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

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在开始这个故事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问各位:你们是怎么看待自己,又怎么看待人类这个物种的?

或许这个问题和故事并没有直接联系,但我还是希望诸君能将它暂且搁置于心中。

下面我写的,是一位老作家对我所说的回忆。

少时,我立志成为震惊天下、千古留名的作家,为此,我读遍世界名著,模仿各国文风,甚至环球旅行寻找灵感。到最后这些努力都呈现出了作用,我也确实写出了几部脍炙人口的作品。这几部作品给我带来了不少的收入,我去山上盖了一座豪华的别墅,和妻子幸福地生活在里边。

但我很快就发现,我所写的小说与少年时所期待的样子不符,简单说,就是他们还停留在“小说”的层面,没有到艺术品,更没有到能让我千古留名的阶段。我翻阅了好几遍自己写的小说,句句剖析,终于发现了问题在哪里——它们只是记录了人们的言行,却未探究背后的动机。

我兴奋地叫来家里的佣人,让他们点了一把火,烧掉了我在这之前所创作的小说,并且发誓一定会写出一部对“人”最恶面极致剖析的作品。

我离开了别墅,踏上了寻找灵感的道路。第一个地点,我动用了自己作家的关系走进了监狱——毕竟想到人的最恶面,首先浮现在脑海中的一定是罪犯吧?这是一个酒后弑妻的杀人犯。

“你好,先生。”

“……”

“先生,我是一个作家,能劳烦您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

“那我就问了,先生。能告诉我您为什么杀掉您的妻子吗?”

“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了警察无数遍了。难道作家不看新闻吗?”

“我知道您是因为醉酒后杀掉了妻子。但我真正想问的是,是什么驱使您去杀人的呢?这在新闻里没有记述。”

“你这是想听我说什么?”

“原谅我,先生。我们这一行就是喜欢关注这些问题。”

那杀人犯突然笑了,嘲笑的不仅是我,是全部的作家。

“能告诉我吗,先生?”

杀人犯盯着我的脸,我也盯着他,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

“那就告诉你吧。”那杀人犯戏谑地说。“我喝完酒后,压根就没醉。只是看到我那个妻子长得好丑啊,突然无法接受自己娶了如此丑陋的妻子,才拿了一把刀装作醉酒把她捅死了——这样她怪罪的就是酒精了吧?”他说完后,洋洋得意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我会有什么表情。

“谢谢您,先生。”我故作镇静地合上笔记本,面无表情地离开了监狱。我以为会是因为妻子出轨,或是什么剧烈的家庭矛盾。却没想到仅仅是因为长得丑!人真的是一个理性的物种吗?


前几日和在里边工作的朋友聚会时,偶然间听到他们抓到了一个专偷闪亮的物件的小偷——警察管这人叫“乌鸦”。这“乌鸦”偷了不知道多少个东西,终于有一次露出了马脚,被当场捕获——他才16岁!我决定第二站前往这个少管所。

我走进去,看着这群被限制自由的少年,他们眼神空洞,充满恶意看着我,内心很是遗憾。我不禁好奇,人类的命运从生下来就被决定了吗?有的人出生就在罗马,有的人生下来就是当罪犯的料,比如“乌鸦”?那可真是命运弄人呀!

“乌鸦”在我对面低着头坐着,这个样子,也问不出什么,我决定改变策略。

“说真的,我好崇拜你啊。”我奉承着说。

“什么?”“乌鸦”抬起头,疑惑地问。

“天才啊!我的意思是,你可真是犯罪的天才!”我没理他,接着夸奖道。

“那些老练的盗窃犯也未必能和警察周旋那么久,而你才16岁!就已经让警察给你起外号了!”

“乌鸦”没说话,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上钩了。

“如果有推崇盗窃的国家,那你一定是他们的头吧?”

“乌鸦”嗤的一声笑了,他打断我。

“够了。”他笑着说。“你想要问我什么?”

“很简单、只有一个问题——是什么让你去只偷闪亮的东西?简单说就是什么驱使你的?”

“乌鸦”翘起二郎腿,轻描淡写地说:

“因为它们很美啊。难道你不觉得它们美吗?”

“是很美?不过只是因为美吗?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买呢?”

“乌鸦”哈哈大笑,他把脸凑近我说:

“我如果回答说没钱,你肯定不满意吧?”

