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舟车慢 (二)


南熏想要去槐南区竣工不久的鹿远天幕看看,那是一座特大的摩天轮,大得能遮住半边天空,坐落于横贯鹿远市的那条长长的天河之上,位于天河干流正中间流段,由两座大桥支撑,一座名为平咽拱,一座名为可离梁。这两座桥旁以及水边,种着芍药。她虽然家住在槐南区,但是由于上学常年在外,还未有机会去看一眼庞大的城市地标。

南熏收起伞,从路边找到一辆共享单车,打算一路骑过去。开往日升的火车要凌晨四点才到,现在才十点四十左右,鹿远天幕离鹿远北不是很远,所以她有充足的时间去看看这座被世人赋予爱情象征的摩天轮。

雨雪夹杂在一起,让人分不清是雨是雪,打在脸上很凉快,晚上的风有点凉,南熏穿上外套,拧动车把,助力车载着她在这座城市穿梭。

鹿远初春的夜晚很安静,路灯黄澄澄明亮,照在树枝上,投下千奇百怪的影子。路上车辆不多,路边店家大多数已经打烊,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灯火通明,猫儿狗儿窝在玻璃门后睡觉,远处的高层只有零星几家亮着灯光,整个鹿远显得如此宁静。南熏骑进鹿远道,两旁种着高大的梧桐,路显然窄了一截,只有双车道。这条路晚上几乎没有车辆经过,南熏索性胆大起来,在路中央骑行。有的城市要在特定的季节来才感受到它的韵味,如鹿远,如枫红川。一路南下,先是鹿远入了秋,随后便是枫红川。她也想去枫红川看看,据说那里的美景不只有火红的枫叶,还有明亮的郁金香花海。

骑出鹿远大道,驶进远南主路,路再次开阔起来,南熏左手边是高层,近年来槐南区高速发展,高楼平地而起,许多人都把家搬到此处。右手边便是天河。天河,顾名思义,水从天上而来汇聚而成。关于天河的来源,从科学方面来讲,它发源于北山山系,自西向东一路流至东方平原,途径整座鹿远市。而民间传说来讲,它源自一场甘霖,与一只神鹿共同有着一个古老的故事。

这条河长到横穿鹿远在鹿港入海。几乎每隔一定距离就会有一座桥,除了支撑鹿远天幕那两座,还有二十四座,分别以二十四节气命名,放眼全国,没有一个城市同时拥有如此多的桥梁。可以说鹿远是拥有最多桥梁的城市,种类丰富,历史悠久。从石桥拱桥混凝土钢筋桥应有尽有。其中谷雨梁最大最热闹的桥。桥宽如平地,两边林立着各式各样的店铺除了机动车以外,人们可以随意过往。

据史书记载,位于素商区的寒露梁与霜降梁有着数百年历史。它们早在其他兄弟姐妹诞生前就出现在河流上,默默地注视着人间。

远南路与天河平行,南熏只需要沿着远南路一直骑就能到鹿远天幕。她骑过惊蛰梁、谷雨梁、小满梁、大暑梁,鹿远天幕一点一点由小变大。南熏拐进大暑梁,立在桥中央眺望远处的鹿远天幕。

摩天轮上的灯光闪来闪去,有节奏的从红光渐变成紫光,然后五颜六色的光芒相互闪现,给这座即将进入梦乡的城市添上靓丽的一笔。霓虹灯从圆心向四周扩散再从四周回归,随后亮出一个旋,灯光依次闪耀,南熏满眼都是五颜六色的灯光在跳舞,丝毫看不出来鹿远天幕有没有在转。南熏背对着摩天轮,高高举起相机,把自己和摩天轮放到取景框里,咔咔咔一连拍了好多张照片,挑出最好看的两张发给唐向晚。

很快就到十一点半了,街道比以前更安静,灯光好像比之前更亮,在没有人的夜晚,南熏独自望着鹿远天幕,感到一丝寂寥,雨雪混合成小冰晶从天而降,落在身上,有一丝丝寒冷。春意仿佛睡着了,冬意突然回来开始值夜班。南熏缩缩身子,感到腹中饥饿,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大半天没有吃东西。之前因为要去见唐向晚,激动之情始终占据着她的大脑与胃。现下,整座城市都入睡了,外乡人独自在立雨雪中,灯光不断闪过她的面庞,远处零星的灯火一个接一个熄灭。风吹起涟漪,南熏慢慢蹲下去,靠着石头栏杆,身子有些颤抖。她想给他打电话,可是他每天都睡的很早,这时应该是接不到吧。

