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总说:“心情不好吃甜的。”但是在她看来想要吃东西,何须看心情?
来到这个镇子已经两天了。这一天傍晚,她迎着细雨散步,走着走着竟有些饿了,便抛弃了青石小巷,随意找了一家餐馆坐下,瞄了一眼菜单,便一眼看中了“香芋扣肉”,她是极喜欢肉的,之前也爱吃父亲做的梅菜扣肉,这样想来这里的香芋扣肉应该也不会难吃。于是,她便只要了这一道菜。
老板娘见就点了一道菜,也不嫌弃,反而有些担心客人等不及,道:“香芋扣又是要等的。要二十五分钟。”
“啊,要那么长时间吗?”她捂着嘴暗笑她的口音。
“要的嘞,只有蒸的时间到了,才好吃。我们用的是五花又,蒸的久了,芋头的味道才能浸到了里,芋头也会有肉的滋味,介样才能回而不腻……”老板娘说话的口音让她一下子幽默了起来,虽然听不太懂她的话,但是她还是悟出了“好吃”两字。
“行,那老板娘你去忙吧,我先出去逛逛,等会儿回来吃。”
再一次走在小巷中,交错的小巷在昏暗的灯光下充满了神秘气息,愈发引人探究,但她却不再敢漫无目的地四处闲逛,唯恐转了向,一下子便迷失在小巷之中,耽误吃香芋扣肉的好时机。
说起扣肉,她便想起小时候父亲常做的“梅菜扣肉”,那时候她总喜欢趴在案板旁,看父亲将瘦五花片得薄薄的,然后前一片半盖着后一片,沿着瓷碗的底部铺了一圈,再在肉上放上慢慢的梅菜,最后放进竹制的蒸笼里蒸上半个小时。蒸好了便倒扣在盘子正中央,将碗拿起来之后,盘子中央的菜呈现出一个半球的形状。她总是和父亲分食这道菜,因为父亲常说:“我血压偏高,你吃吧。”所以吃掉大部分肉的,总是体贴的我。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至今为止,她已经好多年没有再吃过那样美味的“梅菜扣肉”了,先前是父亲抽不出时间,后来她便也等不及那道“漫长”的菜了,之后的日子他们父女俩竟然都忘记了之前“甜甜”的扣肉了,总是陷入两点一线的路线循环,早晚不相见,仿佛生活在一个家里的陌生人,母亲是他俩之间的调和剂,但对这种形势也是无计可施。再后来她离开家,去外省读大学,便是大半年的分离……
怀揣着满心的酸涩,她回到餐馆,老板娘端了一盘香芋扣肉出来。香芋被切成块状,肉选了肥五花,两者交错摆放着,香芋软糯香甜,倒也真如老板娘所说的一样带上了肉味儿,五花肉也沾染上了芋头的甘甜,两者甜上加甜,正好解了她心头的酸。只可惜她吃惯了辣椒,念透了咸香,竟吃不完这芋头扣肉,却想极了梅菜扣肉。
刹那间,她竟想不再管他个什么长大,什么独立,只管抛弃那些世俗看法,