我微笑着点点头。

“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少年吸了一口气,“我喜欢看到他们失落的样子。没有失落,再闪亮的东西都没有意义。”

这种心理,或许正是他能与警察周旋的原因。我站起身,合上笔记本,向“乌鸦”微笑着点了个头,离开时,他在我身后喊道:

“您的钻戒很美!先生!”



正愁接下来去哪呢,妻子联系我说,一个学习数一数二的学生竟然作弊,鉴于是初犯,就对他说,如果能给我提供一些帮助,就可以只写一封检讨,一切都当做没发生——当然,就算不给我提供帮助,也是只写封检讨就完事了。

我踏进校园,一股青春的活力扑面而来。啊!终日在屋子里闷头创作,早已忘记了青春是什么感觉,我让身体贪婪地吸收这些活力,在妻子的引领下,走进了咨询室。妻子冲我笑了一下,走出去关上了门。

我想着妻子对我所说的这个学生的信息——一直在第一的位置上,但近几次被另一个学生赶超,成了第二。这原因相信不说自明了吧?但我还是想问一问。

“你好,同学!”我笑着伸出手。

“您好!先生。”学生站起来,双手握住我的手,“我很喜欢读您的书!”

我感到一阵沾沾自喜,尽管那些书我自己很是不满意,但听到别人赞赏它们,还是会很愉悦。

“谢谢你,同学。”

我坐到沙发上,开门见山地说:

“那我就直接问了同学,相信你也听到你的老师对你说的条件了。”

“我都懂,先生。您直接问吧。”

“你为什么要作弊呢?是什么驱使你作弊的?我想直接听到你内心最深处的原因。”

那学生托着腮沉思了一会,说:

“因为不想看到有人在我的名字之上,先生。”

“就只是这些吗?”我略带不满地问。

“是的。”学生低头说。

“第一次被人超越时,我没有在意,我想着下一次一定会回到那个位置的。但第二次,第三次,我都在第二名,直到上一次,我看到成绩公示表,眼睛一阵疼痛,我能感受到它在尖叫着让我撕掉那张表。”

“然后呢?”我饶有兴趣地问。

“然后我就变得越来越焦躁,焦躁到每次看见第一名,我都有一种想要冲上去扑倒他,掐死他的冲动,即便他没有做错任何事。

“于是我害怕了。我害怕这样下去真的伤害到那个同学。终于在这一次,我无法忍受下去,作弊了。但看到我的名字在成绩表的最顶端,眼睛不再尖叫,身体也不再烦躁了。”

我边点头边在笔记本上记下这学生所说的话,尽管和我想象的有些许相似。但我还是很满意。我站起身,伸出手:

“谢谢,同学。对我帮助很大。”

“那就好,先生。”他露出了学生特有的青春的笑容。“期待您的下部作品。”

我走出咨询室,朝妻子点了点头。决定回家仔细地整理这些素材。



回到家,我走进豪华装修的书房,在书桌上摊开笔记本,看着那三段文字,决定先从受害者入手。被杀的妻子,被盗窃的人们,被第二名在心里千刀万剐的第一名。他们有做错任何事吗?并没有。妻子在与丈夫结婚时一定没想到有一天丈夫会因为自己丑而捅死她。人们在携带闪亮的物件出门时,肯定只是因为它们美丽就带出门了,也不会想到会遭到一场盗窃。第一名在登上最顶端的位置时,心里肯定也只有成就感与自豪感,更不会去感受第二名的感受。那这样,他们就是无辜的。

有罪者呢?抛掉他们的行为,他们有做错什么事吗?有的。是什么让杀人犯突然觉得妻子丑陋无比?人会觉得一个东西丑,那就只有一个原因:看到了更美丽的事物。杀人犯由于看到了别人拥有更美丽的妻子,而心生嫉妒,这嫉妒转变成了愤怒,让他捅死了妻子。

“乌鸦”又为什么会去偷盗闪亮的东西呢?或许说,他热爱的是偷盗吗?不,他所热爱的是看到人们失去所爱的物件那一刻所迸发出的激烈情感。这情感能使他获得极大的满足,也可以让他感受到掌控人类情感的快感。那是什么让他产生这种心理的?或许是家庭,或许是整个社会,这点不得而知。但可以确定的是,“乌鸦”所钟爱的不是盗窃,是掌控情感的快感。

