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负真心的人要吞千针 (第二章  第二次上篇)

转眼间,萧恬恬步入了小学,那一年她8岁,在乡里唯一一所小学就读。萧恬恬有个比她大5岁的姐姐,名叫萧英英,人如其名,萧英英是个性格外向、英姿飒爽的姑娘。在萧恬恬就读小学的时候,萧英英正好步入初中,当然也是在乡里唯一一所高中读书,两所学校由一条马路分隔开。每天早晨,姐姐都会骑着26的自行车载着萧恬恬去学校。26是指自行车的车型大小,那时候主要分为24、26和28,28号的自行车就是当时人们常说的二八大杠,也就是说这个自行车有一个大杠,横在车把和车座之间。

小时候的萧恬恬在姐姐眼里是个非常磨蹭的孩子,因为姐姐是个性子很急的姑娘,讨厌迟到,她希望自己可以提前一段时间到学校,所以因为萧恬恬吃饭慢,性子慢,萧英英总是会嫌弃她,每天早晨都能听到姐姐萧英英的怒吼“你能不能快点吃啊,我都要迟到了!”“你等着道路上的,我掐死你!”这样的话,不止萧恬恬自己能听到,其他家里的人也能听到。虽然姐姐这样说,但是萧恬恬知道,姐姐是爱她的,很爱她。姐姐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嘴上说着嫌弃,对萧恬恬的疼爱从来不少,但是毕竟也只是个13岁的孩子,总有生气任性的时候。父母也常调和她们之间的关系,但是一个8岁,一个13岁,说到底还都只是孩子,也就任由他们去闹了,只要不是真的互相吵架就好。

那时候的萧英英从来没想过,自己小时候的那些“恶言恶语”,给萧恬恬的内心留下了怎样的印象,当然都是后话了。

过了一段时间,或许因为姐姐载着妹妹太辛苦,或许因为同龄人都会自己骑自行车去上学,反正记不清是为了什么,萧恬恬还是自己学习骑自行车了。萧恬恬从小就很瘦,个子也小小的,她学自行车的开始,就是姐姐那辆26的自行车。小小的她扶着那大大的车子,看起来就很滑稽。一开始姐姐会在后边扶着车子,教她怎么骑,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也没免得了姐姐的嫌弃。

“你怎么这么笨啊”

“你倒是把住车把啊”

“萧恬恬,你走直线啊”

“萧恬恬,你笨死得了”

……

萧恬恬就是日复一日在这样的“怒骂”中学会了骑自行车。

后来,在一次骑姐姐的自行车的途中,她没扶好,撞向了墙,Duang的一声,震得她两手发麻,因为力气不够,整个人也扑向了墙壁,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那次是妈妈让她帮忙去村东头的小卖部买东西。

她忍着疼痛,也没哭,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扶起车子,骑回了家。在进入院子的时候,她发现自行车的车梁接口处的漆有些不对劲,就喊着让爸爸出来看一下。爸爸听见声音,出来看了一下,说是开焊了。那时的萧恬恬并不懂得什么意思,只是知道自己闯祸了,把姐姐珍爱的车子摔坏了,害怕姐姐责骂,眼眶红红的,待在一旁。

这时候姐姐也出来了,看见爱车被撞坏了,气愤不已,一顿恶言恶语的输出,听的萧恬恬脑子直发蒙,心里更加自责了。同时,在心里暗暗的责怪自己,为什么要把姐姐喜欢的车子撞成这个样子,自责和懊恼充斥在内心。小小年纪的她,一言不发,站在一旁。这时候妈妈叫大家吃饭,爸爸也说道

“走吧,我们先回去吃饭吧,吃完了我再把车子推到你们万大爷家修一下就好了”

姐姐生气的进了屋子,爸爸在要进入门口的时候,看见萧恬恬一动不动低着头站在那里,开口叫了她

“老儿子,走呀,吃饭去了”(为什么叫老儿子,后边会解释)

