无精打采也无所谓。你架好画板,翻出不同粗细的铅笔。对了,可以给李泽打电话,现在才晚上九点,李泽应该还没睡,可能有些不合适,但是你已经不想去思虑那么多了。身体先意识一步行动起来,你把电话打过去,李泽没有接,你又打了一个,这次接了。

你一边画,一边和李泽说你的想法。你像个疯子一样开始诉说。你感觉到李泽似乎就在你的身边,看着你一笔一笔在画板上画画。你觉得自己的灵魂被别人看穿,但是你不知为何觉得这样挺不错的。你像是喝醉了。李泽没说话,你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说话,可能是你一直在说,他插不上嘴。

你忽然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她说,“阿泽,还在打电话吗?”声音慢慢变近。你立马镇静了。你又看了看周围,没人。声音应该是从李泽那里传来的。听声音不像是李泽的母亲,是一个和李泽年龄相仿的女人。你想到可能是李泽的初恋宋琴,但是你立马就否定了,你知道自己想到宋琴是因为关于李泽,你只知道这个女性的名字,而且李泽也说他不知后来宋琴如何。那个声音后来没有再出现过,你的话语也开始变淡。你没有去问李泽那是谁的声音。

“我把大致框架画出来了。”你说。“没想到第一次参与你画画会是这种情况。”李泽的声音有些哑。“我觉得人生仿佛画布。”你喃喃道。李泽没再说什么,你们挂了电话。余下你花了很长的时间把那幅画的细节处补全。你把橡皮放在铅笔旁边,但是你一路画到尾,遇见某一笔画错了,也只是将错就错地画下去,没有用过橡皮。画完后已经凌晨一点了,你拍了张照片,发给李泽,让他猜画的是什么。李泽立马回了你,“画的是李泽。”你又觉得自己是伯牙,而李泽是钟子期了。

李泽说他打算坐车回来的那天,你请了个假去火车站接李泽。你提前半个小时在火车站前等李泽。火车站的人很多,不断有人拖着行李箱进去,有人背着背包出来。脚步声和行李箱的滚轮声交替着,像鼓槌一样敲打着你的耳膜。经久不见的母子互诉思念,久别重逢的情侣紧紧相拥。李泽说他待会会从东出站口出来,所以你就站在东出站口附近等。你隐约听见远方隆隆的火车声,少顷,人如潮水一般涌出,四周嘈杂难堪,你踮起脚尖在人群中寻找李泽,仿佛永远找不到最开始的那种召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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