南熏看一眼手机发现电量所剩不多,她又拿出充电宝,连线插手机上,电流迟迟不肯走进手机,她努力好久,手机像是恶作剧一样始终不肯显示充电标志。她又试了十分钟,终于放弃了。不知道是尾插还是充电器坏了。南熏的脸庞悄无声息划过泪珠,融入雨雪。她靠着石栏杆一动不动,就这样过了几分钟。有点困,有点冷,有点没有力气,不要再逛了吧,去车站休息休息,明天还要以一个光鲜亮丽的模样面对他呢。南熏安慰自己。

她重新骑上单车,向鹿远北站骑去,她与一名同样徘徊在这座城市的人擦肩而过。鹿远北站的方向与风向是相反的,她逆着风骑,雨雪打在脸上,微微有些沙痛。向晚在睡觉吧,盖着被子,暖和和的,还做着美梦。她有些委屈,又有些嫉妒,要是他突然出现就好了。南熏吸了吸鼻子,忍住没有哭。

鹿远北站到了,高高的塔楼上刻着一盘大大的表,这是鹿远北站的标志。南熏远远望去,时针走过了十二,雨雪越来越大,她赶紧把车锁好,打开雨伞。可是风吹的很斜,雨雪被风斜斜地泼到南熏身上,尽管打着伞,南熏衣服已经有些潮湿。

南熏感觉到自己的胃发出激烈的抗议,她没急着进火车站,车站里的食物价格远比外面高出许多。她推开二十四小时营业连锁炸鸡店的店门一刹那,一股久违的温暖将她包围。店里很安静,每张桌子都有人趴在上面睡觉。他们都是一些手头拮据的人,有衣衫亮丽的学生,也有灰尘仆仆的打工人。行李都被他们放在了认为安全的地方。没有睡觉的人小声交谈,没人愿意打破店里如水般的安静。南熏来到空荡荡的柜台,想要买些食物,她站了好一会才有一位懒洋洋的员打着呵欠工出来接待。

服务员有气无力地告诉南熏凌晨只卖饮品,其他食物要等早餐时间才开始售卖。南熏只好点了一杯热红茶。不一会,服务员把调制好的红茶放到柜台上,指了指旁边的机器,说喝完可以续杯。南熏拿着可以无限续杯的红茶找到一个座位,脑袋昏沉沉的,她喝了一口红茶,然后把杯子摆好,拿出手机对着红茶拍了一张照片。她本想于路上多拍些视频当作创作素材,可是她为了节省手机电量,到目前为止仅仅拍了这一张照片。南熏熬不住了,一头趴在桌子上,背包压在胸腔与大腿间,很快进入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南熏从浅眠到沉睡。她以为自己躺在宿舍那张小床上,盖着小杯子,手机在旁边充电,暖暖和和,屋外大雨淅淅沥沥,无论外面的世界有多么湿淋淋都与她无关。被子和床是她的保护神,将一切寒冷与痛苦都隔绝在外。南熏的身体颤抖了一下,醒来了,红茶早已凉透,茶包软哒哒的趴在杯子里,红褐色的茶暗沉沉了无生气。她看了看表,该动身了。

凌晨两点半的鹿远,大雨滂沱,低洼处的积水甚至能没过脚面。南熏走出店门一瞬间,风衣里仅存的一点温度随风散去。她对着玻璃门看到自己的映像,双眼红肿,面容憔悴,刘海黏在一起。出发时的饱满的气泽与化妆品带给她的英气消失殆尽,露出了疲倦又有些病态的模样。本想漂漂亮亮,朝气十足去见最喜爱的人,没想到路上的风尘仆仆将她打回原形。雨风吹得南熏瑟瑟发抖,她鼓起勇气,拉上帽子,跳进雨中。

鹿远多了一个在大雨中穿梭的身影,这座城市睡的很沉,唯有路灯在醒着。南熏的手机响了,她看到来电信息,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泪水在眼里打转,她来到一家旅店门前,调整呼吸,让自己说话不那么哽咽。

“喂宝贝儿,我已经上车了,你在哪里?”电话那边的人声音听起来轻快无比。

“我在候车室,”她的嗓子被痰黏住了,狠狠清了清嗓子才发出本该拥有的声音,“你什么时候到日升?“

“不告诉你哦。“向晚声音清脆阳光,南熏听得出来,他现在状态很好。

“你真是比女生还充满秘密。“既然他不想说,南熏也就不追问下去了。有一个念头流进脑海,他会不会没有遵守约定?南熏立刻把这个想法抛弃了,他不可能这样做的,他不可能骗我。

