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行/坐大巴去美奈

今天去美奈,也是坐大巴。这次体验完全不同于上次。

这次没有到酒店接送的服务,我们自己打车去了长途汽车站。长途汽车站设在闹市区,街边一块空地仅停一辆大巴,无需担心上错车。司机麻利地将我们的行李放入车下的行李舱,我们这才发现车子很破旧,行李舱是用竹片铺垫的。放完行李我们准备上车,司机把我们赶到旁边的车站去。车站是街边的一所民居,低于路面,里面有一个柜台,还有一角是锅碗厨具,还有一个男女合用洗手间。因为我们昨天已来过,领取了车票,所以今天只要签一下到即可。刚想找个凳子坐下,又被赶到隔壁去。隔壁也是一个民居,门口放着一些凳椅,供乘客候车。乘客几乎都是游客,欧洲人、亚洲人都有,不见当地人。

上次坐大巴没经验,拿到的都是上铺。上铺对老年人不友好,这次王导特意挑选了下铺。有了上次坐车的经验,我们找到自己的铺位就想把椅背调整成坐姿,可是发现全部都失灵,椅背竖不起来,只能接受它给予的半卧角度。幸运的是我的位置还可以调整。先生王导的位置几经努力也无法调整,可能他也无法忍受那个姿态,发现我的上铺没人,椅背是可以调整的,就爬到我的上铺去了。

卧位之间没有隔帘。

车上来了一家五口,欧洲人。夫妇俩带着三个孩子出来旅游。他们家是三个下铺两个上铺,下铺给小孩睡,两个大人睡上铺。先是一个金发小男孩坐在我前面的位置,满脸不高兴。因为两个姐姐都抢先坐到了前面位置,把他撂在后面。妈妈同大姐协商,调整一下,大姐气呼呼地坐到了我前面。父亲见大女儿不开心,就和她交换。大女儿滋溜爬到上铺去了。父亲来到我前面位置,努力了好一番,也没能让椅背竖起来,于是又去同妻子交换。妻子是个金发美女,成熟干练。她来到我前面位置,也试着把椅背竖起来,一看不行,爽快地把自己的大背包往椅背后一塞,舒舒服服躺下了。我感叹母亲的伟大。

大巴开始在一条破旧的公路上行驶,一路颠簸,车厢里面的铺架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我开始担忧这辆破车的安全性,自觉地系上安全带。可发现安全带牛头不对马嘴,根本无法使用。没办法,只能祈祷上帝了。想起自己至今仍是一只迷途的羔羊,就后悔不已。

车子行走在山岗,沿途没有什么景色,只有被尘土淹没的树枝残叶。看手机会头晕,耳机忘记带了,零食打包在行李箱里,如何打发这漫长的旅途,我开始努力回忆以往的经历:坐飞机可以看电视,坐大巴可以聊天,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只有睡觉。

迷迷糊糊中,车子停下了。我听见前面有人说话,听不懂。看见王导的两只脚已垂下,在我面前晃荡,心想,可能是中途休息了。下车后发现是个修车铺。看见有人排队,男女混搭,应该是厕所,也跟着排。只有两个很简陋的蹲位。

如完厕出来发现车子的两个轮胎不见了,原来在换轮胎。看工人操作,即没有补胎,也没有换新轮胎,只是把两个轮胎交换了一下,不知怎么回事,大家都无解。

接着又开始上路,发现路面状况明显更差了,像是走上了318国道,简直是乱石坡。上铺不断地有物品飞出来,砸向下铺,瓶装水、香蕉、包包等,感觉需要戴个安全帽才好。有好几段路,驾驶员是缓速慢行通过,有一种命悬一线的感觉。

对危险的恐惧,转移是一种方法,我开始在颠簸中码字,写下了本文。颠簸有一个好处,不会晕车。不知不觉中渐渐忘却了恐惧。人天生具有一种适应环境的能力。

到了一个小镇,车停下。我们以为休息了,欲下车方便。被司机阻拦。王导用翻译软件向司机提出请求,司机说,再等等。

不一会车子又停靠在一家车铺,我们全都下了车,也是简陋的厕所。这时我们的车子正在被冲洗,洗去满身的尘埃。

美奈到了,那一家五口先我们下车。他们住在小镇。庆幸我们都安全到达彼岸。

在旅途中渐渐地感受到,坎坷之后终有彩虹。美奈湾度假酒店是我们这次出行,遇到的最美的栖息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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