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落在琴房,黑白键笼了层淡淡的黄;手指轻抚,点破了斜阳,击碎了尘封多年的过往。
那应该是一个烂漫的下午,大街上车来人往,于你亦或是我,面前的景象熟悉而陌生,是一处藏在记忆深处、现实中无处寻觅的老地方。
不由得走进了一条无人的小巷,看到了墨绿色的石阶和院墙,以及墙上那盆枯了的海棠。
走向一户院子,轻轻推开院门。
院子里晒着的衣裳和轻纱,如春潮般涌动着。轻纱后,是一张久违的脸庞,是多少年渴望而又见不得的一屉沧桑,是多少年杳无音讯的等待与期盼,也是多少次夜深人静时的坚持与迷茫。
战火带他来到这里,和平又将他送回家乡;是人生的路太漫长,尝不尽两处悲伤。唯愿来生再相会在老地方,细数夕阳下的篱笆墙。
院落一角的梧桐树,靠着破旧的竹窗。一位老人面容慈祥,眯着眼儿缝补着衣裳,背后的老花猫懒懒地压在门槛上。她低着头一针一针,慢慢地缝着,始终不曾发觉我站在一旁。
我想,她本是一个灵巧的姑娘,曾写过,“能听见轮船鸣笛时,被笛声惊起的尘粒落地的声音”式悲凉。
我将一捆她写给情人的信,轻轻地放在她身旁。一片树叶落在地上,没有声响。在这片叶子里,我似乎看见一位老人扶着院墙,在街角张望;看见她颤颤巍巍地走在田间,抚摸着夕阳下的篱笆墙;看见她一笔一画写下这些年的过往,奈何这书信没有被心爱的人拆开,没有得到一丝回响。
我知道她会一直等,只是不知道,她还能等多久。
人世间最美丽的感动,莫过于含蓄的爱情与隐忍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