最后,那学生为什么要去作弊?这个学生让我想到了初期创作的自己——对失败的恐惧,仿佛写不出东西人生就是彻底失败的一样,事实上,当时的我真的是这么想的。以至于我整日整夜地通宵写作,把自己写进了医院。扯远了,将学生带入我自己,也可以直观地感受到,他所惧怕的是看到成绩单的那一刻——也就是最顶端不是自己名字的那一刻。他所追求的不是成绩,是成绩带给他的成功感。即使成绩极其的好,但名字不是第一位,那就是失败的。他的眼睛,以至于他的人,都在彻底地抵御这个恐惧——以至于让他产生了想要杀掉第一名以去夺回成功的冲动。

我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笔记本,突然一阵恶寒——

为什么偏偏是他们?

为什么偏偏是他们做出了这种事?

既然我可以理解学生的心理,那我会不会也去理解“乌鸦”?去理解杀人犯?

我们都是人类,我们都是人类,我们都有相同的大脑,相同的思维结构,换句话说,我们都是一样的。只是我们现在压抑住了这种心理,就像我在拼命地说服自己不能去理解他们一样。

我合上笔记本,眺望着窗外,黄昏朦胧的光让一切都模糊不清。

我开始回忆——某一瞬间,我是否也曾有过相同的心理?

朦胧中,我记起了曾经的一位新晋作家拿着刚改完的稿,期待我给予评价,当时正是我的写作瓶颈期,每日都为写不出任何东西而焦躁不安。

我看完了那作家的稿,说实话,极其优秀,毫无疑问。但我内心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嫉妒。

这是哪来的情感?我当时已经是大名远扬的作家,居然会嫉妒一个刚刚出道的新手!但这就是我的内心——我感受到了一股被威胁的恐慌。

于是我撕碎了那张稿,冷笑着说:“写的这是什么啊?!你不会为自己写出了这么幼稚的东西而感到羞耻吗?”

看着那作家愣在原地,眼中满是崩溃的表情,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是的,毁掉他所有的信心,似乎让我感到一种病态的快感。我甚至开始怀疑,这就是我内心最深处的渴望——通过摧毁他人自信的过程,我获得了一种虚假的成就感。

现在回头看,这种情感是否是我心灵深处潜藏的恶?

我又想到了一个场景。一场作家聚会上,酒品极差的老前辈喝醉了。他摇晃着走到我面前,拍打着我的肩膀,语气中带着醉醺醺的蔑视:“我觉得你吧……写的那些东西,连xxx的一根毛都不如!”说罢,他哈哈大笑,周围的作家也跟着笑了。

我一瞬间愤怒得几乎失控,脑海中浮现的不是其他,而是要碎尸万段——还不够,我要将他的尸体喂猪!然而,我很快压制住了这股暴躁,笑着应道:“受教了,受教了。”

现在看来,我对新晋作家的无理斥责,和我对老前辈暴怒幻想,似乎都与“乌鸦”与杀人犯的心理是相同的。唯一的区别的,我的叱骂并不犯罪,我的幻想没有实施。

我越想越恐惧,心头的疑问不断膨胀——我们与罪犯本质上有什么区别?我们又如何能确定,自己在某一天不会彻底失控,将愤怒与嫉妒化作刀刃,挥向身边的亲人、朋友?

我走到镜前,盯着自己空洞的眼睛,心中翻涌的黑水让我感到窒息。这是我真正的模样,一无所有。

但奇怪的是,这种空洞,让我意识到自己的一切都可以被填充。它可以承载喜悦与幸福,也可以满载暴怒与疯狂。我在镜中看到的自己,不过是一种情感所带来的可能性罢了。

当真正无法抑制的暴怒袭来,我真的可以压制住他吗?究竟是只有一个我,还是我是由“幸福”的我,“快乐”的我,“愤怒”的我亦或是“疯狂”的我共同组成的?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划过镜面,冷冰冰的玻璃上留下细微的痕迹。在这一刻,我仿佛看见镜中的我,正在扭曲、变形,那张面孔瞬间变得陌生、可憎。

一种厌恶感突然涌上心头。我盯着那张脸,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恶心——人类的躯体,是如此丑陋与可憎。镜中的我,像是一个皮囊,无法遮掩内心的荒芜与腐化。

就在这时,妻子回家了。

她在楼下呼唤着我的名字,我走出屋门,看见佣人弯腰佝偻着身子打扫卫生,活像一只濒死的虾。让我内心的恶心感不断膨胀,我想要辱骂她摆出的这种姿势,但还是忍住了。

我转过身,刻意不去看她那模糊的身影,脚步沉重地走下了楼。

走到玄关,我看见妻子站在那里,脱着外套,微微皱着眉,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我想要和往常一样冲上去拥抱她,但内心被某种东西牵扯住了。杀人犯弑妻时的幻象突然浮现——她此时是否也厌倦了我?厌倦了我的容貌、厌倦了我的灵魂,是否正在暗中想着,等我抱住她的那一瞬,给我一刀呢?