“坚持一下,我知道长途旅行很累的,你一定不要饿着自己,再坚持坚持,我们就能见面了。“他在那边给她打气,带给她动力。

南熏点点头,泪水流出来了。她尽量用轻快的语气告诉他,我可以。

“我梦到你自己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迷路了,然后你打电话找我哭,我就醒了。”唐向晚说,“你现在还好吧。”

“还可以,就是有点饿。不过不要担心,我包包里有吃的。”包包里早就没有吃的了,我现在也不好。

唐向晚停顿一下说:“那就,见面再聊吧。“

“好。”南熏挂掉了电话。

唐向晚在长海上学,从长海到日升只需要两个小时车程,为什么他出来这么早?南熏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她身后的旅店,柜台小姐走过来,南熏转身,以为有什么事情。柜台小姐往门上挂了一张客满的牌子,关掉了大灯。

失落感从上而下袭满全身。

从鹿远北站到日升这五小时路程,南熏就没有那么好过了。这区间的硬座早已卖完,她只能买到站票,随着列车一路晃晃悠悠到日升。好在是凌晨,上车人不多,座位空出不少,南熏想要坐在她撒谎告诉唐向晚的那张座位上,不巧的是那张坐有人买走了。南熏只好找了个离那张坐不远的地方坐下,拆开纸袋大口大口嚼着炸糕。

热气腾腾的面点与甜蜜的豆沙驱散了南熏心头上的阴霾,同时让疲惫的身躯恢复一点活力,头不再痛得一跳一跳的,脖子不再僵得像块木头。炸糕是她在候车室买的,车站里的商家简直漫天要价,南熏狠下心买了三块小炸糕,花掉二十多元。店家心里严格遵守着小炸糕赚大钱的道理,面皮与馅像是比谁更小,仿佛越小的那个才能获得人们更多青睐。

南熏顾不上这些了,风卷残云般吃完小炸糕。如果把那天中午吃的及其不正宗的螺蛳粉给她她都觉得美味无比。炸糕使她重获新生。

绿皮车拖着长长的身躯开动,打在车窗上的雨点慢慢变成雨线。南熏的心情随着雨的减小而变得越来越轻快,她去洗手间洗完脸后坐在靠窗的位置,拉开小桌,掏出化妆品开始补妆。不管怎样都要开开心心的,去见喜欢的人更要开开心心的。她想象自己是一名美丽优雅的公主,仆人伴她左右,公主娇呼一声他们立刻允诺,她摆出一份高傲的动作去拿桌上的各式各样的化妆品,自己给自己抹口红,涂粉底。她把双手想象成伺候自己的仆人,摆化妆品的小桌是矮人的杰作,她思考着该怎么拒绝继母送来的毒苹果,身边有一只会说话的青蛙在咕呱。水瓶里装着女巫送给她能够长出人鱼尾巴的魔药,她对着镜子扎起能够织成绳梯的辫子。窗外掠过一只大灰狼,猎人拿出草莓安慰她不要慌张。扎好最后一颗发卡,整装待发,骄傲的公主要回家。

南熏忽然感到眼前一阵发黑,她靠在椅子上,口干舌燥浑身无力将她从想象拉回现实。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有点发烧。

鹿港站上车的人突然多起来,南熏没力气站起来了,她寄希望于这个位置的主人不会从这一站上车。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六十多岁的大妈带着一名孕妇坐过来,大妈一下子坐好,伸手就去拨拉南熏,嘴里用方言念叨着,大概是骂人的意思,南熏听不清。大妈推了南熏一下,南熏这才起来,双眼烧的通红,粉底也压不住熬夜留下的黑眼圈。大妈把火车票摔在她面前,让她滚开。南熏愣了一下,这平白无故的辱骂沉重打在她心头。她没力气和大妈理论,自己的确有错在先,但是大妈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让她始料不及。

“猪猡咋的要死哦,还不尬紧嘿来让座嗖?木康见那边挺着个大肚子滴孕妇吗?”大妈态度恶劣,南熏气的浑身直抖。她扶着座椅起身,头一晕,差点倒在座位上,她高高抬起腿迈过大妈四仰八叉的双腿,从大妈得意又鄙视的眼光中走过。她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口鼻,打了个喷嚏,一串长长的鼻涕粘在手上。