看见萧恬恬还是一动不动,一副自责的模样,又开口道

“没事的,待会修一下就好了,我们去吃饭吧。姐姐也不是真的怪你,她的脾气比较暴躁,心直口快的,你也别生气”

说罢,拉着萧恬恬的手进了屋子,坐在饭桌前,妈妈端上了热乎乎香喷喷的饭菜,是萧恬恬最爱吃的豆角炖排骨,豆角炖的冒着泡泡,看着就非常有食欲。

往日里,贪吃的萧恬恬看见这最喜欢的饭菜,早就迫不及待的吃起来了。今日,她却慢吞吞的盛了一点点米饭,放在碗里,坐在那里,强装镇定、无事的样子。拿着筷子和碗的手心有些疼,是不久前摔得,她掩饰的很好,没有让任何人看见。此时因着手心冒汗,疼痛感逐渐变得越来越清晰。快速的吃了几口,萧恬恬就说自己吃饱了,就跑出去了。

那时候的农村,每家每户都有个很大很大的园子,用来种菜。她跑到后院一个偏僻的地方,在那里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晃时间就过去了一年,那年萧恬恬读二年级,如往常一样的上学,放学,做作业,出去玩。在她的世界里,从未想过大人的世界是怎样的,也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换一种环境生活。那是很平常的一天,她如往常一样放学回到家,这个时候的萧恬恬已经自己和小伙伴一起骑自行车上下学了,没有再和姐姐一起走。她回到家后,就看见妈妈在收拾东西。

“妈妈,你收拾恬恬的这些衣服做什么呀?”

“恬恬,妈妈有件事要和你说”此时妈妈一脸严肃的和萧恬恬说到。萧恬恬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她这几年仅有的认知让她完全猜不到妈妈要说什么,但是她知道肯定和自己有关。

“恬恬,妈妈知道你和姐姐一直都是很懂事的好孩子,虽然妈妈也舍不得,但是为了我们这个家,爸爸妈妈也是没办法。”

停顿了好一会,又继续说道

“恬恬,妈妈和爸爸要送你去另一个地方读书,爸爸妈妈要出去打工,没办法陪在你身边,姐姐也还小,没办法照顾你,所以。。。。”

萧恬恬只觉得脑袋嗡嗡的,后边妈妈说了什么,她完全没听到,脑海里只有一句话反反复复回荡“爸爸妈妈要送你去另一个地方读书。。。没办法陪在你身边。。。。”

到了这里,或许会有人会不理解,为什么父母一定要外出打工,简要说明一下萧恬恬的家境。萧恬恬的爸爸妈妈在分家后,就被萧恬恬的爷爷奶奶赶出了家门,没给一分钱,没有分一分家产。那时候的夫妻,都是和公公婆婆、兄弟姐妹住在一个大院子里的,一起干活,一起种地,收成全都在老人手里把控着。分家的时候,因着萧恬恬的爷爷奶奶喜欢自己的小儿子,也就是萧恬恬的老叔,所以把其他兄弟都赶了出去。萧恬恬的大伯因为成家早,早几年就分家出去自己单干了,所以目前也是有房有地有存款了,生活还算过得去。三叔是家里唯一一个大学生,那时候的大学生是真的值钱呀,在省内找了个铁饭碗的工作-公务员,在政府工作,可以说是家庭条件非常可以的。老叔,也就是爷爷奶奶最疼爱的小儿子,一家啃老,经常欺负萧恬恬的爸爸妈妈。萧恬恬的爸爸妈妈是两个老实人,从来不会和人争抢什么,总觉得都是一家人,没必要争个是非对错,也就是因为这样的性格,导致他们俩身无分文的被赶出家门。多亏两人的朋友帮忙,才借钱买了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是一个面朝东向的土房子,房子里很黑暗,房子也很小,勉强能够一家四口人住。

家里有两个学生要读书,分家时又借了不少钱买房子,所以萧爸萧妈商量了好久,还是忍痛,决定出去打工,还债,更多的是想给两个孩子好一点的生活。若可以,哪对父母不想陪在子女身边呢?哪对父母又愿意远走他乡呢?都是生活所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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