我站在原地,向她点了点头,尽量保持微笑,试图隐藏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妻子没有察觉到我的变化,依然带着轻松的语气问道:“那学生帮到你了吗?”

“帮到了。”我简短回应。

“那就好……”她微笑着说,眼中闪过一丝轻松,“唉,不过他检讨书写得真不错啊!”

妻子笑着调侃,而我却只感受到一种冰冷的恐惧,仿佛她每一句话都在轻轻地戳向我的内心。我微笑回去,努力压抑着自己内心那股无处不在的暴力冲动,每一刻都像是随时会爆发的火山,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时,佣人来叫吃饭。

我如释重负地走到餐桌,妻子已经坐在了我的对面,静静地等待着。晚餐是牛排,肉质看起来完美无瑕,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香气。

妻子期待地看着眼前的食物,轻轻地拿起叉子,叉住一块肉,接着拿起刀,用力而熟练地切着。我盯着那把刀,刀锋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在瞬间变得极其锋利。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突然涌上心头的幻象让我无法控制自己——下一秒,妻子就会用这把刀捅向我的喉咙。不对,我不可以死!我还没有完成那部作品,我还没有……我是不是应该先捅死她呢?

我猛地意识到自己刚才在想什么,惊恐地捂住嘴,拼命让自己不发出声音——我已经变得和杀人犯一样了,怎么会想出这样的东西?!

我忍不住一阵颤抖,急忙站起身,逃似的爬上楼梯,想尽快把自己关进书房,离开那个恐怖的场景,以避免自己做出任何不理智的举动。

妻子在后面喊道:“身体不舒服吗?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锁上书房的门,躺在地板上,大口喘着粗气,每一口空气都沉重得让人无法承受。我意识到,我无法再待在这里了,迟早有一天,我会伤害到她。我再也无法信任自己。

我决定,明天离开这个地方。我吞下了安眠药,恍惚间,似乎听到了妻子在远处呼唤我的名字。那声音像一根针刺入我的耳膜,让我更加绝望。

第二天,我联络了朋友,托他帮我定了一间旅馆。我听着妻子走出家门,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临走时,在口袋里装了一把折叠刀。

到了火车站,看着眼前的人山人海,我更加恐惧了。我用大衣包裹住自己,不想露出一寸皮肤,生怕身边的人突然发疯杀掉我。我登上火车——索性我这个车厢的人并不多。我蜷缩在一起,闭上双眼,试图不让自己看到人类的躯体,耳朵却在仔细地分辨着各种声音。

我就这么神经紧绷地走下火车,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死命地攥着折叠刀,以防有人向我冲来。终于,我走进了旅馆。

我如释重负地瘫倒在了地上,无意间,看到了镜子里自己的影像——它一会扭曲一会跳动,一会变成一半杀人犯一半老前辈的脸,一会又变成了一半“乌鸦”一半新晋作家的脸,到最后,我的脸和那学生的脸歪歪扭扭地缝合在了一起。

我尖叫着站起身,挥拳击碎了镜子,终于,又变回了我的脸。

侍者听到声音,连忙冲过来,拍打着门问我怎么了。

我打开门想告诉他们一切都好,但开门的一瞬间,看到了妻子的脸。

我惊恐地向后退去,掏出小刀,以防妻子持刀向我扑来。

妻子离我越来越近,我不停地向后退着,扭过头,又看向了镜子——

里边是我被碎尸万段的样子。

我跪倒在地上,双手颤抖地举起折叠刀,在妻子的尖叫下捅向了自己的双眼。


老作家的回忆在这里就结束了。他讲完后,我问道:

“那先生,您完成了这部作品了吗?”

老作家微笑着说:

“我完成了。这个故事就是这部作品,是我用凝视到了最恶面的双眼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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