大妈嫌弃的别过头去,嘴里不知道嚼着什么东西。她身上散发着海咸味,满嘴香气,连南熏的化妆品都比不上。大妈应该提炼出她嘴里的味道,然后开一家化妆品公司,以后绝对能成为百万富翁,出门全坐高铁飞机商务舱,犯不着和南熏这样普通人挤绿皮车活受罪。

孕妇看在眼里,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即将当母亲的人,都会被母性笼罩。她想到南熏又是谁家的女儿,在外面受陌生人的委屈。她拉住南熏,跟她讲她把位置让给南熏。

南熏抽回胳膊,一句话没有说,扶着座椅远去了。耳后传来大妈嚼舌头的声音:“正经尬娘谁会这么晚一咕人出门?“

南熏想要开口,声音却哑的说不出话。她回头恶狠狠瞪了一眼,走了。

好在她撒谎的那个位置现在没人坐了,南熏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狠狠砸进座位上,一动不动。她想就这样睡去,睡去,再也不要醒来。列车载着素质差异巨大的人们前往下一站,若是座位按素质分为三六九等的话,有些人不配上火车。

过了很久,很久,列车靠近下一站。南熏彻底没力气起来了,她知道这一站肯定会有该座位的主人上车,她不想再被骂的狗血淋头。她胳膊撑着小桌子艰难起身,站不到一秒钟又坐下,高烧如同贪婪的魔鬼吸取她的体力。

她沉睡了,睡梦中念叨着唐向晚的名字,睡梦中唐向晚从天而降,睡梦中列车开向永远,她和向晚再也没有分开。

南熏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勉强睁开双眼,窗外露出鱼肚白,霞光透过阴云,黎明姗姗来迟。她被阳光刺到双眼,本能躲开了光芒,接下来的一幕让她彻底惊醒。

“你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南熏不敢回答,她害怕在做梦。

“我喂你吃了退烧药,出出汗就好了,到日升你先好好休息,然后我们再一起出去玩。”好听的声音将她笼罩。

南熏说不出话,泪水不争气的流出来,不知道是第几次哭。

“看到我就这么激动吗?”好听的声音为她盖好身上的衣服,“我可是温暖你整片海域的暖流。”

是他没错了,像是做梦,又像是上天听到她的祈祷,他忽然就出现在她面前。南熏一把抱住他,扑到他胸口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向晚,”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他抱住她,细声细语道:“我反复问你的行程,没有告诉你我的情况,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请你不要在意。我早就想过忽然出现你面前你会是什么表情。所以我从你的行程中安排了我的旅行计划。我连夜从鹿港坐火车到枫红川,买了和你同一辆同一节列车,当我选座位的时候发现你说的那个位置是空着的,我想你为什么会骗我呢?但我还是买了那张座位。我想到你肯定是买的站票,所以想等你上车以后要给你打电话告诉你可以先坐我的位置,怎么都联系不上你,你手机应该是没电关机了。其实我蛮害怕你出什么意外,还好上车以后发现你睡在这张座位上,我放下心,原来是睡着了,我过去想要叫醒你,没想到你头的烫的要命,我赶紧给你接杯热水喂你吃下了退烧药。你是不知道,我撬开你的嘴有多么难。”

她看着他,紧紧靠着他。

向晚继续道:“你从北向南,像一条纬线,垂直前进;我由东向西,像一条经线,水平平移,终于交汇。我们在一起,就是整个世界。”

四月的风就是向晚的声,四月的雨就是向晚的手,“我知道你路上很辛苦,现在没事了,我到了。”爱人轻声呢喃,轻抚她的头发,抚尽温柔。

南熏点点头,把头深埋进他怀里,直到下火车,久久没有出来。

日升的日出点亮风雨凄凄的夜晚,四月的阳光带来希望,行道树吐出嫩芽,路边的小黄花悄然绽放。南熏与唐向晚彼此牵手,踏上故事的开始,日升将两个人影子拉得又长,又长。

6

回到学校,南熏浏览向晚学校公众号的动态,最新更新写道:清明假期,渡哥与牛粪不远万里,终于见面,让我们一起祝晚熏:长长久久,早日修成正果。

不知谁在评论区起了个头,评论区刷满了,长长久久,终成正果。

南熏永远不知道,唐向晚从学校跑出来,为了这一次精心策划的偶遇付出了多少。向晚站了一夜,一晚上没有合眼,脚酸麻到差一点走不动路。他在火车上靠着看下载的电影熬时间,期间简单吃了点饭,匆匆赶公交赶火车。

在他看来相互奔赴或许是两个人之间最浪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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