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父亲老了呢。
没有明确的时间线。只是感觉到了，他温和了许多，话讲得缓了些，路走的慢了些。
一
过年祭祖的时候，和父亲一起回了老家。爷爷的坟头在比较远的大山里，路上要走过一些只能走路的坡道。
每年都会祭祖，每年都会走这条路，路是一样的长。
父亲走在前边，我看着他的背影，走一段路就停会休息下。看着两侧松树掉落下来的果实堆在了松毛上。
他不再健步如飞，边走边指着梯田状的田野，“以前我们就在那地方......”
“老了”，走上坡道之后，他叹着气说，“走不动了”。
爷爷的坟头前，他小心翼翼地除着草，理清前面的杂乱树枝，边清理边说：“这路太远了，你儿子现在啊也老了，以后我也不知道能多久来看你了。”
一瞬间，没忍住，潸然泪下。
二
下一站是幸福里面有这样一个剧情：
女主的父亲发微信时总是习惯地发语音，录上一长段音发过去。女主告诉他，自己不喜欢也不太方便听这么长的语音，能打字尽量打字。
某一天站在街边，她透过玻璃窗看到了父亲的身影，坐在椅子上，拿着手机缓慢地敲打，中途又眯眯眼，继而揉揉眼睛继续打字。
隔了几分钟，女主的手机响了，是父亲发过来的。
只一句话，却打了好几分钟。她眼眶渐红，突然意识到父亲老了许多。
起初看到这剧情的时候，我并没有特别的感觉。
直到，那天我看着我爸给别人发微信时，一段话。我一碗饭吃完了，他还没打完。
可那不过就是几十个字的一段话而已，是他曾经几分钟就能轻易打完的。如今也要戴上老花眼镜，手机拿得远远地，斟字酌句。
以一种标准的老年人看手机的架势，再花上几倍的时间。
谁，都无法逃过时间的摧残。那些痕迹无一不在提示我们：他们真的老了。
就像，妈妈把线拧得再细，也还是对不准针孔洞眼。
三
我知道这是老生常谈的话题，但是人类的情感本就是一个非常伟大而细腻的热忱之物。
我们一代又一代地在时间的长河中徜徉，一代传承者一代的希望和梦想。
我曾无数次地试想过我长大后，他们老了，我有没有能力给他们好的陪伴和赡养。
“可是爸爸并没有说赚钱很难就不去赚钱了呀。”
“那我也不能因为生活很难就不去奋斗了呀。”
他们撑起的时代，到我们要帮忙助力的时候了。
End
起风了，我们都在老去。
我靠着现实想象出自己年老的场景，一个小老太太，挂着个老花眼镜，躺在椅子上，晒着太阳，嘴里念念有词：“老了也是别有一番风景呐。”
“四方食事，不过一碗人间烟火。”
惟愿家人闲坐，灯火可亲。
文 | 子木
图 | 网络侵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